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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公室,检查脖颈上勒出的红痕,他很沉默,话非常少,她忐忑地忍着泪,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青白嶙峋。
医生没开药:“问题不大,表皮也没破,好好养着,呼吸缓过来就好了。”
顾承炎抓着她手腕出去,到病房时,来接他们转院的人总算到了,戒备地皱眉问他:“你是谁?王副队没提过。”
“是么,”顾承炎挑了下嘴角,“你问问他。”
给王闯的电话接通,他刚一出声,顾承炎立即抢过手机,厉声质问:“你都做了什么?!怎么保护她的!你让我找不到她,就是为了让她在没人知道的楼道里差点送命?!”
听筒里凝滞了足足有一分钟,王闯匪夷所思地喊了出来:“……顾承炎?!”
顾承炎冷笑:“还转院是吧,行,她去哪,我去哪。”
他把手机扔回去,来接的人为难问:“王副队,这……”
王闯失声:“这他妈就是个疯子!两个多月……我操两个多月……跟!让他跟!出任何事自己负责!”
外面雨势渐小。
秦宇被推上车,顾承炎把越野车丢在医院门口,寸步不离跟着秦幼音坐在病床边,跟她十指紧密相扣,抓到疼痛。
车在雨幕里启动,开出庆城。
输液管滴滴答答,雨声淅淅沥沥。
窗外车流人潮喧闹不绝。
车厢里却静得连呼吸也没有。
秦幼音瘫靠在车壁上。
顾承炎只有在相见时抱住她,放肆宣泄了情绪,从那之后,他一直在打电话发信息,除了手扣在一起之外,他压抑沉冷得过份。
她既痛又怕,手指蜷着,稍动了一下。
一下而已。
顾承炎犹如被利刃割到,猛地用力,把她的手凶狠包到掌心里,一动也不许她动。
到达新医院时是晚上八点,病房从次次习惯的混住大屋,换成单人套房,安顿好后,两个小时内,陆续有人抵达。
到十点时,病房内外已有十余个魁梧壮汉,没过几分钟陈年也风尘仆仆赶到,一见秦幼音就红了眼睛,蹲到地上抱着头:“我炎哥有救了,终于有救了……小嫂子,我求你,求求你好好看看他,他都什么样了啊……”
顾承炎低斥:“闭嘴。”
病房妥当,内外有信得过的人日夜守着,还有人在赶来的路上,找来照顾秦宇的护工在旁边随时待命。
顾承炎问:“能放心了么?”
秦幼音哽咽着“嗯”了声。
“跟我走,就附近,不远。”
顾承炎不跟她商量,把外套脱了裹住她,帽子扣在她头上,干脆离地抱起,径直离开医院。
秦幼音的视线被帽檐挡着,数不清颠颠簸簸走了多远,她知道顾承炎拿身份证开了房间,她被他牢牢托着,乘电梯上楼,经过一路明明暗暗的灯光,进了一扇门。
顾承炎后背抵在门上,“砰”的关紧,拧住门锁。
四下一片寂静。
再也没了别人,这房间里干干净净,只有他和她两个。
秦幼音从顾承炎身上滑下去,膝盖发软地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门厅的狭小空间里,单薄得像抹随时会飘开的影子。
顾承炎的手还保持着抱她的动作,愣愣盯着她,低哑叫了声:“宝宝……”
秦幼音垂着头,指甲抠进肉里,心捣成烂泥。
顾承炎又喊:“宝宝。”
从见面起,她除了那一下猝不及防的对视之外,一眼都没再好好看过他,不跟他说话,不理他,他叫她也没给过任何回应。
黑暗里,秦幼音的声音终于响起:“你怎么会来?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找到的。”
“……找?”她没听明白,“我们换了好几个地方,连我,我都不知道每天会在哪,你怎么——”
“怎么找吗?”他似乎笑着,“从你给我打了那个电话开始,我在家出发,一个一个市县,一家一家医院,一间一间病房的找啊。”
屋里猛地一窒。
她声息皆无。
顾承炎看着她模糊的轮廓:“今天找不到,那就明天,后天。”
“你走了七十二天,我就找你七十二天。”
“还不够也没关系,我还有一辈子,总能把你找出来!不管你跑到哪,天上地下,一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会去找你!”
一路上秦幼音想了很多可能,但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会这样。
他每说一个字,她就被布满尖刺的绳索捆紧一分。
等这些话说完,绳索扯到极致,把她切割得四分五裂,体无完肤。
秦幼音的泪蓦地迸出,崩溃地大声说:“顾承炎,我已经和你——”
“和我什么?!”他再也没法承受,大步逼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臂,“你当着我的面,现在亲口告诉我,你已经和我什么?!”
秦幼音被他推着踉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