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安格尔·晨曦篇 作者:耳雅

    黑夜之中，两个年轻人跑进了黑暗的路边森林。

    这两人个叫罗尼个叫杰特，工作是修房顶和院墙。今天大早他们接到个工作，到远郊个叫霍金斯的农场整修牛棚。

    打电话的人爽快地预先付了钱。

    ……

    开车接近三小时才到达，罗尼爬上屋顶，杰特四周转了转，没人。

    两人修了下午，还是没人来，天色渐暗，空旷的农场四围静悄悄，只有风刮过草场的沙沙声。

    罗尼胆子小，就问杰特，“我们明天再来吧？天要黑了。”

    杰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硕大的农场个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远处间紧锁的木棚，突然打开了门。

    “嘎吱”声，在空旷安静的农场里，这声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两人差点从房顶上摔下来。

    两人望向远处的木棚。

    就见个身材魁梧的黑人大叔走了出来，他穿着条黑色的围裙，像个屠夫。

    “嗨！”

    出乎意料的，这个长相略恐怖的大叔却是很和气，“你们好，我是霍金斯。”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他就是农场的主人。

    “到这儿来，喝点水休息下！”那大叔招呼两人。

    罗尼先跳下屋顶，朝那大叔走去，杰特正准备也往下跳的时候，注意到那大叔的只手直背在身后，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罗尼！”杰特突然喊了声，“快跑！”

    罗尼愣。

    却见那大叔身后，藏着把长长的斧子。

    “哇！”罗尼叫了声转身就跑。杰特也赶紧跳下来，两人飞奔向自己的卡车。那个大叔拿着斧子飞快地朝他们追来。

    两人吓得魂魄都飞出来了，发动汽车不管三七二十冲出了农场。

    “喂！等等！”那大叔拿着斧子直追，“快回来啊！”

    两人加快速度冲出围栏直接上了公路，丧魂落魄地就逃走了。

    那大叔最终也没追上，累得在路边喘气，手支着斧子，手按着膝盖，弓着腰边喘气边将来不及说的话说完，“他躲在你们车上了！”

    这时候，手机响，大叔接了起来，“喂？安格尔！没抓到，只找到了斧子！跟你估计的样，他真的躲在卡车里了，只是出了点意外，那两个修屋顶的开车逃走了！”

    ……

    罗尼和杰特惊魂未定，车子越开天越黑……农场离市区太远，最终车在半途抛了锚。

    罗尼检查了下，发现地上有几个散落的三角铁，轮胎都扎爆了，忍不住咒骂，“谁那么缺德？！”

    杰特下了车，第件事是点根烟壮胆……远处，辆卡车缓缓驶来。

    “喂。”罗尼拍杰特，“那是农场的车子。”

    “不是追来了吧！”

    于是……两人跑进了旁边漆黑的树林。

    等两人离开后，那辆卡车后的车槽里，块硕大的防雨布动了下……个人掀开布爬出来，跳下车，也钻入了林子里。

    罗尼和杰特在树林里越走越远。

    “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罗尼问。

    “风的声音吧……”杰特的话没说完，突然，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声咳嗽。

    两人就觉得头皮发凉，头毛都竖起来了，发足狂奔向树林的深处。他俩越跑越远，正分不清东南西北，远处束光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就见在山上，有座古堡。

    黑暗的古堡像只盘踞在山头的怪兽，样子有些狰狞，古堡的二楼窗户往外透出灯光。

    窗口着个人。

    灯光里的黑影，当然无法分辨出五官，只有模模糊糊个轮廓。两人正看着，身后传来了“咔嚓”声，似乎是有人踩到了树枝……

    两人拔腿就向那座城堡狂奔而去。

    来不及仔细研究古堡的风格，两人直冲向大门……

    出乎意料的，门并没有锁，他俩奋力推开后，进去，赶紧关上门落锁。

    终于松了口气，抬头……

    “哇！”

    罗尼突然又叫了声，伸手指着前方，“那是什么？！”

    黑暗中，似乎着个人，动不动。

    光线只有从天窗里透进来的点点月光，看不真切。

    杰特觉得不太对劲，四外摸了摸，摸到门边的个开关，“啪嗒”声，整个房间唰下亮了。

    两人猛地闭眼，再睁开，适应了下光线……才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就见他俩此时身处在个大厅，四处摆放着各种形态的人形雕塑，至少有几十个或者上百个？雕的还都是同个人，惟妙惟肖。

    可能是眼前的景象太过绮丽诡异，两人暂时忘记了害怕，开始打量四周。

    旁的桌上都是画稿，画的也都是同个男人。

    罗尼走到尊雕塑前仔细看。这是个十*岁，至二十岁的年轻亚裔男孩的雕塑，个子瘦高，肌肉均匀线条十分的好看，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头碎发，五官俊美，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干净的感觉。

    杰特拿着本厚厚的素描本翻看，画的也都是这个男子，有扫地的、洗碗、坐在电视机前、带着条十分漂亮的哈士奇散步、擦拭画框、阅读信件……各种各样的生活状态。

    “喂，你干嘛？”罗尼问杰特。

    杰特茫然地仰起脸，“啊？”

    “你哭什么？”罗尼不解。

    杰特擦擦脸，发现不知何时泪流满面，赶紧缩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话间，两人的视线又被前方正对着大门的面墙吸引，那墙从上到下都被块厚厚的黑布遮盖着。

    两人不自觉走上去。

    杰特伸手，拽住黑布的边，用力……

    “哗啦声，黑布滑落。

    两人仰起脸，张大了嘴……

    墙上，是副壁画，画的是个男人的背脊，这背脊骨肉均匀，和这四周雕塑的背脊样，应该是属于同个人……而在他的背上，有个人像的纹身。

    这纹身占据了男孩的几乎整个背部，是个微微侧着脸，低着头的年轻男子，也是黑发，亚裔，双眼微微闭着，莫名的，觉得他似乎是在思念什么人。

    杰特感叹，“真的是画么！”

    这时候，罗尼突然伸手，轻轻戳戳杰特的肩膀，示意他——看左边！

    杰特转过看……就见在大厅左侧有段楼梯，二楼在片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是在楼梯的半当中，着条狗。

    那是只成年的哈士奇，毛色体型都非常漂亮，动不动地在那里，双眼看着他们。

    “假的吧？”杰特盯着看了会儿，“也是雕塑……”

    他话还没说完，那哈士奇却是歪头。

    “动了！”

    杰特把抓住罗尼的胳膊，“活得！”

    那只哈士奇并没有叫，或者是无视了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它回过头，望向二楼……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有人下来。

    正在杰特和罗尼紧张地咽唾沫的时候，传来了“哐哐”的砸门声。

    两人再次吓得蹦。

    那只哈士奇的反应有些奇怪，它摇着尾巴从楼上跑了下来，直冲门口。

    “喂！”罗尼想拦住它，但是它已经跑到门口，起来用爪子拍了下门锁……这条狗显然不是第次开门了，动作十分熟练。

    门开，哈士奇开始摇尾巴，往旁退开了点。

    门口，那个穿着黑皮围裙拿着把长长斧子的大黑个，走了进来。

    杰特和罗尼倒抽了口冷气——完了！

    那大个子走进来后，伸手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又是你来开门啊？安格尔呢？”

    杰特和罗尼对视了眼——安格尔？

    杰特眨眨眼，捂嘴，“安格尔？难怪画那么好……”

    罗尼无语，“怎么可能！那个死了几百年了！”

    “抓到了么？”

    这时，二楼传来了个声音，刚才断掉的脚步声，又再继续。

    杰特和罗尼仰起脸，就见二楼的黑暗中，个身黑衣，身材瘦削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

    罗尼和杰特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回头……墙壁上那个被当做纹身纹在男孩背上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

    两人看看画又看看人，真的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活得好看！

    “安格尔，鞋子穿错了。”

    这时，二楼上个气质高贵的白发老妇人追了下来，手里拿着双黑色的球鞋。

    那个被叫做安格尔的男子抬头看，嫌弃“艾玛，西装配球鞋太奇怪了！”

    “有拖鞋奇怪么？”老妇人拉住安格尔，指他脚上的拖鞋。

    杰特小声问罗尼，“吸血鬼？”

    罗尼嘴角抽了抽，“不会吧……”

    “出了点小意外。”大个子摊手，回答安格尔的问题。

    安格尔此时看到了墙边的两人，见他们扯掉了挡住墙壁的黑布，微微眯起眼睛，“艾斯，咬他们！”

    随着安格尔的指使，那只哈士奇就要冲过来，惊得两人赶紧后退。

    “安格尔，别闹！”艾玛拦下哈士奇，不满地看安格尔。

    安格尔扭脸，缓步走到了房间中央，给还没完工的那尊雕塑上色，边对那大个子说，“很快就抓到了，他跑不了的。”

    安格尔的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没会儿，个探员跑进来跟霍金斯说，“探长，抓到了！”

    霍金斯点头，跟安格尔道谢，“申毅说得点没错，来找你帮忙肯定是对的。我们抓了个月都没抓住他，你只用了天。”

    安格尔也没答应，继续画自己的画。

    杰特和罗尼预感到似乎是误会了些什么。

    霍金斯脱掉那条类似屠夫的大皮围裙，走过来给他俩看证件，“我是警察，抱歉抱歉。”

    杰特和罗尼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起看旁的安格尔，“你再说句话来听听。”

    安格尔看了看两人，慢条斯理地说，“我的屋顶坏了，在霍金斯农场，你们赶紧过来修。”

    “啊！”两人惊呼声指着安格尔，“是你请我们来的，还付了钱……”

    “引出杀手需要定的诱饵。”安格尔说得无所谓，随后摆手，“赶紧把人带走，不要影响我。”

    “安格尔，没礼貌！”艾玛拉住安格尔，边跟众人道歉。

    杰特突然指了指那些雕塑，问安格尔，“他是谁？”

    安格尔没回答，继续专注地给雕塑补色。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艾玛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跟安格尔说，“安格尔，是奥斯打来的，他遇到了件棘手的案件。”

    安格尔不满，“那又怎样。”

    艾玛微微地笑了笑，“安格尔，两年了，该回去了。”

    安格尔靠在尊雕像的背脊上，不说话。众人莫名产生了种错觉……那神情，和壁画上的纹身太像了！

    “我去收拾东西。”艾玛快步回楼上，边对跟在身边的艾斯说，“艾斯，我们要回家了，你开心么？”

    艾斯“汪汪”两声，欢快地叫了起来。

    霍金斯跟安格尔告别，要带着两个修屋顶的人走。

    杰特似乎还是不太甘心，问安格尔，“这个人是谁啊？”

    罗尼踹了他脚，“你那么啰嗦干嘛？”

    “不是，我好想见过这个人！”杰特争辩。

    安格尔抬起头，看着杰特，“你在哪儿见过他？”

    “嗯，我次到个很大的别墅修间花房的屋顶。”杰特道，“我看到这个人在花丛里，跟花说话，不过他不是这种短发，是长头发扎起来的，像个贵族。”

    安格尔微微愣了愣神，问，“什么花？”

    “蓝色的勿忘我。”

    安格尔淡淡笑了，“他说了什么？”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心碎得要死了的感觉，说……”杰特挠了挠头，“安格尔，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