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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巴黎 作者:堇色ivy
过球赛,认真地听他解释那些足球里的常识;他陪他凌晨起来,只为拍摄张日出的照片。他们起看过电影;他们起买过菜做过饭;起坐在公车上漫无目的地环绕整个城市。
在个周末,他们起吃晚餐的时候,邹子裴说起刚才两人起玩的过山车。
说是曾看过部恐怖片,由于暗藏的故障,过山车在冲刺至最高点倒挂着的时候,索条被卡住。所有的游客全部从高空落下,死状惨不忍睹。
盛铭放下手里的筷子,抽了纸巾擦了擦嘴,淡淡地说,“我那天突然想,如果两个人都痛苦,不如起死了算了。就像那时候我们看的那部电影,《说好二十九岁起到北欧去死》。”看到邹子裴有些怔住,又笑着解释,“你别紧张,我只是书上读到,三毛也曾和荷西那样说而已。”
邹子裴听了,认认真真地答他:“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也能起去死,能够起活着才是大幸福。应该起去做有意义的事才对,是吧。”
本来只是随口提及,没想到邹子裴居然为此认真起来了。
他已然不是个孩子,这些事理还是懂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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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我,是心意地想进步,想变得好,为理想为未来,不只是说说好听而已。
想着,只要是有心,何处都能相见。
到那时,或许我也可以给他寄明信片,给他看柏林墙、勃兰登堡门,或是新天鹅堡。
——《晚安,巴黎》
短篇的《晚安,巴黎》在杂志专栏上刊登之后,反响出奇地好。
盛铭收到过读者寄来的邮件。
其中封长信这样写:
“看了文字之后颇有感触,这让我想起那个两年前从我身边离开了的人,他远在罗马。
两年前,在他临别之际,我与你有着相似的心境。只觉得他这去,就再不会回来。
他生性沉默,却又浪漫。我们有过许次旅行。最后次,他带我去西津古渡,看镇江五十三坡。他和你样,喜文学。在渡口处,他说,古时候李白,孟浩然都在这里等过渡船。他还吟了王安石从西津渡北上时所作的《泊船瓜洲》:‘京口瓜洲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望着落日缓缓沉进江水里,我非常难过。
……
在他走后大约个月,我收到了他寄回的明信片。科洛塞竞技场、万神殿、西班牙广场,近在眼前。明信片的背面,是他寥寥几句的问候,他用意大利语说爱我。有时也有他新写的诗作。
……
我终于开始重新认识离别的意义。它为的不是此生再不相见,而是为了好的重逢。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有那么丝希望可以拥有不落窠臼的美满。如果是真心,那么不论相隔少距离,都能相见。
祝福你好。”
这封来邮,盛铭读了两遍,保存在了收件箱里。
周末,他在地板上摊开了那张大大的世界地图,认真研究起来。
邹子裴不明所以,端着杯咖啡坐在边,问道:“你在干嘛?”
盛铭认真研究,不做声响。过了不久,抬头起来问,“从这里飞到巴黎,要少时间?”
“十二个小时还吧。”他不假思索。
“那到法兰克福呢?”
“唔,”邹子裴放下杯子思索起来,“算起来,大概十个小时吧。”
“那要是从法兰克福到巴黎呢?”
“那样喔,那样很近诶,都可以不坐飞机。因为法德是接壤的啊,土地面积又小,差不就像国内旅行吧。”
原来这么近。“都不用坐飞机?”
“德法有通高速特快吧,坐那个就可以到很地方去了啊。”
“大城市,都可以到达吗?”巴黎呢,也到得了吗?
“那是当然啊。不过法兰克福相当于德国的重要交通枢纽,就像巴黎样,很航班都在那边停。从那里出发,去哪里也都很方便。怎么了,怎么突然研究起地理来了?”
盛铭趴在大大的地图前,“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啊。”
他看着接壤的法德两国,指尖沿着两国的边界游走。唔……似乎斯图加特距离巴黎近些、弗赖堡也好,几乎直接就坐落在接壤处。
“好了,不看了。”邹子裴走过去,从背后将盛铭拖起来,“秋天不能躺地上,快,起来了。”
“……我还没有看完呢。”
“那坐沙发上还可以再看嘛。”邹子裴把盛铭赶到沙发上,又将铺展在地上的世界地图捡起来,“这个学期在上德国地理吗,还是德国概况?需要看这些东西?”
“有在上喔。”盛铭接过地图,继续研究。
德语系针对三四年级学生开启的出国交流与保研的项目,盛铭是早有耳闻的。
邹子裴,在未来的日子里,倘若我也决定要远赴重洋,我定坐高速特快去巴黎看你。
如果我在斯图加特,我去看你;如果我在法兰克福,我去看你;就算我在北方的柏林,在汉堡,我也去看你。
如果最后,我留在这里,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你总说我像温吞水,有时候像个木头。其实也并非是木讷无趣百无用,内心还是懂得的,只是不开口说罢了。未来会怎样,我们谁都不知道。
如果现实已无法改变,那就只好接受它。
有你的地方、或是我所能到达的离你最近的地方,我都想去。
就好像只要你在,春天就从未离开样。
作者有话要说:安康你个渣儿子,想你了…… gt;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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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屋 晚安,巴黎
作者:堇色i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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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便知道,在他走以后,回忆只会成为纪念。那些他替我承担了的,我必须再统统独自担当回来。
——《晚安,巴黎》
这几天终于把公司里的事忙完了,周末得以时间能在家好好休息。
知道之前自己工作太忙,冷落了家里的那位。邹子裴好不容易闲下来,本想和盛铭起出去看场电影,没想到那家伙倒是有了应酬——学校里几个老师有聚会活动。
晚饭可怜巴巴地泡了碗方便面解决。闲来无事,从书架上取下那本《晚安,巴黎》来。这本如今各大书店都卖到脱销的书,自他上个月出差回来之后直都没有机会看。看书的名字,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他翻开来读。
目录上,每章都清清楚楚地以时间划分为段落。
第九章,二零零三年八月。那恰好是他当初去巴黎的日子。因为这个特殊的日期截点,他对这本故事感兴趣,索性从第九章开始读。
与其说那是部小说,不如说那是本真实的笔记。
二零零三年的夏天,邹子裴的离开迫在眉睫。
这个夏天无比炎热,太阳晒得人头皮发烫。邹子裴拖着盛铭的手走在街上,感觉他手心里沁出层汗水。
盛铭大概不会忘记那天的情景,那是邹子裴临行的前天。
他从和班里同学的散伙饭上回家。走在楼道里,蹬了两脚,楼道里的感应灯就亮了起来,他在光线下找家门钥匙。家里的人敏感地听到了动静,还没等邹子裴将钥匙插到锁扣里,门就开了。
之前大行李已经打包整理好,大大的行李箱靠放在卧室的墙边。
盛铭晚饭也没吃,个人在厨房里下面条,“你饿不饿?”
邹子裴也不出声,只摇了摇头,坐在边沉默地抽了两支烟。
他把煮好了的面条端出厨房。背对着邹子裴淡淡开口说:“以后,烟就少抽些吧。”
“我知道。”
“酒也不能再滥喝了。”
“嗯。”
“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替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嗯。”
“见了爸妈,代我问个好。”
“……”
“还有……”分明不是那么啰嗦的人,此刻却刻不停。再不开口,恐怕之后三年,都再没有机会。
“今天替你看了下行李,最大的箱子里添了两件秋衣。不够的话就到了那里再买……还有……!”
邹子裴安静地听,兀地伸手将盛铭把拉过来抱住。
他倚在邹子裴肩头,愣了愣,随即也伸手抱住邹子裴的脊背。他将脑袋深深地埋在邹子裴的颈窝里,动不动。
后来,邹子裴松开他,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他们接吻。
好像是不留点余地,激烈而偏执。邹子裴有些蛮横地扣住盛铭的后脑,彼此交换着个又个深吻。好像就快缺氧,像是溺水了般,嗓间发不出声音来。盛铭最终有些气紧,偏过头去,挣脱开这个激烈而蛮横的亲吻。
邹子裴倒不在意,转而去吻他的脖子,耳根,仿佛每寸都不肯轻易放过似的掠夺。
此刻的邹子裴似乎尤其沉默,专注于眼前这场即将来临的性 爱。盛铭被他舔弄得不行,喘出声来。有手狡猾地探到上衣里,抚摸他骨节分明的脊椎。上衣随即被完全拉到胸口上,温热的舌尖迫不及待地捕捉到胸口的两点,舔弄吮吸,盛铭低低呻吟了声,就紧紧地环住了邹子裴。
栗色头发的那人竭尽全力地挑逗着身前的人,左手灵活迅速地拉开了裤子的拉链,握住那个已有了反应的东西。今天居然特别硬。
盛铭侧过脸来寻到了他的唇,吻上去。是难得的热情主动。
邹子裴边与他接吻,边替他照顾着下面。
“……给我。”
听到盛铭这样主动要求,邹子裴有些意外。
“快点……我要你……”意识到盛铭主动探手下去摸他,他才相信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看到眼前难得如此的盛铭,自己也就快到极限,有些把持不住。
没有好好做扩张,抵着墙壁,邹子裴扶着自己,就直接地就进入了他。
大概很疼。
因为勾着邹子裴的手臂狠狠地使劲,勒地他有些脖子发酸。但身前的人却忍着声不吭,只是闷闷地哼了两声。
“好紧……”托着他的大腿根,只觉得那人整个人几乎没什么温度。内壁却热的不像话。才进到半,不敢再胡来,低声问他:“是不是痛?”
盛铭用力抱着他,嗓音有些模糊,“进来……全部进来……”
里面紧紧地缠住他,邹子裴忍不住点点地往里送。全根没入之后,有些哆嗦的激动。缓了缓,便慢慢抽动起来。
没有润滑,做的有点艰难。但是对于进入的方来说,却又有非比寻常的快感。
盛铭脸红成片,眉头也紧紧地锁起来。他埋在邹子裴的肩膀里呜咽。幸好这样的他,邹子裴看不见。
邹子裴耐着性子顶弄了阵,就有些失控。快速抽动给他带来强烈的快感,几乎就快要高 潮。然而肩膀上的人,因为疼痛只是味地抱住他,几声呻吟最后带着哭音。
邹子裴似乎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肩膀上,浸湿上衣,滚烫滚烫。
颗心,被揪地好痛。
邹子裴,我好痛。
邹子裴,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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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他那日的下午,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样,照旧回学校上了两节德国概况。直到我躺到夜晚的被窝里去,他仍在飞行。次日凌晨,我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后来安心地得知,他飞往巴黎的飞机并没有像我梦中见到的那样遇上空难。
我要他年年岁岁平平安安。
——《晚安,巴黎》
临别的前晚,狠狠地做了。
很痛。
盛铭那时候固执地想,大概痛点,就会记地牢点。
因为太疲累,所以很快入睡。当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邹子裴抓住了他的手。
他翻开他的掌心,摩挲着,笔划地画了几个字。黑暗中,他依稀地辨认了出来。写完之后,邹子裴紧紧地握住了他。
、生、、世。
邹子裴非常用力地握他的手,也或许是因为这样,盛铭几乎就要哭出来。可是他不敢做声。
邹子裴,我没忘记你说要和我生世。
因为不敢睁眼,所以他也不会知道,紧紧握住他的邹子裴,有些狼狈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邹子裴的大件行李箱上,贴着张盛铭手写的纸条。
到达机场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侧过头去看,是句德文:ibsp;;immer auf dich.
是盛铭好看的圆体英文字。
“是什么意思?”他问他。
盛铭望向别处,满不在意地样子,“自己看啊。”
“笨蛋,我怎么可能看得懂德语啊。”
“……”那就用你的三年去看懂它。
还以为分别很艰难,但实际上也却轻巧地很。
邹子裴只觉得鼻子有点酸,带着些无奈的宠溺,摸了摸盛铭的脑袋。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人,就像个猫科动物,乖顺地垂着头沉默。
后来,他送他入了关,他停在入口处固执地不肯进去。盛铭向他挥了挥手便决然转身,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他离开的背影击垮。
后来,他的班机在头顶起飞,那刻,盛铭只觉得耳膜鼓噪地厉害。
邹子裴走后的个月,德语系的旅行计划,目的地居然是厦门。
盛铭推脱道“我都已经去过了啊”,但依旧被驳回——班里的每个人都要去才可以。
那种微妙的感情,似乎很恼人。
在去的飞机上,他重新读了海子的《黎明》——记得那年,和邹子裴起旅行时,读的也正是海子。
把天空和大地打扫干干净净
归还个莫不相识的人
我寂寞地等,我阴沉地等
二月的雪,二月的雨
泉水白白流淌
花朵为谁开放
永远是这样美丽负伤的麦子
吐着芬香,在山岗上
如今再读,似乎有身临其境的悲伤——把天空和大地打扫干干净净,归还个莫不相识的人。我寂寞地等,我阴沉地等。
深夜,他在宾馆的房间里,开着静音了的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着的恰好也是场球赛。床头柜边摆着两罐喜力,他居然口气全喝干净了,眼眶湿了,最后闷出两滴泪来。
邹子裴,我想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噢,还有两年又十个月。
离愁所带来的痛苦,像年未曾清理的房间所拥有的灰尘样,厚厚覆盖在心上。那么痛,却已然发不出声音。
看到的景色同那年别无二致,但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分别,大概盛铭不会知道,原来自己那么害怕离别。
个星期之后,从厦门返回。
在信箱中找到了封写有法语的明信片。埃菲尔铁塔尖尖的塔尖藏在浓密的云层里。
他用中文写:‘我刚到。我很好,你别担心我。’
之后还为他用法语抄了四行波德莱尔的诗,是他最喜欢的那首。
这张薄薄的明信片,足足花费了两个星期才寄回。
盛铭拿在手里,觉得埃菲尔铁塔的重量好像就在他手心里样。
ibsp;;immer auf dich.
那句挂在邹子裴行李箱上的德文,就是这样地,陪他飞跃海峡与大洋。
“我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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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四年学毕,有人说我这四年像是白过的——整个人仍像十九岁时候的样子,举手投足,点未变。
我自己也觉时光走得太快。晃,身边的人都该要散了,那人去巴黎也已有年。
而我就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待着,与十九岁那年初见他时样。
——《晚安,巴黎》
那年,他本有机会去德国。是两年的留学项目。
虽说名额极其有限,但几年里他的成绩向都好,外加面试也很成功,觉得未来和希望都握在了手上。然而就是这样个出色的他,却意外地落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乎玩混了整个大学时代的沈遥。
流言和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立即将沈遥推向了风口浪尖。
就算是走在走廊里,也能听到女生的纷纷议论。
“听说今年的名额,四年级二班的盛铭学长没上!”
“诶?为什么?那谁去了?”
“沈遥,你知道吧?”
“哪个哪个?”
“……啧,就是他爸是局长的那个,经常打球的那个。听说他们俩还同寝的呢。”
“呀,盛铭学长真可怜……”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我看,这次是系里没处理好。明眼人都懂的事儿,还放到台面上来。现在弄得人尽皆知……”
盛铭就如同几年前的自己样,点没变。不论遇上什么变故什么不公,也只是淡淡笑置之,完完全全的好脾气、温吞水。
和他比起来,沈遥倒是歉疚得。
他从来就对学习这码事提不上兴趣,但父亲却坚持要他出国继续念。等沈遥知道的时候,父亲早就手操办好了切。
他是知道盛铭有想借着这次机会去德国的。邹子裴在巴黎念书,沈遥也是明白的。但偏偏,如今走到这个地步……
两个人同处室,沈遥几次想要开口,都不知如何启齿。
盛铭倒是轻松,看透了沈遥的心思,也只笑说:“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既然要去德国,那就好好努力念。
有些东西,有人有,有人没有;有人求而不得,有人弃若弊屣。如果定要给个解释,那就是命。
这年头,暗箱操作得已见怪不怪。
要说起这些世故,盛铭是懂的,也看得入眼,但恁是不会自己去干的。又或者这些,从未入过他的眼。
从前邹子裴也曾说他,颗心落落寡欢,平静地有些怕人,少了份野心。
其实也不是没有生机。只是有些身外之物,看着别人头破血流地去争去抢,自己只在外面观戏样地看,觉得有些好笑。他向来是不喜欢那些的,只心想顾好自己的园地,绝不去掺和他人的战场。
有时候想想,索性独自写书,赚些稿费,也就那样过日子算了。
想去争取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如果这也算份野心的话。
身边许人急着寻份工作,而他最后决定考研继续念。之后若有可能留校,那便生留在这里,教书。大学毕竟相对自由,鱼龙混杂的事也少些,空闲时候也能继续写专栏,干些自己所爱的事。
之后和葛佳谈起了这份理想,葛佳轻笑,表示支持的同时又说:“这规划到也合适你。”
他已很久没有与葛佳两个人起吃饭。
女孩那封“最长、最动人的情书”他没有忘记,但因为有了邹子裴,也怕彼此尴尬,所以日后总处处留意、回避。
如今,四年时光就快走完,她也有了她的去向。临别前,终于又有机会再坐在起,敞开了谈些心事。
谈文学、谈摄影,谈理想、谈人生。
盛铭身简单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头发还是黑黑短短,黑框眼镜也依旧是那副。葛佳坐在他对面感叹:“你还真是成不变,四年里如日。依旧十九岁的模样。”
而女子就不行,岁月容易把人抛。四年下来,不说苍老,也说成熟。
最后说及邹子裴。
葛佳并未直呼其名,而是微妙地用了个“他”字带过。她问:“年里,常有他的消息吗?”
盛铭微微地笑了,低了头,“三三两两吧。”
这个夏天,他本来有打算回来。但是学业太紧,心想要早日完成。何况,双亲都在巴黎起生活,似乎,也已经找不到回来的理由了。
这世界上的感情,没有那么第三者。我们最大的敌人,与其说是时间,不如说是我们自己。
大概是看出盛铭沉默,葛佳转开话题,兴致勃勃道:“这几天里,我翻出了以前的读书笔记,发现那时候的自己抄了好古诗,尤为喜欢黄仲则。”
“黄仲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