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警察精英遇上美少年) 作者:吴沉水

    他的住所。”

    “是。”

    黄品锡看着他，试探着说：“只要曾杰中是主要嫌疑人，我们基本上就可以破案了，你为什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黎承睿想起程秀珠案中找到的毛巾，他现在有印象了，有关席桦的香水为什么他会觉得似曾相识，因为当初拿到那条毛巾的瞬间，他也闻过类似的味道。

    席桦，并不能洗脱嫌疑。

    “阿品，你又没有想过，如果这几个凶杀案其实不是连环凶杀，而是由不同的人做的呢？”黎承睿缓缓地问。

    黄品锡惊，脱口说：“难道有不只个凶手？”

    “说不准。”黎承睿深吸了口气，“我们做警察年，有人为文钱杀人，有人为几句口角去灭口，有人能素不相识拔刀砍杀路人，有人只是为了好玩去要别人的命。谋杀有时候不用太理由，何况，我们现在看到的，跟这几个案子有关系的人，都有各自可以动手的原因。”

    黄品锡和周敏筠的脸色都凝重了，时间，屋里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无论如何，先锁定曾杰中吧，好了，你们回去做事。”黎承睿发了话，两人点点头，转身要走，黎承睿叫住黄品锡：“阿品，你等下。”

    黄品锡转头，周敏筠很识时务地说：“我去外面等。”

    她走出病房，黎承睿这才对黄品锡问：“你谅解我了？”

    “你搞清楚，我不会支持你的，”黄品锡没好气地说，“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是你的私事，你都几十岁人了，难道我还要去干涉你的私事？”

    黎承睿笑了，说：“谢谢你。”

    “别，”黄品锡摇手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那个小的现在看着是很乖，可人是会大的，等他大了又会是另个想法，哎，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嗯，”黎承睿点点头，“我想过了，只要他天不离开我，我就护着他天。”

    “你以为你情圣啊？”黄品锡鄙夷地说，“行了，随便你吧。”

    “等等，我还有件事拜托你，”黎承睿说，“这件事比较重大，除了你我信不过其他人。”

    黄品锡见他神色严峻，也正经了起来，问：“什么事？”

    黎承睿把手上赵海臣交来的资料袋递给他，说：“庄翌晨给我的，他直想误导我席桦才是凶手，这是他用来指证席桦的证据。”

    黄品锡接过纸袋，愕然说：“席总督察？这不可能。”

    “我也这么想，但是我觉得无风不起浪，席桦跟庄翌晨的恩怨，杀了郑明修也不出奇。”

    黄品锡问：“你想我偷偷调查席桦？”

    “是，”黎承睿大大方方地点头，“我怀疑他们之间有黑色交易，但因为利益分割不平均，现在两方都恨不得咬死对方。”

    黄品锡皱眉：“你不怕么？他可是席总督察。”

    “我但愿他没事，他平安，我们大家都平安，”黎承睿缓缓地说，“你不会明白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清清白白。”

    黄品锡思考了会，然后说：“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就在此时，黎承睿的电话又响了。他低头看，打电话的人居然是林翊的母亲。

    黎承睿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忙接通，刚“喂”了声，林师奶哭喊的声音就差点刺破他的耳膜：“黎sir，黎sir吗？我找不到翊仔，他昨晚整晚没回，我现在找不到他……”

    黎承睿心里紧，忙问：“林太太，你说清楚点，什么叫翊仔找不到了？”

    “昨天还好好的，他去上学也很正常，哪知我下班家里就没人，我以为他去买菜或去找同学做功课，可左等右等，等到晚上十点都不见人影。我以为他可能去谁家玩得忘记时间了，可打了晚上手机，都是关机，他也没有给我打回来，我今早去学校，他也没去上学。黎sir，我们家翊仔不是这么乱来的，他定是有事了，定是……”

    67、第67章

    黎承睿瞬间觉得浑身血液都被抽离，体温似乎降到低点，脑子出现种缺氧的症状般晕乎乎无法运作，耳朵里嗡嗡地只回响句话：林翊不见了。

    林翊不见了。

    他忽然有种跌入悬崖的感觉，那种脚无法沾地的虚空感，却偏偏夹杂着心里的焦灼和恐惧，经历过劫匪毒枭，看过爆头断肢的黎警官，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想我必须冷静，可他却发现自己连个电话都拿不稳。

    无奈之下，黎承睿狠狠给了自己耳光。

    痛过之后，他找回些许冷静，对边惊诧万分的黄品锡说：“品哥，你这次要帮我。”

    他们共事年，黎承睿从未称呼过黄品锡“品哥”，也从未用对他说过“你要帮我”这种话，黄品锡感慨之余，却也收起贯的嬉笑状，正色说：“你说就是。”

    “林翊不见了，从昨天上午去学校后就不见了踪影，他不是那种做事没交代的孩子，我了解他，”黎承睿哑声说，“我很担心，非常担心。”

    黄品锡没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争执，只得说：“不用急，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说。”

    黎承睿定定神说：“他突然这么不见了，我觉得有几种可能，第是他因为自己的因素回不来了，也许出了什么意外，那孩子有哮喘，也许突发了也不定，”他顿了顿，“你让阿sam马上查下，昨天到今天各大医院的急诊名单里有没有他。”

    “好。”

    “第二种可能，是他被某些有心人抓住，想利用他来牵制我，目前为止，能这么做的有心人，除了庄翌晨就是席桦，庄翌晨那边要忙开庭的事，狗急跳墙之下，未必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黎承睿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声音不要发抖，“这就要你来，你私下里跟赵海臣接触下，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人在庄翌晨那，我们递了台阶过去，他定会顺着下。”

    黄品锡点头说：“我马上去，正好阿敏也在，干脆让她去学校打听打听，林翊昨天离校时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好，麻烦你们了。”黎承睿扯了扯嘴角。

    “客气什么，”黄品锡不放心地说，“阿睿，放宽心在这等着，我们的能力你还不放心么？最我让同事们把手头上的事先停下，找到人再说，也许小孩子贪玩时迷路而已，别想太。”

    “我有分寸，”黎承睿勉强微笑了下，“谢谢。”

    黄品锡不再话，他再拍拍黎承睿的肩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黎承睿等他们走了会，却迅速起床，拔掉针剂，自己将挂着的夹克衫罩在病服外，摸出藏着的枪收好，换上帆布鞋，弯腰的时候碰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了下，但他此时顾不上这些。他起来，蹑手蹑脚走出病房。黎督察有高明的反侦察能力，这使得他轻而易举避开医护人员的注意溜出住院大楼，再穿过医院长廊，走出大厅，很快就出了医院。

    他置身本港狭隘而繁忙的马路边，深吸了口气，招手叫了辆的士。

    坐上去后，黎承睿报上林翊家的地址，他打算先赶到那，看看林太太，无论如何，此刻林太太的心焦程度不亚于他，林翊最爱他的妈妈，黎承睿不能在这时候放着她不管。

    车子行驶得很快，黎承睿十五分钟不到就再度来到林翊楼下，他边给林太太打电话让她开了门，边飞快进电梯，按了楼层上去。

    在门口的时候，他首次注意到林翊家的铁门，款式很老旧，后面的木门贴着大红的财神图，上面的透明胶贴得无比平整，连丝皱折都没有，这肯定是林翊做的，黎承睿想象着那个少年惦着脚尖丝不苟贴门神画的模样，忽然觉得眼眶开始发涩。

    他不能承受那样的失去。黎承睿再次于心底确认这点，这个可能性想都没法想，只要稍微想起，他就疼得仿佛有人拿锯子在心脏位置仿佛拉锯般。

    门很快被打开，林师奶红肿着眼睛，见到他犹如看到主心骨，焦急地问：“怎样？黎sir，有消息吗？”

    黎承睿摇摇头，不得不用和缓的口气说：“暂时还没有，别着急，我已经让重案组的同事帮忙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天生给人的信赖感此时起了作用，林太太的情绪稍微安静了，她侧身让黎承睿进门，还有精神想起给他倒水，说两句真情实感的感谢话。

    “不用跟我说这些，当务之急是找到翊仔。”黎承睿说，“林太太，你坐下来，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林太太配合地坐下。

    黎承睿深吸了口气，问：“林太太，翊仔的交友状况如何，他会不会瞒着你在外面……”

    林太太想也不想，立即摇头说：“不会，我的翊仔直都那么乖，你也知道的，他会买菜，会帮我做家事，他虽然不喜欢说话，人也不聪明，可直安分守己，连跟同学家打机玩球都少有，别说打架泡马子喝咳嗽水这些，他真的很乖仔，街坊们个个都说我儿子乖的，你不信问问去，黎sir，你不该这么想他的，他那么喜欢你，当你是他大哥那么崇拜，你不要这么说他，他知道会伤心。”

    黎承睿忙说：“我知道他很好，这只是例牌问题，你不要介意。”

    林太太眼中又涌上眼泪，哽噎着说：“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让林翊从小就跟着我吃了那么苦，穿也没别人好，吃也没别人好，身体还不如别人，我又忙，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去医院排队拿筹看医生。真的，我对他不住，我不是好妈咪，我总是想趁着现在还能做得动做点，等日后翊仔大了，读书做事，成家立业，样样都要花钱。我就是想给他好点的生活，这么年没陪他，等我意识到，儿子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对他说什么了……”

    黎承睿没说话，他起来给林太太倒了水递过去，抬头四下打量这套简陋狭隘的蜗居，这是林翊成长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少日日夜夜，少年个人安静坐在某个角落里，等着母亲回来。

    他定很孤独。

    “他最近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黎承睿问，“有没有跟人发生过争执？”

    林太太想了想说：“其实，我倒觉得他这段时间比以前开朗了，大概是认识了你的缘故，他有跟我说，黎sir你很照顾他，教他很道理，还很有耐性跟他交流。因为这样，我心里直很感谢你。至于跟人吵架打架这种，我们家翊仔不会的。”

    黎承睿禁不住心里泛上种酸楚，他哑声问：“他平时有要好的同学吗？”

    林太太摇头说：“没见过有，以前，唉算了，这些都过去了。”

    “以前怎么啦？”

    林太太擦了擦眼角说：“其实刚刚读中学时我们家翊仔也有朋友的，有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经常来找他，有礼貌，爱笑好动，我很放心他跟翊仔玩。他们很好感情的，起上学，起做功课……”

    “起学钢琴？”

    “啊，翊仔有跟你说啊？”林太太点头说，“是啊，那个孩子拉他块学什么钢琴，我们这样的家境学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可他们很喜欢，翊仔从来没这么喜欢过样东西，我怎么忍心反对？没钱也只好咬牙跟他舅父借，给他买钢琴，让他去上钢琴课，那段时间翊仔整个人都很高兴，我看着也开心。可惜……”

    “那个男孩自杀了。”黎承睿替她说下去，“这件事对翊仔打击很大吧？”

    林太太叹了口气说：“他就算不出声讲，我也知道定心里很痛，那个男孩过身后，翊仔让我把钢琴卖掉，从那时起，他就越来越自闭了。”

    黎承睿问：“那个男孩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林太太侧头想了很久，才不确定地说：“翊仔平时叫开他是叫阿凌，全名我不知道，但我记得，他的英文名好像叫什么阿joe。”

    “阿joe？”黎承睿默默念了遍，下意识地问：“joe？j开头？”

    林太太茫然说：“我不知道啊，我英文不好，这也是当时听人叫他我才记得的。啊，你要问他的事，最好就问楼下的曾医生，他跟曾医生是姨表兄弟。”

    黎承睿心跳加速，失声问：“曾医生，是曾杰中吗？”

    “是啊，”林太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整栋楼就位曾医生，大名曾杰中。他很好人的，阿凌介绍他跟我们认识后，他就直跟我们有来往了，后来阿凌出了事，翊仔整个人很消沉，我怕他有事，就想给他换个环境，也是曾医生帮我们递申请，我们俩母子才能到这边住。”

    黎承睿点点头，压抑住心里的激动，起来冷静地说：“谢谢你林太太，我现在有点事要跟我那帮伙计说，借下翊仔的房间打电话，你不介意吧？”

    “不，不会。”林太太忙起来，走过去帮他打开了林翊的房间门。

    黎承睿进去后关了门，立即拨通黄品锡的电话，简要问：“阿品，我刚刚得知，曾杰中有个表弟两年前自杀，这个少年英文名叫joe，我怀疑他就是郑明修密室中缺的那个j打头的视频主角。”

    “什么！？”黄品锡在那边惊叹了，“这么来，曾杰中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

    “是的，而且也很合理，我们现在要证明的，就是第，曾杰中的表弟joe的死与郑明修那些人渣有关系；第二，曾杰中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

    “可是林翊的失踪……”

    黎承睿握紧手机，冷声道：“定跟他有关，你带几个弟兄立即以他有绑架嫌疑申请搜查令，马上赶来他的寓所这搜查，里头要有证据立即逮捕他。”

    “是！”黄品锡忽然问，“你现在在哪？”

    “我先去抓这个王八蛋，你们赶紧过来支援。”黎承睿说，“我有枪，放心。”

    “你等下……”

    “阿品，翊仔对我来说很重要。”黎承睿说，“我不能让他在有危险的地方呆分钟，我希望你能理解。”

    “你给我小心点！”黄品锡骂了句后挂断了电话。

    黎承睿转身拉开门要走出，这时他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林翊书柜上有层，书籍边扣着个小实木相框。黎承睿走过去，伸手拿了，转过来看，相框里放着张好几年前的照片。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样的蓝色t恤并排蹲着。个长得精美绝伦，可看着镜头表情却很茫然，甚至透着点困惑，似乎无法理解为何要有照相这种事，正是他心爱的少年林翊；另个也长得不错，清秀俊朗，眉眼弯弯，看就能令人心生好感的相貌。他看着比林翊要结实，手搭在他肩膀上，另只手似乎指着镜头，笑哈哈地不知道乐什么，黎承睿知道，这就是那位过世的阿凌了。

    照片上，两个少年都无忧无虑，他们还没长大，也似乎无法预见等待在他们面前的是怎样的际遇和未来。

    已然猜测到他们接下来会面对的龌龊，黎承睿心里涌起阵难过，他想，人们在看到这么年轻英俊的少年通常只会想到美好和阳光，想到他们会前途无量，鹏程万里，或者预见他们会幸福安康，喜乐无限，人生中可以品尝的所有美事都在前头等着他们，可这两个，个来不及知晓就夭折；另个，却即便知晓，终其生却也有挥之不去的阴霾和不安全感。

    黎承睿猛地下凑近照片，他认出了少年们背后的草地树木，这当是在某处校园内拍的生活照，在陈子南的调教室找出的照片中，缺了头部的少年，背景也是样的草地树木。

    67、第67章

    黎承睿瞬间觉得浑身血液都被抽离，体温似乎降到低点，脑子出现种缺氧的症状般晕乎乎无法运作，耳朵里嗡嗡地只回响句话：林翊不见了。

    林翊不见了。

    他忽然有种跌入悬崖的感觉，那种脚无法沾地的虚空感，却偏偏夹杂着心里的焦灼和恐惧，经历过劫匪毒枭，看过爆头断肢的黎警官，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想我必须冷静，可他却发现自己连个电话都拿不稳。

    无奈之下，黎承睿狠狠给了自己耳光。

    痛过之后，他找回些许冷静，对边惊诧万分的黄品锡说：“品哥，你这次要帮我。”

    他们共事年，黎承睿从未称呼过黄品锡“品哥”，也从未用对他说过“你要帮我”这种话，黄品锡感慨之余，却也收起贯的嬉笑状，正色说：“你说就是。”

    “林翊不见了，从昨天上午去学校后就不见了踪影，他不是那种做事没交代的孩子，我了解他，”黎承睿哑声说，“我很担心，非常担心。”

    黄品锡没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争执，只得说：“不用急，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说。”

    黎承睿定定神说：“他突然这么不见了，我觉得有几种可能，第是他因为自己的因素回不来了，也许出了什么意外，那孩子有哮喘，也许突发了也不定，”他顿了顿，“你让阿sam马上查下，昨天到今天各大医院的急诊名单里有没有他。”

    “好。”

    “第二种可能，是他被某些有心人抓住，想利用他来牵制我，目前为止，能这么做的有心人，除了庄翌晨就是席桦，庄翌晨那边要忙开庭的事，狗急跳墙之下，未必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黎承睿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声音不要发抖，“这就要你来，你私下里跟赵海臣接触下，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人在庄翌晨那，我们递了台阶过去，他定会顺着下。”

    黄品锡点头说：“我马上去，正好阿敏也在，干脆让她去学校打听打听，林翊昨天离校时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好，麻烦你们了。”黎承睿扯了扯嘴角。

    “客气什么，”黄品锡不放心地说，“阿睿，放宽心在这等着，我们的能力你还不放心么？最我让同事们把手头上的事先停下，找到人再说，也许小孩子贪玩时迷路而已，别想太。”

    “我有分寸，”黎承睿勉强微笑了下，“谢谢。”

    黄品锡不再话，他再拍拍黎承睿的肩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黎承睿等他们走了会，却迅速起床，拔掉针剂，自己将挂着的夹克衫罩在病服外，摸出藏着的枪收好，换上帆布鞋，弯腰的时候碰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了下，但他此时顾不上这些。他起来，蹑手蹑脚走出病房。黎督察有高明的反侦察能力，这使得他轻而易举避开医护人员的注意溜出住院大楼，再穿过医院长廊，走出大厅，很快就出了医院。

    他置身本港狭隘而繁忙的马路边，深吸了口气，招手叫了辆的士。

    坐上去后，黎承睿报上林翊家的地址，他打算先赶到那，看看林太太，无论如何，此刻林太太的心焦程度不亚于他，林翊最爱他的妈妈，黎承睿不能在这时候放着她不管。

    车子行驶得很快，黎承睿十五分钟不到就再度来到林翊楼下，他边给林太太打电话让她开了门，边飞快进电梯，按了楼层上去。

    在门口的时候，他首次注意到林翊家的铁门，款式很老旧，后面的木门贴着大红的财神图，上面的透明胶贴得无比平整，连丝皱折都没有，这肯定是林翊做的，黎承睿想象着那个少年惦着脚尖丝不苟贴门神画的模样，忽然觉得眼眶开始发涩。

    他不能承受那样的失去。黎承睿再次于心底确认这点，这个可能性想都没法想，只要稍微想起，他就疼得仿佛有人拿锯子在心脏位置仿佛拉锯般。

    门很快被打开，林师奶红肿着眼睛，见到他犹如看到主心骨，焦急地问：“怎样？黎sir，有消息吗？”

    黎承睿摇摇头，不得不用和缓的口气说：“暂时还没有，别着急，我已经让重案组的同事帮忙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天生给人的信赖感此时起了作用，林太太的情绪稍微安静了，她侧身让黎承睿进门，还有精神想起给他倒水，说两句真情实感的感谢话。

    “不用跟我说这些，当务之急是找到翊仔。”黎承睿说，“林太太，你坐下来，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林太太配合地坐下。

    黎承睿深吸了口气，问：“林太太，翊仔的交友状况如何，他会不会瞒着你在外面……”

    林太太想也不想，立即摇头说：“不会，我的翊仔直都那么乖，你也知道的，他会买菜，会帮我做家事，他虽然不喜欢说话，人也不聪明，可直安分守己，连跟同学家打机玩球都少有，别说打架泡马子喝咳嗽水这些，他真的很乖仔，街坊们个个都说我儿子乖的，你不信问问去，黎sir，你不该这么想他的，他那么喜欢你，当你是他大哥那么崇拜，你不要这么说他，他知道会伤心。”

    黎承睿忙说：“我知道他很好，这只是例牌问题，你不要介意。”

    林太太眼中又涌上眼泪，哽噎着说：“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让林翊从小就跟着我吃了那么苦，穿也没别人好，吃也没别人好，身体还不如别人，我又忙，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去医院排队拿筹看医生。真的，我对他不住，我不是好妈咪，我总是想趁着现在还能做得动做点，等日后翊仔大了，读书做事，成家立业，样样都要花钱。我就是想给他好点的生活，这么年没陪他，等我意识到，儿子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对他说什么了……”

    黎承睿没说话，他起来给林太太倒了水递过去，抬头四下打量这套简陋狭隘的蜗居，这是林翊成长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少日日夜夜，少年个人安静坐在某个角落里，等着母亲回来。

    他定很孤独。

    “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