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丑丑鱼 作者:巫哲

    不把牙咬碎了才爬上了礁石，看着脸惊喜以及惊讶的张三，他半天也倒不过气儿说话。

    “沈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游夜泳？你不是头疼么？那是曹什么吗？曹沐？”张三串问题问得沈东脑浆子都沸腾了。

    “我头疼睡不着游会儿放松下，碰到曹沐了。”沈东慢慢地起来，虽然曹沐已经告诉他这个是秦，但看清秦的瞬间他还是呆住了，双胞胎？

    “游得真够远的啊，危险啊，以后别这样了，我划个船都差点转迷糊了。”张三的确是挺不爱琢磨的人，沈东随便两句话，他似乎并没有怀疑。

    “你怎么在这里。”沈东跟秦对了下眼神，秦很平静，应该没有什么让张三太起疑的事，不过沈东发现秦的眼神跟秦羽差别很大，冷静得。

    “我本来替你值班的嘛，陈叔跑到值班室来了，说是咳嗽咳得睡不着要在值班室呆着，我怕他传染我，就出来了，对了！还好我出来转了！”张三终于想起了他见到沈东如此愉快的原因，他指着秦，“这人大半夜带口棺材在这儿玩海葬！”

    “啊？”沈东愣了，转过头看着秦，这是什么解释！

    “嗯，不是告诉你了么。”秦很平静地看着他。

    告诉我了？沈东眼睛都快瞪到脑门儿上了，秦这什么意思？自己该怎么配合！

    “告诉沈哥了？”张三也很吃惊，“沈哥你知道？”

    沈东总算明白了秦的意思，赶紧冲张三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朋友，他来……海，海葬？”

    沈东还是不确定这个海葬是怎么回事，只得又看着秦。

    “嗯，为了条鱼给你添麻烦了。”秦笑笑。

    给条鱼海葬！沈东心里片怒吼，这种只有洪杰那个神经病才能想得出来的解释居然会是秦想出来的！

    “没事儿，”沈东咬着牙也笑了笑，又转过头看张三，他只能顺着装下去了，“小张啊，不好意思，我朋友对鱼感情很深，这鱼……是他和初恋的定情物。”

    反正都是扯蛋，那就顺着扯吧。

    “啊……什么鱼啊？”张三半张着嘴脸讶异。

    “小丑鱼。”秦回答。

    “用这么大的棺材！看来是很重大的意义啊！”张三继续半张着嘴。

    “嗯，”沈东点头，他有点儿着急，不光是怕张三问得，还怕自己撑不住，在水里有浮力感觉不明显，现在上了岸，身上的伤疼得有些惨无人道，他看了看秦，“葬完了吗？你走吧，让陈叔知道了不太好。”

    “这就走。”秦回答，转身跳到了另块礁石上，又跳上之前过来的那条小船。

    “你也回去吧，”沈东看着还在海水里静静呆着的曹沐，“回你家。”

    最后这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曹沐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转身潜入了水里。

    看到秦的小船靠到了大船旁边了，沈东才转身跳到了岸上，这跳又差点跪下去。

    “你这伤怎么回事？”张三终于在沈东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

    “别提了，卡石缝里蹭破的。”沈东看了看自己胳膊，还好天黑看不清，被水泡了这么半天，伤口发白，还有血渗出来，但并不了。

    “沈哥，”张三突然放低了声音，“真没出什么事吗？”

    40

    40、第四十章 裸奔天地宽 ...

    沈东如果不是因为没穿衣服不想用正面对着张三,他现在肯定会转身个直拳把张三打晕,然后再拍几下给他拍成失忆。

    这是他第二次对张三同学有了想让他失忆的冲动,只是两次都没有合适的契机。

    “出什么事？”沈东也压着声音问了句。

    “不知道啊,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张三跟在他身后,“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算了先上船回宿舍吧，你光着这样子我看着真别扭。”

    “要有什么不对劲……也不是没有。”沈东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啊？快说！”张三很激动。

    “你半夜三不值班跑到这里来干嘛？划咱灯塔那个破船过来得二十分钟吧，运气不好半道没准儿还会沉了。”沈东盯着他。

    “沈哥！你不能这样！”张三急了，“我说了啊,真的，陈叔突然跑值班室里咳嗽，我个死宅，身体素质跟不上国民平均水平的，谁感冒都能过给我，所以我就出来了啊！真的！”

    “三姑娘啊，这么弱？”沈东继续盯着他。

    “谁姑娘啊！算了就姑娘吧，我个姑娘……”张三鼻尖上都出汗了，“沈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出来偷鸟蛋的啊！”

    “谁知道呢。”沈东转身往前走。

    “沈哥，沈哥，”张三的注意力终于暂时被成功转移，跟在沈东身后个劲儿解释，“我真就是出来转转，我睡不着，沈哥，你说我偷了鸟蛋往哪儿卖啊……”

    沈东直没说话，任由张三在后面念念叨叨地说，他不是不想开口，主要是说话太疼了，而且心里还挂着事儿。

    曹沐应该会听他话先回水洞里，但他身上的伤到底有严重？还有，秦呢？走没走？加上到现在还生死不明的洪杰，他完全没有心思说话。

    走到小岛的另面，他看到了张三泊在礁石旁边的小船，跳上去的时候下了百八十次决心，尽量控制着自己让身体下落的时候能轻盈点儿，但最后还是觉得断掉的肋骨好像从胸口被震到肚子里去了。

    疼得他半天都动不了。

    好在张三没太注意他，是因为他光着，张三就没总看，二是因为张三还忙着解释他不会偷鸟蛋。

    “行了知道了，我也……没说你，偷蛋，”沈东咬着牙慢慢坐下，说话都不利索了，“你刚来，周围也不熟悉，乱跑出点事儿怎么办，陈叔马上要退休了，让他少点儿麻烦。”

    “我真就是转转，而且是第次，”张三很卖力地划着船，“沈哥你衣服扔哪了？”

    扔海里了，还能扔哪儿。

    “屋里，没穿出来。”沈东说。

    “光着就出门了啊？”张三挺吃惊的，“无人岛就是好，祼奔天地宽，那个曹沐也没穿衣服吧……”

    沈东没说话，压着想把张三按进水里的冲动，他知道现在别说张三，连岛上的鸡他可能都打不过。

    好容易回到了灯塔，沈东就扔下句我去睡觉了，就回了自己屋，把脸欲言又止的张三扔在了门外。

    听着张三慢吞吞走开的脚步声消失了，沈东才捂着胸口慢慢靠着墙蹲下了。

    疼。

    他用最慢的速度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伸手在自己肋骨上轻轻摸了下，没摸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胳膊动的时候带着胸口也会疼。

    “操！”沈东有点儿来气儿，不就断了根骨头么，洪杰身都伤成那样了都看不出他难受，怎么自己就能疼成这样！

    他咬着牙闭上眼，手指狠狠地按到了胸口上，忍着向全身漫延的疼痛，顺着肋骨压着摸了遍。

    左肋下面有两根骨头明显跟旁边的同事长得不样，高度不同，身材也走样了。

    “两根啊……”沈东靠着墙很无奈地又努力地控制着节奏喘了半天。

    虽然他觉得每次移动都很痛苦，但还是打算随便休息会儿，等张三那边的灯灭了，他就再出去。

    他得去找曹沐。

    张三屋的灯半个小时之后才黑了，沈东慢慢起来，休息了半小时对于他现在的伤来说没什么用，但对于适应疼痛来说还成。

    他找了条裤子穿上，没穿衣服，会还得下水，麻烦。

    不过……他对自己还能不能游泳完全没有把握，之前上岸都是曹沐拉着他游的，他胳膊根本没法使劲。

    管他个屁的了！

    蠕动也得蠕过去。

    身上本来就疼，还得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怕心动了好奇的张三同学，沈东走到岸边的眼前都快疼得冒金花了。

    但没等他下定决心排除万难跳进海里，抬眼看到岸边着个人！

    这人就像是专门儿在等他似的，听到他的脚步声，不急不慢地转过了身。

    “谁！”沈东压着声音问了句，这时候要有梁峰的人出现，自己不用等再被捆起来直接就可以死了。

    “秦。”

    “你怎么还在！”沈东就着月光看清了眼前的人，有些着急，顾不上疼痛，上去推了他把，“真让陈叔知道了，这事儿怎么收场！怕没人知道你们干过什么么！”

    “上船。”秦没有接他的话，指了指自己身后。

    沈东凑过去看了眼，小船靠在礁石边，船上还放了个不小的箱子。

    “箱子里是什么。”

    “药，手术用品，”秦跳上船，向他伸出了手，“曹沐也有伤吧？”

    “有，”沈东听到了有这些东西，顿时不打算再赶秦走了，三个伤员，这些东西能救命，他抓着秦的手跳到了船上，“你会吗？”

    “我是医生。”

    沈东愣了愣，不过想想也不意外，改造狂人梁峰的搭档是个医生，这再正常不过了。

    秦按沈东的指挥把船划到了曹沐住的那个洞附近，但沈东没让他继续靠近。

    “您穿得这么全乎，就别下水了，东西也不好拿，我去把他叫上来。”沈东不想再有人找到曹沐藏身的地方。

    “是信不过我吧。”秦回答得很淡。

    “嗯，除了曹沐我谁也信不过。”沈东扶着船沿准备下水。

    “洪杰也信不过？”秦笑笑，脱掉了上衣。

    “人鱼对他可以完全信任，我的话，不行，如果我做出什么威胁到人鱼安全的事，就算不是我的错，他也会杀了我。”沈东慢慢滑进了水里，胳膊上的伤被海水泡，立刻疼得都麻了。

    “我跟你下去，”秦说得很肯定，他已经把裤子也脱掉了，拎起了船上的箱子，“船上不安全。”

    秦说的并不是完全没道理，洪杰那边情况怎么样，没人知道，梁峰的船上还有没有别的人也没人知道……

    沈东犹豫了下，大不了叫曹沐换地方：“来吧。”

    沈东带着秦潜到了水下，他不太能用胳膊，动胸口就扯着疼，只能靠腿打水，秦倒是还行，拎着个箱子居然没直接沉底，始终跟在他身后。

    进那条石缝的时候，箱子被卡住了，沈东不得不回头忍着疼跟秦个拉个推地折腾了半天，憋的气都快不够用了把箱子弄了进去。

    准备出水面的时候，秦拉住了他，自己先探了出去，确定安全之后才把沈东从水里拉了出来。

    爬上去，沈东第眼就看到了靠坐在角落里的曹沐，也看到了他身上那个面积很低调，但看就知道很深的刀伤。

    “曹沐！”沈东顾不上自己胸口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手哆嗦着却不敢碰那个伤，最后也顾不上秦就在身后，凑到曹沐脸上狠狠地亲了口。

    “你来啦，”曹沐直闭着眼，沈东扑到他身边了，他才睁开眼睛笑了笑，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秦，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为什么带他来。”

    “给你包伤口。”沈东摸摸他的脸，曹沐脸色还行，他稍微松了口气。

    “不用，我自己能好，”曹沐的声音猛地冷了下去，看着秦，“你出去。”

    “行，”秦放下了箱子，“沈东的断了的骨头也自己能长好是么。”

    “着，”曹沐秒钟停顿都没有就改了主意，“帮沈东弄。”

    “曹沐同学，”沈东捏着曹沐的下巴让他脸对着自己，“不是说了听我的话么？”

    “是说了。”

    “现在就没听。”

    “我自己真的能好，我又不是第次受伤。”曹沐皱皱眉。

    “这次的伤不同，你听话行么，我说话骨头疼你能不要老逼我开口吗？”沈东也皱着眉。

    曹沐盯着他胸口看了眼：“好，那你先。”

    秦从箱子里拿出了个小灯打开了，灯光很强烈，小小的石洞里顿时片明亮。

    沈东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东西挺，还有不少很袖珍的仪器，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洞里并不宽敞，地面也不平，礁石凹凸不平地硌着沈东的背，让他觉得自己胸口本来就已经不那么平整的骨头不平整了。

    但没过久，他就感觉不到疼痛了，秦给他打了麻药。

    胳膊上的切口不深，但面积大，秦先给他胳膊消毒上药包好了，又开始检查他胸口的伤。

    曹沐没有动，但始终盯着秦的每个动作，对于这个让他姐姐最终消失不见的男人，他没有丝毫的信任。

    沈东闭上了眼睛，感觉不到疼痛之后，身体从里到外透出的信息只有个，那就是疲惫。

    秦动作很熟练地检查完他的伤：“没有积水，不用手术，我给你固定好。”

    “嗯。”沈东应了声。

    “防水我也给你做好，但从这里出去之后要拿掉，不要再下水。”

    “嗯。”

    沈东不知道秦用了长时间处理完自己的伤的，不过在麻药的作用下，他觉得舒服了很。

    弄好之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裹得像根防水粽子样的胸口：“这衣服穿，胸肌立马大了号啊……”

    “还疼吗？”曹沐终于从角落里出来了，把他扶到边，摸了摸他胸口上的纱布。

    “不疼了。”沈东扯着嘴角笑了笑，曹沐眼里没有掩饰的关切让他觉得很踏实。

    “帮曹沐处理吧，也不知道有深。”沈东看看秦，秦看上去有点累。

    “嗯。”秦没有停顿，示意曹沐躺下。

    “等下，”沈东突然想起个事，“他的伤要是包上了，变回鱼……”

    “有这样的伤，他变不回鱼，”秦很快地回答，“表皮伤没有关系，但这样的伤得好了才行。”

    “你怎么知道的，”曹沐的手猛地摸到了秦的脖子上，拇指按在了他咽喉上，“我姐姐受过这样的伤吗！”

    “没，”秦轻轻地叹了口气，“但她做过手术。”

    “曹沐，”沈东拉了拉曹沐的胳膊，“先弄你的伤，这些会儿说。”

    “你想杀了我也没关系。”秦低下头开始给曹沐的伤口消毒。

    “我不杀人。”曹沐回答。

    曹沐这句话让沈东很意外，但没有问，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的事必须尽快处理掉，天亮前他必须回灯塔，不能让陈叔和张三起疑。

    麻药对曹沐没有作用，秦没有给他用麻药，只是拿起了台小仪器：“先看看有没有伤到内脏。”

    “没有，”曹沐挡住了他的手，“这个我自己清楚，伤到了我早动不了了。”

    “那就消毒缝合。”秦没有坚持，把东西放回了箱子里。

    几个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开始给曹沐的伤口上药之后，秦才又轻声问了句：“你把秦羽带到哪儿去了？”

    “海底墓场。”曹沐回答。

    “带去那儿干嘛？”

    “钉在那里，人鱼的习惯。”

    秦的动作顿了顿，但手上还是很稳地把包好了：“知道了。”

    海底墓场和钉这两个词，让沈东心里抽了抽，他看着曹沐，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条单纯得有些傻呵呵的小丑鱼，到底有了少变化？

    “你是回船上去等洪杰，还是在这里等？”沈东开口问秦。

    “回船上。”秦把东西往箱子里收拾。

    “你在这里等。”曹沐说。

    “为什么？”沈东愣了，之前曹沐明显不想见到秦，现在却又要让秦呆在这里。

    说实话，沈东并不希望秦留在这儿，天快亮了，他会儿就得回灯塔，洪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让曹沐和秦单独在这里，他不放心。

    “他跑了怎么办，船长会死的。”曹沐盯着秦的脸，洪杰身上有什么样的伤他很清楚，他知道就算洪杰能回来，不马上处理那些伤，也肯定会死。

    “我不会跑，”秦笑了笑，坐了下来，“我也没地方可跑了，只是有些事，我还没弄明白，我会等他回来，然后……就随便吧。”

    “你想弄明白什么？”沈东问。

    “秦羽没了，我其实没什么牵挂了，只是……”秦转过头看着沈东，“这么年的后遗症吧，就算要死，有些事还是想弄明白，也许你也会想知道。”

    “是么。”沈东没说，他想弄明白的事太了，但如果弄不明白，他也并不在乎，他只希望曹沐以后能平平静静地不再卷进任何纷争，别的他都不在乎。

    “洪杰不是人鱼，可为什么他会有人鱼样的能力，我就想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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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第四十章 沈东的情敌 ...

    天快亮了,洪杰还是没有出现,沈东不能再呆在洞里,他得在张三起床之前回到自己屋里。

    “我得先回灯塔,”他还是不太放心，尽管曹沐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受过伤的样子,但只要这事还没完，他就不可能踏实下来,“你们……”

    “洪杰如果没回来，我会把后面的事处理掉，”秦回答,“只要你不让灯塔里的人怀疑，就不会有人知道晚上发生过什么。”

    “那行，”沈东点点头，慢慢滑进了水里，又看了看曹沐，“曹沐你……”

    “我会听你话的，”曹沐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天亮了我悄悄过去找你，在珊瑚那边。”

    “好。”沈东咬牙，潜进了水里。

    现在麻药还有作用，伤口都不疼，歪了的骨头也被秦复位固定好了，但为了不让骨头再次奔向别的地方，沈东决定还是慢慢地蠕动回去。

    他像条泥鳅样慢慢拱回了岸边，再像个偷蛋贼样轻手轻脚地小步蹦着往自己屋跑。

    经过张三屋子的时候，他放慢脚步听了听，什么动静也没听到，估计是睡得正熟。

    果然是个心大的，沈东笑了笑，回了自己房间。

    他没敢开灯，摸黑借着月光把秦给他弄的防水层拆了，检查了下里面的绷带，都很稳当，这才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

    又累又困，全身像散了架似的拼都拼不起来，翻个身都担心会把条胳膊落下了。

    心里也直悬着，洪杰就处理个半死不活没准儿已经死了的梁峰，怎么个小时了都没有点动静？

    虽然在他印象里洪杰就是个神经病，可今晚这个神经病的表现绝对不简单，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洪杰会不是梁峰的对手。

    “哎……”沈东轻轻叹了口气，这事儿洪杰不回来就不算完，可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

    沈东仰面朝天地躺了会儿，天已经开始发白，不知道是不是麻药作用开始减退，他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正想调整下姿势，突然听到门被敲了敲。

    “谁？”他吓了跳。

    “沈哥你起了没？”外面传来了张三的声音。

    “等！”沈东赶紧坐起来，抓了件t恤穿上了，这张三怎么起这么早！

    他穿好衣服，又在脸上脑袋上胡乱搓了几下，装着副刚睡醒的样子打开了门，看到了正在门口着的张三：“你怎么这么早？”

    “我直都醒这么早，”张三笑着抓抓头，“会我去换陈叔。”

    “哦，”沈东转身回到屋里，打开柜子拿了袋小面包扔给张三，“吃点东西吧。”

    “沈哥，”张三跟着进了屋，在门边的小凳子上坐下了，“我不是八卦，我吧，我就有点事想问你，当然！你要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沈东正拿着杯子喝水，听了这话，口水费了半天劲才咽下去。

    就说没人能心大到这种程度！张三果然还是来问了。

    “什么事。”沈东又喝了两口，端着杯子看着他。

    “就……我回屋之后直在想，挺奇怪的，”张三两只手在块捏了捏，似乎说得很艰难，“所以我就想，还是问问你吧，你说岛上就咱们几个人，不问问难受啊，以后还天天见面的……”

    沈东开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张三脸上莫名其妙的尴尬表情让沈东相当不解，不就问问半夜的事儿么，怎么张三弄得好像是要问伟哥次吃几片儿似的那么难受呢？

    “你到底想问什么？”沈东放下杯子，他突然觉得张三想问的跟他以为张三要问的好像有偏差。

    “那我问了！”张三跟下决心似的在自己腿上拍了巴掌，“沈哥，曹沐是你男朋友吧？”

    这瞬间沈东感觉自己脑袋上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张三会问出这么句让他完全没有防备的话来。

    你难道不应该问问昨天用那么大口棺材海葬条鱼的人是怎么回事吗！那样的回答你都能相信？

    沈东简直有种冲动想把张三献给秦去研究下脑部构造了。

    “你……”沈东撑着桌子，“大清早跑我这儿来就为问这个？”

    “啊，是啊，”张三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太唐突了？不好意思啊，我也就胡乱猜的，就，你别生气啊，我没别的意思。”

    “没生气，”沈东慢慢吸了口气，真没生气，就是有点儿无语，“不过你怎么会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