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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北伐(四)北京政变

      穿越从泰坦尼克号开始 作者:蒲苏

    广州政府毅然出兵北伐,成为时下最热点的话题,大报小报纷纷转载《北伐宣言》,时洛阳纸贵。{ }

    在昏暗的时代,广州政府不仅把矛头指向北洋政府,还对列强放出强硬的信号,无疑是大快人心,激起无数人的义愤,赢得好名声,造成席卷全国的声势。

    消息传到上海,外滩的外国人不得不稍稍收敛他们的傲慢,各国公使频繁联系,密切关注事态发展,他们心思复杂,隐隐有些忌惮。

    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

    对于有只角逐天下的人来说,乱世恰恰是他们施展手段的舞台。

    奉军的指挥部里,张作霖的心情不错,连日来绷紧的脸终于有了些笑意。

    形势对他们有利,现在奉军突破了长城防线,攻陷赤峰,交战到了白热化程度,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士兵被炮火吞噬,但双方都得咬牙坚持。

    相比第次直奉大战奉军兵败如山倒的情况,卷土重来的奉军biǎo xiàn 极为顽强,战斗力的确有了很大的提高,但如果没有发生转折的话,奉军可能无功而返,毕竟吴佩孚是块难啃的骨头。

    “妈的巴子,广州那些人倒是弄出了不小声势!20万大军啊!吴佩孚应该很头疼吧!”

    张作霖冷笑道,随即命令部队加紧进攻——shèng lì 已经不远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张作霖的兴奋正好跟吴佩孚的郁闷。

    直军。中军大营,吴佩孚手里捏着从南方传来的电报,言不发,英武的脸绷紧,眉头紧锁,阴沉得快要滴水。

    他刚视察完阵地,回到指挥部,散发出淡淡的硝烟wèi dào ,接到广州出兵消息,马上赶回指挥部。事关重大。他不得不重视。

    吴佩孚沉着应对,尽管脸色阴沉,但点也没慌乱,下令道:“电令萧耀南,坚守防线,武汉绝对不容有失!”

    萧耀南是吴佩孚手下大将,身经百战,吴佩孚北上作战的时候。特意留下萧耀南节制湖南、湖北的十万直系军队,jiù shì 提防两广北伐。

    “另外,电令冯玉祥加快北上,逾期不到,军法处治!”

    吴佩孚杀气腾腾道,开战以来。冯玉祥的军队直在磨洋工,窝在后方不肯轻易挪窝,对此吴佩孚极为不满,

    冯玉祥虽然同属于直军系统,但自成体。要处治他恐不易,只能秋后算账了。非常时刻,吴佩孚要把冯玉祥这颗定时炸弹调开,万对方发难,吴佩孚的后路就断了。

    想到这里,吴佩孚jì xù 命令道:“令总统府加强北京监控。防止叛乱分子生事。同时也把这份电报发给北京警备司令孙岳。”

    吴佩孚真不愧是代名将,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副官不敢怠慢,立即把电报发出去。

    副官出去后,吴佩孚冷静下来,心想:事态紧急,不能再和奉军托下去了,要举打垮他们。好抽出手来,duì fù 北伐革命军。

    这几年,吴佩孚没少从美华公司购买武器物资,两广军工业发展著有成效,吴佩孚岂能不察觉,只是所图甚大,北洋内部、外部都是都是敌人,没把他们个个打趴下之前,吴佩孚没有精力南下,因此只能在心里暗暗防备。

    两广是大敌,他们有充足的资金,有成熟的政府系统,而这两样恰恰是吴佩孚缺少的,毕竟他只是将军,有很问题是不能靠打仗解决的,比如老大曹锟就成了他的拖累。…,

    曹锟公开贿赂选举,视国法无物,在天下人面前丢进脸面,北京政府大失民意,政权的权威降低到最低点。

    这不仅造成直系军队士气低落,军中将领不满,同时也让对手理直气壮。

    吴佩孚有种跟时间赛跑的感觉,心里升起丝疲惫,事态发展不如人意,只能咬牙坚持下去了。

    下午,吴佩孚召集张福来、彭寿莘等悍将开会,组织军队反攻。

    “……危急存亡关头,我们不能再留后手了,各部集中兵力,zhǔn bèi 决死反攻!”吴佩孚坚决道。[ ]

    张福来、彭寿莘等将领都是吴佩孚嫡系,从北洋三师跟着吴佩孚路杀过来,不用吴佩孚督促他们就生起决死之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吴佩孚阵前督战,直军拼死反扑,喷发的能量让奉军上下忌惮不已,不敢怠慢。

    吴佩孚的命令传到古北口冯玉祥处,冯玉祥撇嘴冷笑:“吴佩孚顶不住了,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我们了,就让他跟奉军死磕吧!”

    冯玉祥在电报里客气地敷衍几句后再也没有任何回应,暗地里已经发生惊人的变化,麾下的军队开始调转枪口,zhǔn bèi 杀回北京。

    阴谋或者大事即将来临的时刻是难熬的,时间好像被点点地放慢,种凝重的压力扑面而来。

    冯玉祥着急地等待北京方面的回应,表面上却要装出信心十足的样子,名军官拿着电报,兴冲冲地闯进来。

    “大帅,好消息,孙岳将驻守大名的军队调到北京南苑了,我军返回北京路畅通了!”

    冯玉祥马上从椅子上腾起来,夺过电报看,身体兴奋得微微颤抖:“真是天助我也!”

    “曹锟无道,吴佩孚助纣为虐,国家不能落入这些人手里,现在正是我军奋起,拯救国家的时刻。命令鹿钟麟部lì kè 返回北京,联合孙岳将军控制北京。”

    10月19日,前线直军正合奉军死磕的时候,饱受吴佩孚挤兑的冯玉祥部倒戈北京,此前奉命监视冯玉祥部的胡景翼部,和助手北京的孙岳部联合起来。里应外合,轻易控制北京。

    总统府被包围,曹锟被软禁,jié shù 小丑般的总统生涯。

    孙岳走进总统府,面见老上司曹锟,几天不见,从风光无数的总统沦为阶下囚,如同从天上掉到地狱,曹锟苍老了几岁,见到孙岳不禁怨恨。还有yí huò ——

    “曹某待你不薄,次在逆境中提拔你,还把北京城交给你,你jiù shì 这样对待我的!为何?”

    “老帅对我,我感激不尽,但这是私恩,不能抵消我对你的所作所为的不满,那是大义。我问心无愧。

    如果吴佩孚再胜场的话,别说他不容我,jiù shì 老帅你也容不下了吧?功高震主啊!”

    孙岳坦然道。

    吴佩孚在北洋独树帜,跟诸北洋老人guān xì 不和,孙岳jiù shì 其中之,shí jì 上直系分为曹锟的保定系和吴佩孚的洛阳系。曹吴两人guān xì 好,并不代表两派之间的利益纠纷。

    曹锟死死地盯着曾经信任无比的将领,对方的眼神坦荡,点也没有避让,没有kuì jiù 。

    良久。曹锟脸死灰,长叹中夹带无穷的悔恨:“唉。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把你调走!我对不起子玉啊……”

    23日,冯玉祥、胡景翼、孙岳等人,联名发出了呼吁和平的漾电,发动 “北京政变”。…,

    25日,冯玉祥等人在北京北苑举行会议。决定组织中华民国国民军,推冯玉祥为总司令兼第1 军军长,胡、孙二人分任副总司令兼第2、第3两军军长。

    据说,冯玉祥看紫禁城的小皇帝非常不顺眼,zhǔn bèi 要给溥仪点颜色看看。

    消息从北京传出,中国政坛大地震,就连南方火热朝天的北伐战事几乎不为舆论关注。

    最震惊的莫过于吴佩孚了,早在前天。吴佩孚受到后方发来的电报,驻守保定的16旅旅长,曹锟侄子曹世杰发来电报,所部被不明军队包围,和北京的联系中断。

    吴佩孚意识不妙,顿感事态严峻,拼命联系后方,可惜发去的电报如石沉大海。

    次日凌晨四点,吴佩孚还在梦中的时候,电报主任脸色惨白地闯进他的帐篷。

    “反了,冯玉祥他们造反了。”电报主任颤抖的声音像子弹样穿过吴佩孚的nǎo dài ,他拿着电报,时天旋地转,不敢相信是真的。

    “国家建军,愿为御侮,自相残杀,中外同羞……抗争愈烈,元气愈伤,执政者苟有天良,应促进和平,与民生息……

    玉祥等午夜彷徨,欲哭无泪,受良心之驱使,做弥战之主张,决意回师,联合各部所属另组中国民国,誓将为国为民效用……冯玉祥、胡景翼、孙岳等十六人等。”

    嘭!

    吴佩孚气得猛擂桌子,咬牙切齿大骂:“冯——玉——祥!天杀的,真后悔当初怎么没杀你?!”

    骂着骂着,脚踹翻桌子,瓶瓶罐罐打碎片。

    就像头雄狮,猛地咆哮,心有不甘,老帅啊老帅,你惯出了群白眼狼,他们要断北洋的根啊!我辛苦打下的江山,全毁了……

    “妈的,我要千刀万剐了那三个混蛋!”

    吴佩孚抱怨通后,当机立断道,把军队交给张福来指挥,亲自率军huí qù 救援北京。

    不过,纵使他有天大的怨恨,都改变不了失败的命运。

    吴佩孚等人叛变的消息传开了,前线的将士得知后路被断,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像皮球被戳穿样——尽泄,面对奉军强大的攻势,兵败如山倒。

    “妈的巴子,冯玉祥终于干了件好事,真是大快人心啊!二郎们,加把劲,很快我们就要进北京城了,花花的中原江山怎么也轮到我老张来坐坐了!”

    听说张作霖笑得很夸张,连几天,胡子都抖个不停。嗯,奉军势不可挡,以破竹之势,跟在吴佩孚屁股后面杀过来。

    倒霉的吴佩孚才气势汹汹地回来问罪,结果刚出发不久,没到北京,又接到个坏消息,山西出兵石家庄,阎锡山zhè gè 老狐狸憋了那么久,终于不失时机地伸出锋利的爪牙,狠狠地在吴佩孚身上砍了刀。

    这样来。吴佩孚想从南方调兵北上支援的意图破产了,面对奉张、冯玉祥、阎锡山等人的咄咄逼人的联合绞杀,别说会师北京,躲在天津也不安全,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

    “唉,吴子玉也是北洋的英雄,可惜了!”

    直窝在天津租界的段祺瑞叹息道,吩咐门人下帖子给吴佩孚,提醒吴佩孚离开天津。

    这位反直联盟的总盟主。虽然没有太大的实力,心情却是不错,心想:张作霖和吴佩孚都是武夫,还没有威望做总统,不正是我老段重新出山的机会么?终究是北洋的天下,舍我其谁!…,

    广州,司徒公馆。

    北方的消息直没躲过司徒南的耳目,他不仅早已获悉冯玉祥倒戈。暗地里还推了把。

    “前世,如果没有发生此事,吴佩孚应该不会输吧?再次获胜的吴佩孚说不准真的能统中国呢?

    不过那又怎样,民国就像个怪圈,大军阀是大圈,下面圈着小军阀。小军阀的圈子里还有小的军阀,吴佩孚成就再高也比不过袁世凯吧?”

    司徒南默默反思,意识到武力扩张缺乏相应的建设,纵使是吴佩孚这样的名将,他的势力雄踞大半个中国。败就全败了,就像建立在沙漠上的城堡样。

    “不得不说,这三个家伙联手,真要了吴佩孚的老命!正好便宜了我们,前线刚刚发来消息,直军不堪击。第二方面军顺利攻陷长沙,萧耀南现在收缩防线,龟缩在武汉,不敢南下了!”

    苦艾脸春风地走进来,前方战事顺利,情报部功劳不小,他走路骨头都轻了二两。

    如今长沙下,湖南易手。萧耀南的十万北洋军面对武装精良,士气高涨的十几万北伐革命军,早已失去决战的勇气。

    “粤汉铁路没事吧?千万不能让敌人破坏了!”司徒南dān xīn 道。说到底,这条铁路凝聚了他的心血,美华财团投资几千万美元建设,打坏了司徒南自然心痛不已。

    苦艾笑而不语,战事顺利,北洋军没来得及破坏铁路,就被突然冲过来的装甲兵吓着了,加上北伐革命军的飞机成群地在头上轰炸,他们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强悍的攻势,抵抗自然不了了之了。

    “放心吧,英国人比我们还紧张呢!哪个不长眼的北洋军敢破坏铁路啊?美华公司沿途的货除了被些溃兵破坏部分,大体上没问题。

    我们的部队打下长沙后,lì kè 就启封美华公司秘密囤积的10万吨物资,大大减轻后勤压力。”

    苦艾汇报道。

    以司徒南的成就,完全没必要过分关注国内区区的场战争。虽然他不爱发表什么指示,但苦艾知道这位少爷喜欢听到这些消息。

    长沙城成了座大军营,应该说座大仓库,是北伐革命军的后勤补给中心,从广东运来的物资人员源源不断,每隔半个小时,就有列火车从广州甚至远的南宁驶进长沙火车。

    货物堆积如山,食品、弹药、药品,各种先进的设备,源源不断地从车上卸下来。

    拿着本子忙碌的后勤部官兵的身影充斥其间,指挥运输工人把货物摆放在各地,有条不紊,散而不乱。

    长沙的工人,还有刚刚放下武器的溃兵,在大洋的刺激下,纷纷加入到搬运大军中。

    “妈的,老广真是富得流油啊!我在北方打仗的时候,老北洋的王牌部队都没有这样阔!”

    某个粗糙的汉子看着从火车上下来的肉罐头箱子,脸羡慕道。

    “是啊!跟着北伐军打仗,还能天天吃肉呢!”这位老兵油条话得到同伴的认同。

    北伐革命军打败受吴佩孚支持的湖南督军赵恒惕,收编了不少部队,挑出部分精壮做了辎重兵。

    “屁!我看老广野心不小啊,这些天,从南方开来的火车直没停过,按照北洋的配置,长沙城的物资足够几十万大军吃半年了!说不准打到北京城去呢!”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

    “好好干活吧!干个三五月,加上遣散费,足够会老家做个小地主了!hā hā!”

    “谁说不是呢!不过跑了北洋军,南方的这些人挺客气的,讲道理,我想留在长沙城开个面馆什么的,往后日子平静,人越来越,说不准生意不错呢!”

    ……

    北伐革命军纪律严明,不同于北洋军,不想其他军队样盘剥bǎi xìng ,短短几天,就赢得了市民的信心。

    谭延闿意气风发,几乎以接收大员的姿态给湖南的势力写信,号召各地加入革命政府,时之间,各地纷纷附和。

    广州政府紧急向衡阳、长沙等主要城市派遣政府官员,接收当地政权,有效地遏制某些野心分子投机作乱,形势片大好。

    曾经不可世的督军府成了前敌指挥部,精神抖擞的军官们从杀气腾腾的军车上下来,不停地往里面搬东西,地图、电话、电报机等被训练有序的军人们搭建起来。

    前敌司令李宗仁、副司令司徒勇,参谋长白崇禧等人坐在作战会议室里,谈论战情,他们轻松的脸色显示,进展顺利。

    “说起来还亏了这条铁路,嗯,还是双线的,大大提高了我们的兵力投放能力。长沙作战几乎蹴而就,第二方面军和第三方面军第九师共计7万人,在野战中歼灭敌人主力,歼敌5万,而我们伤亡不到3000,取得长沙大捷!”

    白崇禧眉飞色舞道,出发时,早已预料前景乐观,但也没想到敌人会如此不堪击。

    “装甲旅,从火车上下来就投入战斗,轻易撕开对方防线,把敌人吓得魂飞魄散,省了我们打巷战的辛苦。重要的是,我军士气正盛,将士体力旺盛,加上充足的物资,可以连续作战,扩大战果!”

    司徒勇笑道,不忘表扬为麾下的装甲旅。

    “我建议,第二方面军大踏步北上,趁敌人没有破坏铁路,抓住有利时机,jì xù 发兵湖北,打他们措手不及。”

    司徒勇脸色正,话音铿锵。

    “好!”李宗仁看了目光灼灼的白崇禧,马上会意道。心底羡慕司徒勇,可惜第三方面军正从广西赶过来,如果战事顺利的话,可能赶不上湖北作战,要东进江西了!

    说来说去,还是吴佩孚在北方败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