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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夸她漂亮可爱,老师笑着说她长开了,发育很好。
她懵懵懂懂不太明白,当天晚上回到家,就被上了初一的周岭堵在房间里,笑容怪异地说:“秦幼音,把你衣服掀起来让我摸摸。”
男生的表情太可怕,她吓得躲回屋里锁上门,后来没几天,小姨收拾房间,在他床下找出翻烂的情|色杂志,封面上的女人穿着暴|露,呼之欲出。
周岭不以为然,还趁小姨不注意,对着她做出一个揉捏的动作。
从那以后,她不敢再穿贴身衣服,看到周岭就躲着,却仍逃不过他有意的接触。
学校外,楼道里,家门内,她的房间,阳台,客厅,甚至卫生间,他都会出其不意出现,湿凉手指触到她的身体,她尖叫逃开,一次次吓到哭,他的眼神愈发阴暗歪曲。
秦宇来看她的时候很少,但爸爸是她心里唯一的依靠。
她尝试说过三次。
第一次还小,秦宇没放在心上,告诉她不过是小孩子打闹,住在人家家里,别跟哥哥起冲突。
第二次她想再提,就被秦宇的公务打断,跟她说,爸爸事情太多,你自己乖点,别让爸操心。
第三次已经发生明确侵犯,她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他,哭着说不顺畅,秦宇皱眉,音音,你怎么这么胆小了,一句话都说不好,爸爸真的很累,你让我省点心。说完走得匆忙。
那次,是她小学毕业,周岭马上初三,假期里,他钻进她的卧室偷走她的内衣,明目张胆做了极龌龊的事情,故意让她看到,也是那次,他触到她光裸的腿,攀滑向上,试图探进短裙里。
她用书打他,惊恐逃脱,转天就被他扭着手臂按在桌子上,手去摸她的腰,还发出渗人的粗重呼吸。
恶心和惧怕,在那一刻如烧红的烙铁,深深刻在心里。
她去找小姨,全盘说出,小姨惊怒之后,对她不但没有怀疑,还直接护着她去派出所报警,告自己的儿子猥亵。
但那时周岭才十四岁,根本不需要负任何刑事责任,随随便便就放回家,小姨夫得知,给小姨和她一顿毒打,小姨搂住她瘦弱的小小身体。
苏月镇这方圆一片,重男轻女情况严重,女儿和妻子,在家中地位低微。
小姨为了照顾她,毅然出去开诊所,凭医术有了颇高收入,也在家中有了些话语权,但并不足以震慑周岭,反而让周岭生恨。
随着年龄长大,周岭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可怖,他在她初一开学不久的那个晚上,趁她洗澡换衣时闯进浴室。
她激烈反抗,把周岭砸伤,周岭阴狠瞪着她,说会让她生不如死。
小姨为了她的安全,送她去初中住校,然而没过几天,她就如周岭所说,成了班上的众矢之的。
起初只是因为她帮了一个被孤立的转学生,想和她做朋友,却被全班一起划作异类,在她座位上泼水,书本上涂污秽,在她桌子里放老鼠蛇虫,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
第一次被骗进厕所里堵住,梁彤领着一群人居高临下踩住她的手,一脚踢上她的胸腹,而那个她帮过的转学生,就站在梁彤身后。
她开始了真正的炼狱。
所有想的到的,想不到的伤害,每天换着花样落在她身上,反抗过,爆发过,不顾一切过,都没有作用,她走不出这个学校,走不出苏月镇,仿佛从出生起就是错误,永远走不出这段狼藉困苦的人生。
老师管不了,在她一次次求助时,最后只问:“你检讨检讨自己,她们怎么不欺负别人?”
绝望是一层层加深的,深到极限,成了麻木和机械,但痛和怕还是懂的,知疼知苦,心理怎么可能不落下毛病。
初二假期,她战战兢兢回到小姨家,夜里被忽然晚归的周岭再次闯进浴室,死死捂住她的嘴。
她发狠咬他,被他掐着脖子欺负,她喘不上气,一时绝望害怕到极点,挣开他一头撞在坚硬的瓷砖上,血晕满额头。
一次寻死,小姨崩溃,再次把周岭送去派出所。
他满十六了,但还不到十八,刑事责任形同虚设,被扣住教育两天,也就作罢,却被他同学知道,丢了大脸,转头把怒火全部发泄给她。
初三才是真正的折磨,以前经受过的都成了小儿科。
梁彤迷恋周岭,对她恨之入骨,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孩能想到的恶毒残忍,全施加在她身上,她被学校要求去琵琶表演,在学校间出了名,回来遭到最狠的一次霸凌,烫出满身烟疤,小姨夫怪她摔坏琵琶要赔钱,污言秽语责骂她,周岭也重燃对她的欲念,摁着她要把她生吞活剖。
她一丝丝生的念头都不复存在,最后给秦宇打了电话告别,却是忙音。
她半夜里跌跌撞撞逃去小姨的诊所,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缩在桌子下面吞了大把的安眠药。
那个晚上,她靠在桌边,等待药效发作,默默望着窗外如水的月色,笑得很甜。
有些时候,死了真的比活着要轻松太多。
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