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子 作者:寒灵犀

    形攻向石俊。要知道，旦凡妖族，无论怎样，终归是原形状态最为强力——再加上随后赶到的金子霖被真龙之气激，也翻身化出原形。

    可怜东瀛魔主机关算尽，苦苦蛰伏两年之久，竟在场乌龙误会之中被两只神兽夹击，重伤之下如丧家之犬般逃走。

    那时崔浩根本来不及探看海梦非的伤势，加上海梦非产经被打、犹如被催产般全身灵力发生紊乱……

    本来应该是出演给石俊看的“戏”，没想到所有人都不知不觉深入戏中……真特么人生如戏！

    除了被捆绑扔在地上的艾美，所有人都拥向内堂，要看看龙和人鱼结合生的宝宝是个啥样。

    男子生娃，当然是剖腹。可是，除了脸虚弱的海梦非，大家没有看到想象中皱巴巴的新生婴儿。

    不过，海梦非枕边却放了个碗口大小莹润的圆球。圆球里边似乎有生命在不安地晃动，引得圆球也微晃。

    海梦非已经被苏半夏告知崔浩和艾美见面的事实。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责怪崔浩。况且，现在有件事让他头疼。

    海梦非以羞愤欲死的口吻对崔浩说：“浩哥……你说中了……真的是个……蛋……”

    众人的表情精彩纷呈到无法用言语描述。

    崔浩也已经愣在原地，被雷得外焦里嫩。想当初，他跟海梦非开玩笑——结果，真的生了个蛋！

    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蛋……生下来就好……”经历了从悲痛到欢欣，现在又次落入凌乱蛋疼的崔浩，感觉已经快要hold不住现场，只能挤出这种特别场面的安慰话语。

    说到底，终究是第次当爹的人。看到别人家孩子都肉乎乎滚来滚去，尤其现场就有三个软糯可爱的小汤圆；再看到自家孩子在蛋壳里滚来滚去。想必，崔浩应该明白当初哪吒出生时，李靖将军的感受了吧？

    不过，龙族毕竟有蛋生的例子，崔浩对蛋宝宝这件事并不是太排斥。不管怎么说，这起码证明了孩子绝逼是亲生的。既然是亲生的，哪怕是个妖怪——本来就是妖怪——也要接受。

    这样想着，崔浩看向蛋宝宝的眼神里就有了温柔。

    正要伸手去摸摸圆溜溜的蛋，两道灵光忽然窜入内室：“住手！”完全没有控制的音量吓了全场所有人跳。

    灵光坠地化成海心远和俞心印，就听俞心印喘着气继续说：“这个有讲究，不能瞎摸哈……爹妈可以摸，别人不可以摸……等下……”

    海心远个劲儿给他顺气，边顺边说：“急什么呢？难道孩子们还能把蛋打碎不成？真是瞎操心！”

    “又不是你生，你懂个屁！”俞心印个白眼，妻奴人鱼王就不敢说话；俞心印继续说，“人鱼族的骨血如果生出来是蛋形，般来说，这孩子将来会不得了……那什么，别以为是个蛋就必须花时间来孵。其实只要双亲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蛋中，孩子就能破壳而出啦！我不让别人碰，是怕他们不小心泄露灵力，影响孩子的破壳和将来生长。当然，小白和半夏这样的存在碰碰，我们还巴不得呢！”

    大家纷纷心里吐槽简直嫌贫爱富！

    海心远是个急性子：“那就快点注入灵力吧？看看孩子到底长啥样？”

    还真别说，生娃这档子事吧，有个大人在身边就是让人放心。这不，人鱼王和王后出现不到三分钟，整个场面已经被hold住。再没有谁觉得生个蛋很稀奇，大家转而好奇宝宝面世时的模样。

    崔浩捏着海梦非的手，交叠轻轻覆在蛋上。两人自有默契，无需吩咐、同时注入灵力。

    蓝色灵光之中，圆蛋因为吸收灵力而变得透明起来。

    透过薄薄的蛋壳，依稀能看到个影子在蛋里边欢乐地游来游去。

    灵光加强，卡喀喀几声响，明显是蛋壳碎了。

    嘭声，有个拳头大小的小东西自蛋中而出，漂浮离蛋壳三尺之上。他周身有耀眼的蓝色灵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容。只知道他放出股吸力，将床头的蛋壳尽数吸了上去。

    蓝色灵光耀到个极致，最终光芒四散而去。个岁大小的婴儿轻飘飘落在海梦非枕边。

    他头上有对肉鼓鼓的小突起，显然是袭承了亲爹崔浩龙族血脉而生的龙角；下半身却是蓝鳞鱼尾，这是来自人鱼族的遗传。他肉乎乎、白嫩嫩，远比刚出生的孩子干净伶俐，连个子也快赶上岁半的容大同和容小异。

    他双手撑起身体，冲海梦非直乐，然后张嘴“啵”声，吐出个泡泡。

    大名小名

    这样的孩子，简直出生就具备各种萌点，就连张苏安、容大同和容小异三位小朋友也踮着脚、趴到床沿看这个怪模怪样却来历不凡的龙角蓝鳞小鱼人。

    “他素弟弟还是咩咩（他是弟弟还是妹妹）哦？”奶声太足、口齿不清的容小异盯了半天，发现枕边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朋友没有腿、也看不到小麻雀，很是困惑。

    显然，容大同和张苏安也分辨不出来，只能齐齐回头看向苏半夏。

    苏半夏虽然是道行高深的天狐，却也不是万能的。他早就开始琢磨这个问题，可惜不得其解，只好转问俞心印：“我也不知道呢！这个得问俞伯伯。”

    其实，这么帮子人在这里，如果硬要论资排辈的话，还真是团乱麻扯不清楚。没办法，只好以长相来论辈份。容大同和容小异只比小龙鱼人大岁点，按这样的辈份得叫俞心印声爷爷。可是以苏半夏的资历，俞心印反过来要叫苏半夏声大前辈。

    唉……当生活有理说不清的时候，凑合着过吧！

    俞心印对“伯伯”这个称呼没有异议，走上前向汤圆们解释道：“是个男孩子哦！你看，他的尾巴尖是整齐的片，没有分岔。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尾巴是分岔的呢！”

    自家孩子可爱，崔浩当然高兴。他没急着伸手去抱，而是恭敬对人鱼王海心远说：“您给孩子起个小名吧！”

    海心远欣然接受、不假思索：“从蛋里出来，就叫蛋蛋吧！”

    围观群众纷纷在心里吐槽这个名字简直就是坑娃，就连俞心印也忍不住斥责海心远没文化。

    人鱼王也有傲娇的时候，把眼翻：“反正是小名要什么紧！？没听说过贱名好养活吗？我没文化？你们才是不懂民俗民乐呢！蛋蛋怎么了？总比狗蛋强吧？”

    俞心印这才不吭声。他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在他曾经生活的年代，狗蛋、狗胜、二丫、驴二……种种混名简直刷新人们对老百姓起名的认知下限。相比之下，“蛋蛋”反而显出有股淡淡的文艺气息。

    “蛋蛋！”容小异高兴得直跳，双手在床上连拍。这回，说话时虽然仍然带着奶音，总算把两个字说清楚了。否则，以这位小朋友平时的口齿，把“蛋蛋”说成“荡荡”那可真是太荡漾了。

    还真别说，半神家族和神兽家族的混血孩子就是不样。这么丁点儿大，似乎已经听懂小哥哥是在叫他，扭头冲容小异呵呵直乐，“啵”，又吐出个泡泡。

    “蛋蛋过来！”容小异继续拍床，大约知道自己升级成了哥哥，所以每次咬字都变得清晰起来。孩子的成长，总是在自我对比和爸妈对比中慢慢度过的。

    蛋蛋听到呼唤，果然慢慢转过身体向容小异爬去。可是，他下半身是鱼尾，明显行动不方便，几次努力爬行未果，蛋蛋“嗯”了声，身体放出蓝色灵光，尾巴在灵光之中分化成两条嫩藕似的腿。这下终于可以四肢并用，爬向容小异了。

    张苏安盯着蛋蛋的两腿之间，忽然很老成地说了句：“嗯，是个男孩子，我看到小麻雀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蛋蛋爬过来，三只汤圆小心挡着他，生怕他摔下床。容小异摸摸蛋蛋的胳膊、双摸摸蛋蛋的腿，逗他：“蛋蛋，我是哥哥！”

    容大同是个弟控，当然不能容忍自己最心爱的弟弟“升级”：“你还那么小，怎么能是哥哥呢？”

    “我……我比蛋蛋大呢！哥哥是大哥哥，我是小哥哥！”

    听到自己仍然比容小异大，容大同这才满意，也和弟弟起逗蛋蛋：“蛋蛋，我是大哥哥！”

    结果，张苏安小朋友不满意了：“大同都是大哥哥，那我呢？”

    容小异歪着脑袋想了想，回道：“你是表哥呀！大表哥！”

    “这还差不。”张苏安也满意了，浑然不觉他这个野生表哥把人鱼家堆亲表哥挤兑得不轻。

    不哭不闹、长得好看又会吹泡泡的奶娃子，哪个不喜欢？就边小白也忍不住双眼聚焦在蛋蛋身上：“这孩子福缘不潜呢。作为龙族和人鱼族的混血，本来就不见。海梦非那时得了舍利之功还阳复生，舍利子未尽的佛力全都聚到这孩子身上，所以生下来就能发身长大，并且可以自由变换形态。”

    蛋蛋和三位哥哥玩了阵，终于不经意扭头间看到了崔浩。两只圆眼睛乌溜溜转了转，忽然坐直身体，朝崔浩伸出双手：“啊！”他不会说话，但是意图再明显不过，这是在索抱。

    要知道，对于婴儿来说，能被其主动索抱是件了不起的事。要么你跟他很熟悉，要么他看你顺眼；除了这两样，其他切人等混边儿去！

    崔浩骄傲又激动地把蛋蛋抱在手上，真别说，自家娃和别家娃上手的感觉就是不样。抱着三只汤圆，只会觉得各种可爱；抱着自家娃，却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三只汤圆见到这父子和睦的场景，也都悄悄挪到自家爸爸身边索抱。小孩子天生不服输的劲，大人根本不懂！

    “崔浩，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人鱼王海心远向诙谐，很难得像现在这样正经回。

    崔浩亲了蛋蛋口，又温柔朝海梦非笑，这才说：“起名字这事恐怕还得等我回东海之后，让父亲拿主意。您也知道，我闯祸流离在外十年，父亲直生我的气。如果把阿非和蛋蛋齐带回东海，父亲定不会再责怪我。”

    海心远点点头：“你爹确实脾气倔。不过，要想回到东海，还得等石俊最后的消息啊！”

    崔浩回答得很轻松：“不会太久的。”

    海心远凑近逗蛋蛋，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以警告的口吻对崔浩说：“我不管啊！蛋蛋长大了也得叫我爷爷，不许叫外公！我家有闺女，迟早可以做外公！我是海家爷爷，你爹是崔家爷爷，你们家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带阿非和蛋蛋回王宫！”

    海梦非躺在床上哭笑不得，自家老爹怎么这么傲娇呢？赶忙说：“父王您说什么呢？浩哥也没说不愿意啊！”

    人鱼王句话堵住海梦非的嘴：“你懂啥？未婚先孕——要不是看着蛋蛋可爱，本王非得打断你腿！”

    有这样的活宝岳父，崔浩也只能哄着来：“蛋蛋，这是爷爷，定要记住这是爷爷呐。不然的话，爷爷就要打断爸爸的腿。”

    满屋子和谐的笑，海梦非也在笑声中幸福地勾着嘴角。再看看人鱼王，老爷子正美呢！

    客死异乡

    石俊笑了，笑得有些咳嗽、有些苦。

    他想起曾经听说过的句天*朝老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不是被那虚无缥缈的雄图霸业迷惑心智，好端端在东瀛做方魔主有什么不好？偏偏涉险西渡，现在极有可能客死他乡。

    石俊看了看周遭的环境，这里他认得，是西郊山区。山里有幢豪华别墅，那是驱魔大世家马家家主的私产，石俊曾经在别墅中蛰伏疗伤两年之久。

    想不到啊，慌不择路竟然逃到这里来了。

    尽管那时窘迫，石俊仍然保持着作为魔主的尊威。他时常带着心腹在山中漫步，也偷偷观察天*朝气象。

    命运之轮辗得太快，江河日下转眼就到脚边。

    算起来，就算现在立刻死去，石俊也已经不枉此生。所谓武士道的尊严——在两只神兽的合力之下战败，这其实是种荣耀。可惜，荣耀后面紧跟的内容实在不堪。

    按理说，石俊亲自从教堂地底工事出动抓捕“朱雀星君”，他的部下应该生死相随才是。可是，当石俊被蓝龙和金翅大鹏夹击时，他的部下居然没有个出面护主！

    崔浩和金子霖顾着海梦非安危，没有第时间对石俊直接下杀手，这才让东瀛魔主捡回条残命。

    在逃跑的路上，石俊遇到了松井姐弟。

    松井贵知还是那个纨绔青年；松井纱织却已经摘了面具、以本来面目示人。

    以石俊的狡猾，看到松井纱织这样打扮，自然明白这姐弟二人已经反了。强忍伤痛，他装出依然□□的样子：“怎么？你们要落井下石？”

    松井贵知呵呵笑：“魔主好聪明啊！眼就看出我们姐弟趁机反水。”

    “就凭你们！？”石俊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仍然摆出威仪。

    松井贵知继续笑：“你就别装啦！你是怎么被神兽打伤的，我和姐姐全程都看到了。为什么没有人接应你？因为被我们节制呗！”

    石俊知道自己再也演不下去了，精神突然颓废下来：“看来，你们依然记着家族仇恨呢！能节制这么大数量的妖魔，你们的能力确实超出我意料之外。”

    “您过奖了。”松井纱织大概习惯了佩戴面具，以至于说话时完全没有表情，“我们只节制了小部分，您的大部队是被以容家为首的天*朝正道驱魔人消灭了。”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和容家早有联系啊……我真是走了眼呢！你们是想活捉我回去立功么？”

    松井纱织仍然那副表情：“我们不想捉你，也无意杀你。”

    石俊愣了。这个长时间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这个经常有肌肤之亲的女人——这刻，他居然完全看不透她了。

    “首先，我和贵知虽然度只是你的私产，但这些年来，你毕竟保护了我们姐弟的安全；功过相抵，没必要取你性命。其次，想杀你的大有人在，不需要我们出手。我们过来，只不过是在同乡的立场提醒你声，黄永伦正在到处找你。”松井纱织说完这些，转身就走。

    松井贵知也挥了挥手：“保重啦！石酱！”

    居然是来道别和提醒的！世上最难测的果然还是人心！

    松井姐弟走后没久，石俊就遇上了黄永伦。

    身为血色十字会的分会长，黄永伦终于拿掉平时的伪装，皮笑肉不笑对石俊说：“魔主大人，为了掩护你们东瀛妖魔团体，血色十字会的教堂被容家口气端掉了呢！这笔帐应该怎么算呢？”

    石俊早知道黄永伦没安好心，冷冷回应：“谁端的你找谁，这还用问我吗？”

    “是哦。那么……东瀛妖魔已经树倒猢狲散，作为他们曾经的主人，魔主大人是不是应该把这段时间寄居的房钱算清楚？您要是走了，我可真不知道向谁要去呢！”

    这哪是要钱，分明就是要命！

    石俊不跟他争吵，面警惕防备，面默默念动真咒。他是石兽化形，最擅长土岩属性的法术，地遁术正是其中之。

    黄永伦以为石俊落单又重伤在身，自己这边却是精英齐聚，得意之下放松了警惕，哪会想到石俊完全不抵抗、直接跑路？

    灰色妖光闪而过，群牧师眼前失去了石俊的踪影。

    黄永伦气得眼红顿足，却也毫无办法。他自己正被容家通缉，不敢对石俊进行大规模搜捕。

    山间林木葱郁，石俊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仅因为这里靠近水月庵，还因为血色十字会召唤的魔物随时有可能追过来。

    调息，灵力依然紊乱。或许是欲速则不达，身体不仅没恢复，还呕出两口鲜血。

    必须找到个土系灵气相对集中的地方。般来说，大型溶洞适合疗伤。

    正要挣扎起身，个高大的身影无声落在面前：“魔主别来无恙啊？”

    石俊抬头看清对方的面孔：“你……是你？”对方双瞳中凌厉的妖光让他几乎瘫倒。

    “我还以为魔主不记得我了呢！当初好歹是我花了大力气助你渡海哟！”

    时间，石俊心头思绪千缠百绕。看到对方不善的目光，想到目前自己的处境。仿佛顿悟般，脑中某个暗结突然下被打开，切豁然开朗：“你阴我！？为什么……”

    疑问成了绝唱，石俊再没办法做他的千秋大梦。有些道路，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拐变抹角，未必能柳暗花明。

    那人冷冷看着石俊的尸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花大力气摆布你个小小的番邦妖魔？谁——”

    白夫人缓步从树林阴暗处走出来：“我直纳闷，到底是谁能让石俊中毒这么深？没想到是堂堂赤晏魔君。您这么处心积虑坑害东瀛小魔，想必不单单是因为无聊吧？”

    赤晏眼中妖光闪：“怎么？你有兴趣？”

    白夫人轻笑，指着地上石俊的尸体说：“没兴趣，我怕自己落得和他相同的下场。”

    “怎么会呢？你这样的人才，我疼爱还来不及呢！”赤晏长得很好看，如果不是满脸邪气，他几乎是不亚于崔浩的美男子。

    “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当初黄永伦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隐居很长时间，他个邪*教的凡人怎么能找到我？想必，这其中有您穿针引线吧？”

    “邪*教的凡人？哈哈哈……说得好！你做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

    就见赤晏右手指甲暴涨，伸带，将石俊整颗心脏掏了出来。新死之人，心脏还没有完全停止跳动。

    白夫人不再说话，拿出个透明的盒子将心脏装下，道谢之后便回身消失。

    凶手疑团

    石俊死亡的消息飞快传到海梦非和崔浩耳朵里。因为是水月庵最先发现石俊的尸体，所以大家对于消息的真实性不存在过怀疑。

    石俊死亡、东瀛妖魔团体被容家清理驱离，可以说，崔浩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可由于石俊牵涉到些未解的迷团，崔浩决定和容玉曜起到西郊山上查看抛尸现场。

    用不着坐月子的海梦非当然要求跟去，至于蛋蛋，可以交给海家爷爷和“奶奶”暂时带下。反正这里还有三只汤圆，蛋蛋很喜欢三位哥哥。

    海梦非三人到西郊时，现场已经围了不少驱魔界人士。水月庵因为不喜杀生，所以没有派人守在现场。

    容家早有先头部队来这里勘察，领队的小伙子叫做容玉曈，是容玉曜堂弟。

    容玉曈见堂哥过来，赶紧汇报情况：“少主，石俊身体的心脏和血液都被人取走，是招毙命。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以及其它痕迹，应该不是黄永伦所为。”

    大世家，无论血缘关系么亲密，外出时律使用官方称呼。少主就是少主，长老就是长老，这样有利于在执行任务时确定责任人。

    容玉曜冲容玉曈点头：“辛苦了。”然后带着崔浩和海梦非亲自到现场查看番。

    片刻，容玉曜给出了细致的分析：“你们看，石俊仰天倒地、胸口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这个伤口非常平整，显然是快速招所致；伤口周围没有血迹，这说明对方是怀着明显取血目的前来。再看，石俊僵掉的表情似乎带着惊愕，周围确实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和其它痕迹……来者肯定是个高手，而且定不是人类。”

    崔浩和海梦非对这个推断表示认同。

    因为人类修行者很难像古代那样练到身轻如燕、掠水无波、踏雪无痕。得益于进步，现在的人类有高科技道具来替代那些辛苦修炼才能得到的特技。

    最主要是，现代人类太，环境破坏太严重，没有足够的灵气支持所有修行者像前人那样静心修炼和吸收。灵气稀薄，吸入体内转化成灵力就困难。有可能古代修炼十年就能获得的技能，在现代花费数十年也未必成功。当然，极少数犹如开挂存在的惊世天才除外。

    所以，只有那些经历岁月的妖类以及体态原本轻盈的魔鬼才能做到往来不留下痕迹。如果是低等妖魔，在没有法宝加持的情况下，定会留下妖气和魔气痕迹；而现场却没有这些痕迹。

    综合看来，容玉曜的分析相当精准。

    容玉曈边默默点头，边心里吐槽：堂哥比我优秀百倍，再加上娶了那么了不起的嫂子……我爸也真是，干嘛老拿我跟堂哥比？这有可比性吗？堂哥将来是英明的家主，我老老实实听堂哥的话、忠心耿耿辅助堂哥不就行了么？

    这番话，他可不敢亲口对自家老爹讲，否则必定被训斥——你堂哥做家主不辛苦么？你要是有良心，就应该事事为他分忧。现在不努力，白吃容家饭，养着你有什么用！？

    在征得现场其他驱魔人的同意之后，容玉曜把火焚烧了石俊的尸体。好歹曾经是番国妖界方霸主，这是留给石俊的最后尊严，省得尸体再受奸人践踏侮辱。

    回到苏记药铺，容玉曜把刚才在现场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依我看，对石俊下手的还是血色十字会的人，只不过这个高手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因为跟据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只有血色十字会对石俊的血液有兴趣。”

    容玉曈第次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年纪轻轻的他有些兴奋。这表明堂哥很信任他，有意培养他。

    要知道，苏记药铺名义上虽然是容家的产业，但因为带了个“苏”字，平时就连家主大人也不会随便进来。只要是容家的明白人就知道，这家药铺是“少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