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丑丑鱼 作者:巫哲

    头继续吃小面包，没会儿就把全部面包吃光了。

    “我姐姐什么时候到？”曹沐问。

    这还是听说余小佳的事之后，曹沐第次主动问起。

    “可能后天，不知道到的时候是死是活，她现在只能靠大量的冰降温才能撑着。”洪杰如实回答。

    “回来了就行，”曹沐垂下眼睛看着水面，“这里是她的家。”

    “嗯，”洪杰躺下，看着洞顶透着光的个个小石缝和小窟窿，“曹小鱼，这事完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曹沐愣了愣，过了会儿才说，“跟以前样就可以了。”

    “但愿吧。”洪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其实能跟沈东在起就行，不样也没关系。”曹沐想了想又补充了句。

    “情种啊。”洪杰笑了。

    “船长，你有喜欢的人吗？”曹沐把腿泡进海水里。

    “有啊。”

    “谁？”

    “大海！”

    “你不是大海的儿子吗？”

    “……对啊，”洪杰睁开眼想了想，“那就没有了啊……哎我好寂寞……”

    沈东老实地在值班室和自己的宿舍里呆了两天，没有去找过曹沐，曹沐也没有来找过他，洪杰也没有消息。

    切都很平静，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沈东坐在值班室里盯着电脑发愣，这样的生活就像之前的好几年样，平静而单调，而在他看不见他不知道的地方，却发生着那么的事。

    如果他没有遇见晒太阳的小丑鱼，那他的生活也许不会有任何改变，发生过的那些事也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

    他也根本不会知道，就在身边的这片海里，生活着真实的人鱼，他们和人类之间，不知道少年以来直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

    “不看不知道，”沈东伸了个懒腰，“世界真奇妙。”

    不过现在这种平静，跟以前的平静不同，这样的平静下面，不知道翻涌着什么，沈东觉得自己就像是用望远镜看着夜空的人，永远都只能看到很小的部分。

    沈东的思绪正云游四海策马狂奔的时候，电台传出片沙沙的响声，接着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呼叫坪山岛灯塔！坪山岛灯塔听到请回话！”

    “坪山岛灯塔收到，”沈东拿过话筒，“船长？”

    “是，我是伟大的杰克船长！”洪杰的声音听起来挺愉快。

    “什么事？”

    “你今天值班啊？值到明天早上吗？”

    “是的。”

    “那你晚上拉肚子吧，让那个新来的人替你值班。”

    沈东顿了顿：“为什么？”

    “秦晚上到，会把余小佳带到你们东边的岛上，”洪杰报了小岛的坐标，“当然如果你不陪曹小鱼去的话……”

    “几点？”沈东起来看了看墙上的坪山群岛地图，按坐标找到了那个岛，离得不近。

    “不知道，你11点过来吧。”

    “好。”

    “沈东，这些事快过去了，你答应我，定保密，”洪杰的声音突然很严肃，“要不我会杀了你。”

    “知道了。”

    34

    34、第三十四章 消失 ...

    沈东跟洪杰通完话之后就直没动,坐在值班室里愣了个小时才起来活动了下腿。

    终于要来了啊,沈东拉开抽屉,看着抽屉里的几副隔音耳塞,想想又乐了，这玩意儿要能管用,余小佳也就算不上是什么奇迹了吧。

    他关上抽屉，看了看时间,打算去跟小张商量下晚上换个班。

    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

    接着就看到小张抱着袋零食上来了，有些是他前几天带回来的,还有些估计是小张让人带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我正要找你呢。”沈东有些意外。

    “你真是在这里呆久了，你不知道十点钟在城里夜生活才刚开始么？”小张把零食放在桌上，“没个两点谁睡得着，我过来找你聊天，平时你不在我都找陈叔说话。”

    “你的夜生活就是聊天啊。”沈东笑笑。

    “在这种破荒岛上，不聊天做甚，我倒是想出去冲浪呢，看不见怕呛了，”小张跟着笑了，“找我什么事啊？”

    “你今天替我值夜吧，下次你值班的时候我替你。”

    “行，”小张没犹豫，点了点头，“怎么了？”

    “我头有点儿疼，”沈东没说自己想拉肚子，今天的菜是他自己做的，他做菜向很干净，要今天是陈叔做菜，他没准儿还能栽个脏，陈叔不讲究，“我想回屋躺会儿缓缓。”

    “头疼啊？那早叫我啊，快回去歇着吧，”小张走到他身边，胳膊碰了碰他，“我跟你说，你这就是个月没在岛上，重新回来又不适应了，我刚上岛那几天，除了值班，就是趴海边礁石上吐，比孕妇还忧郁了。”

    沈东乐了，边往门外走边说：“岛上又不是船上，怎么会吐？”

    “那谁知道呢，大概是对这地方太绝望了，想到我在这儿不定得呆几年呢，我就悲伤得个劲儿想吐，”小张坐到电脑前，冲他挥挥手，“你快去睡觉吧。”

    “谢了。”

    沈东回到自己屋里，看了看时间，刚过十点。他在屋里愣神，不知道该不该准备些什么，想了半天，他从门后拎了根铁棒出了门。

    这铁棒放在门后很年了，刚上岛的时候他总觉得这样个没人来的岛就他跟陈叔俩人很不踏实，不过事实证明，这岛还真是没人来的，铁棒直没机会用，也就第次曹沐闯进值班室的时候他用了回棒子，还不是这根。

    只手抓着个装了衣服的防水袋，还拖着根铁棒游泳挺傻的，基本上只能用只手，主要靠腿蹬。

    不过沈东这几年在岛上，别的本事没练出来，在水下游泳不挑姿势这点还是比普通人要强不少。

    月亮很圆，也挺亮的。

    但海里片漆黑。

    沈东在水下每潜着游段就要借着换气的机会看看方向。

    东边的那个岛，他没去过，但根据坐标他能知道在哪里，跟他们这隔了三个小岛，游过去不轻松。

    沈东还从来没有在晚上下过水，顶是在海边坐着吹吹风。

    漆黑的海水里什么也看不见，让沈东会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像，特别是在听说了海底墓场之后，他总觉得在看不见的前方会有东西。

    沈东调整了下情绪，胡思乱想很影响他潜水憋气的状态，游得明显比之前慢了。

    他定了定神，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到边，岛没有远了，他已经能看到小岛的轮廓。

    再有个三四分钟他就能到。

    他吸了口气，潜回海水里，对着正前方快速地游过去。

    游了没远，滑过身体的水突然有些变化。

    这种变化很细小，如果不是沈东这几年潜水练得心静，这种变化他根本不可能感觉到。

    他下紧张了起来，这不是海浪涌过来时的感觉，这是……有什么东西从右后方很快地在向他靠近！

    沈东没有犹豫，扔掉了手里的防水袋，握着铁棒在水里迅速地转过了身体。

    个比海水黑的影子飞快地向他靠了过来。

    沈东在最短时间里判断出这不是海里的生物，这是个穿着潜水服的人。

    操！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人，但从这人悄无声息从身后靠过来就能知道，这人没想干什么好事儿。

    逃是肯定逃不掉了，沈东也没想过逃，他就是窝火，居然会埋伏！

    他看不清这人手上有没有武器，虽然铁棒在水里并不是什么好用的武器，他还是握紧了铁棒，抡出去肯定不行，他双手把铁棒握紧，对准了那人的方向，双腿猛地打水，对着那人冲了过去。

    没错，戳脸！戳咽喉！

    黑影停下了，直贴在身侧地手向前伸了出来，像是拿了什么东西。

    沈东没看清他手里有什么东西，只看到了那人手里的东西发出了细微的光芒，像微型的闪电。

    沈东心里猛地沉。

    在他失去知觉之前只来得及在心里吼了句，高科技啊，电棒！

    曹沐在海边块突起的礁石上，迎着海风，月光下能看到离得挺远的地方有条船正慢慢开过来。

    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船，不大，但比船长那条要大些，正好能放下他带来的东西，口冰棺。

    冰棺是全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折射着月光的层层冰块，和冰块里银色的鱼尾。

    洪杰在冰棺旁，没有戴眼罩，向岛这边看着。

    “她已经变不成人了吗？”曹沐在风里问了句。

    “嗯，已经有十天是这样了，变不回去。”秦羽坐在他身边，靠着身后的礁石回答。

    “还能唱歌吗？”

    “不知道，但她不再开口，不唱歌，也不说话，”秦羽抬起头看了看曹沐，“你跟我在起居然没有失忆？”

    “不会了。”曹沐回答得很简单。

    “洪杰扎的那针还有这个效果？”秦羽声音很低，整个人看上去都很虚弱。

    “不知道。”

    船静静地靠到了距离礁石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这里没有码头，水下暗礁很，船没办法再继续靠近。

    洪杰从甲板上跳进了海水里。

    冰棺被捆上了绳子用条机械吊起来慢慢从船的侧面放到了海面上。

    看起来很重的冰棺并没有沉进水里，在水面上静静地漂浮着，洪杰拉住头的绳子，慢慢向曹沐他们这边游了过来。

    曹沐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跃入了水中。

    秦羽有些吃惊地看着被他快速游过去而带起来的浪花，从入水到在冰棺旁探出水面，曹沐只用了几秒时间，余小佳似乎没有过这样的速度。

    曹沐没有帮着洪杰拖动冰棺，只是伸手在冰棺上摸了摸，股寒气透过他的手向全身漫延。

    直躺在冰里动不动的余小佳勾了勾尾巴，鱼尾反出片闪烁着的银色月光。

    她慢慢转过了脸。

    曹沐和她之前还隔着厚厚的冰棺和冰块，但还是能看到她眼里滑出的银色泪珠。

    曹沐想伸手抹掉她的泪，洪杰在旁边开了口：“帮我拉过去，曹小鱼你是来看热闹的吗？”

    “嗯。”曹沐伸手拉住了绳子，很轻松地把冰棺拉到了礁石边。

    “就这里吧，”洪杰带着身水爬上了礁石，从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了把刀，割掉了冰棺上的绳索，“她反正也上不了岸了。”

    “我哥呢？”秦羽问了句。

    “摆谱呢，要放小船划过来，不肯游。”洪杰摸了摸冰棺，也不知道怎么打开。

    船那边传来了水声，个很小的充气艇子被放到了水里，曹沐看到了个人从甲板上跳到了艇子上。

    他盯着那个莫名其妙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人，半天才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有些吃惊地转过头盯着秦羽看了会儿：“怎么长得样？”

    “双胞胎当然像，”洪杰笑了笑，“知道什么是双胞胎吗？”

    “听说过。”曹沐又转过身盯着那个划着艇子过来的人，原来这就是双胞胎。

    这人跟秦羽长得很像，除了秦羽的脸色苍白，看上去比这人虚弱之外，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样？”秦靠近礁石后跳了上去，第句话就是冲着秦羽。

    “还好。”秦羽笑笑。

    “打开这个。”曹沐在冰棺上轻轻敲了下。

    秦在秦羽额头上摸了摸，又皱着眉拉过他的手摸了摸脉搏。

    “摸也没用了，”洪杰在边说，“反正撑不过今天晚上。”

    秦看了他眼，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了个小小的像车钥匙样的东西按了下。

    冰棺在水面轻轻晃动着，盖子无声无息地慢慢打开了。

    股白色的寒气从里面飘了出来，余小佳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的手抬了起来，扶住冰棺，很缓慢地坐了起来。

    碎冰从她身上滑落，发出细细的叮叮声。

    她有些吃力地轻轻趴到棺沿上，抬眼看向在边礁石上的曹沐，嘴角泛起了个很淡的笑容，向他伸出了手：“小沐沐。”

    曹沐蹲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我回来了。”她说。

    “嗯。”曹沐点点头。

    “我想去水里。”

    “好。”

    “她不能离……”秦在旁边说，但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余小佳不能离开冰，但这个提醒已经没有意义，他带余小佳过来，就没打算再带她回去。

    洪杰扶着冰棺，曹沐从冰里把余小佳抱了出来，慢慢放进了海水里。

    “真……好，”余小佳的尾巴在水里轻轻拍了拍，闭上了眼睛，“再见。”

    曹沐愣了愣，不知道这才刚跟姐姐见面，为什么突然就说再见。

    但没等他说话，余小佳四周的海水里开始泛出气泡，余小佳的身体也慢慢向海水里沉下去。

    这样的气泡曹沐很熟悉，他每天都能在自己身边看到好几次，他惊讶地转过头去看着秦羽和秦，不是说已经不能再变回人了吗？

    秦蹲在秦羽身边没有动，似乎是叹了口气：“对不起。”

    “我还是很爱你。”余小佳闭着眼睛回答，接着就整个人从曹沐手上滑进了海水里。

    入水的瞬间，海水像是沸腾了样，无数的气泡升起，跃起，在海面上破裂，闪出细细的片银光。

    曹沐觉察出了不对，这样的气泡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能从气泡传递出的气息里感受到完全不同的内容。

    是告别。

    岸上直坐着没有动的秦羽开始咳嗽，几乎无法控制，也停不下来。

    秦沉默地伸手搂着他的肩，秦羽削瘦的肩因为剧烈地咳嗽而抖动着，最后把抓着住了秦的胳膊，手上的劲很大，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别的。

    秦觉得秦羽手上的力量几乎要将自己的胳膊抓断，他低头看了看秦羽，秦羽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嘴唇发白。

    “秦羽……”他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这么年为了能留住自己的弟弟，想尽了切办法，甚至牺牲了余小佳，同意了跟梁峰疯狂的合作。

    最后却依然是这样的结局，秦羽全身都已经失去力量，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还是直在咳。

    咳嗽的声音像把刀在他心里下下扎着。

    余小佳四周的气泡开始慢慢变少，点点地消退着。

    秦羽咳嗽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粗重而吃力的喘息。

    在气泡完全从海面消失时，秦羽猛地咳出口血，倒在了秦身上。

    秦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月光下，这血的颜色让他最后点希望也都破灭了。

    曹沐慢慢沉进海水里，他能看清四周，气泡和余小佳都已经没了踪影。

    余小佳像是融化掉了样，消失在了漆黑的海水里。

    他在水里呆了很长时间才又爬上了礁石，定定地看着秦怀里的秦羽，秦羽看上去就像是疲惫地睡着了，但曹沐能感觉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秦羽死了。

    这是曹沐第次看到死去的人。

    他皱了皱眉，心里开始出现种熟愁而又陌生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却又觉得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顺着这感觉。

    对于他来说，有丝的无法抗拒。

    曹沐跳到秦身边的那块礁石上时，洪杰突然说了句：“沈东呢？”

    沈东？曹沐只是微微地顿了顿，就继续跳到了秦身边，手抓住了秦羽的胳膊，把他从秦怀里拉了出来。

    秦还在发呆，怀里下空了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猛地了起来：“你干嘛！”

    曹沐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秦，转身拉着秦羽的胳膊开始往海水里拖去。

    “你放手！”秦冲上去拦住了曹沐，他不了解曹沐，也无法想明白曹沐这是要干什么。

    曹沐想也没想，回手把推在了秦胸口上。

    秦只觉得胸口阵发闷，整个人都向后飞了出去，摔到了两三米之外。

    “曹小鱼，”洪杰喊了声，“沈东呢！”

    曹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跳进了海水里，接着把秦羽也拖进了海里。

    “他怎么了！”秦也喊了声，爬起来想要继续阻止曹沐。

    洪杰冲过去拦住了他：“别去。”

    “他要干什么！”秦的声音都哑了，他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曹沐把秦羽就这么拖走，“他要去哪里！”

    “海底墓场……他要去墓场，”洪杰挡在秦身前，“别碰他，太危险。”

    “去墓场干什么？”秦声音里带着绝望，他刚才已经知道了曹沐有大力量，知道自己就算不顾危险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曹沐。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时间里，余小佳消失了，秦羽死了，他整个人都有种再也支撑不下去的感觉。

    “这是人鱼的……仪式。”

    “什么仪式，海葬么？”

    “不是，只是对人类的仇恨，”洪杰脱掉了脚上鞋，“秦，你有潜水装备吗？”

    “没带，什么我都没带，只带了防身的东西，我只是想把余小佳带过来而已。”秦靠在旁边的块礁石上，声音沙哑地回答。

    “在这里等我，”洪杰跳进了海里，“如果看到沈东，把他也留在这里！”

    “你去哪！”秦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虽然对洪杰这个神经病没什么好感，但还是急了。

    “我去追。”洪杰沉入水里。

    秦看着他消失在水面下的身影：“你穿成这样去追条鱼吗……”

    35

    35、第三十五章 活捉曹小鱼 ...

    洪杰当然不会穿成这样去追条速度超常的鱼。

    他下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曹沐拖着秦羽的身影,尽管他知道曹沐游泳的速度要比别的鱼,比如余小佳要快得,但毕竟他还拖着个人……

    这让他有些意外，曹沐究竟有快？

    洪杰没想,他没有超常的视力，在水里顶也就比普通人看得稍微远点,他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身上的衣服随着他向前游动的速度从身上滑落，留在了身后的海水里。

    洪杰脱裤子的时候有些犹豫，他没有裸游的爱好,而且他的武器都在腿上，如果没了裤子的掩护，谁都能看到他腿上绑着的刀袋。

    但最后他还是把裤子也蹬掉了。

    他不知道海底墓场在哪里，只有个大致的方向，如果在这之前他追不上曹沐，那后面的事他也就无法控制了，全身藏满刀也没屁用。

    洪杰没有试过跟曹沐比游泳速度，主要是他从来都裹着身衣服，说实话下水就跟袋子面粉被扔进水里样。

    但没有衣服的束缚就不同了。

    洪杰在水里飞快地向前游着，眼罩也扔了，为了方便他看清四周有没有曹小鱼的影子。

    同样不需要换气，同样超常的速度，洪杰唯吃亏的大概就是压力了，曹小鱼不会受水压的影响，而他现在必须忍受着耳膜疼痛，眼睛发胀的状况。

    海底墓场的四周有三个无人小岛，离得很远，形成个不规则的三角形，这个巨大的三角形下面的某个地方，就是人鱼的目的地。

    洪杰没有去过，他甚至没有试着去找过，面积太大，而且很深，这样的面积和深度，没等他找到，估计已经七窍流血了。

    他对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兴趣，个没有海生植物，也没有动物，充满着人类白骨的死亡之地，他要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去靠近。

    洪杰尝到了血腥味，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血，但不知道是从哪窍流出来的。

    但让他阵激动的是，他看到了远处团正向海底飞速移动的黑影。

    是曹沐！拖着个人果然让曹沐的速度大打折扣。

    洪杰没有加快速度跟上去，而是保持了这个既能看清曹沐的动作，又不会让他觉察的距离。

    现在的曹沐肯定有了什么变化，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那么现在的曹沐是条危险的鱼，他不想惊动条濒临爆发边缘的人鱼。

    尾随了会儿，曹沐的速度慢了下来，洪杰也跟着放慢了速度，这时他总算知道了，自己的鼻子和耳朵都被水压出了血，不过还算好，没有喷涌而出。

    曹沐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他拖着秦羽向海底沉了下去。

    洪杰不得不咬牙也跟着沉下去，反正已经压成这样了，无所谓再加点儿，总不会压爆了就行。

    曹沐沉下去之后没有再继续向前，而是动不动地在海底。

    洪杰在他身后也到了海底，不过没敢着，而是半跪着躲在了块礁石后面。

    现在他不仅是要盯着曹沐，他还要提防着在暗处的其他人。

    沈东没有出现，按洪杰对他的了解，只要跟曹沐有关的事，他不可能不来，如果没来，就是出事了。

    洪杰向四周看了看，这片海全是礁石底，要想躲藏很容易，他躲起来很容易，别人躲起来也会很容易……

    曹沐拖着秦羽开始在海底慢慢地向前走。

    他的前方有什么，洪杰看不清，只能看到片隐隐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