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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端午节(二)

      哑橙 作者:二货乃总攻

    再过了半个小时,越来越的人聚集到这边来。

    李绮橙往江对面看过去,那里插了些彩色小旗,排顺下去,直到那边的转角,随着平缓流淌的江水,融进了青山绿水中。

    正午的时候,天气有转热的趋势。她穿了件薄外套,这会儿也脱了搁在手上。西瓜正在旁边玩沙子和卵石,认真堆堡垒捡石头的模样严肃可爱。李绮橙笑眯眯地盯着看了几分钟。这时,她看见个摊贩在人群中来回地逛,肩上挎着个箱子,里面装了鲜榨的西瓜汁。

    李绮橙掏了钱,从石头上起来,去小贩手里买了杯西瓜汁。

    西瓜见了,跑过来,仰着小脸不满:“妈妈,你要喝西瓜,不准。”

    她拍拍他的头,将西瓜汁递给他。

    孩子想了想,还是还给她:“你喝,天气有点热,我不渴。”

    这孩子,有时候懂事得让她心疼。李绮橙蹲下来,把西瓜汁拿给他,告诉他,妈妈不渴,妈妈有好东西都要第时间给你吃。

    “李绮橙。”

    她脸上的笑意凝住。

    “爸爸!”西瓜探过头去,甜甜地叫了他声。叫完之后,他捂着嘴巴开始笑起来,“爸爸,你和马叔叔都穿样的衣服,好好笑。”

    李绮橙闻言,起身,转过头看,愣是没忍住笑意。

    席晔平日里穿惯了西装,派精英模样,今天却跟个下地的小伙儿似的,穿了件黑色褂子,腰间缠了黑布。可即便是这样,周围还是路过的女孩儿偷偷往他这边看过来。

    同时,在人群中,还有些记者。奇怪的是,那些记者听到小孩儿唤席晔“爸爸”,并没有表现出过的兴趣,只是心拿着手里的相机拍台上的女星。

    席晔走近母子俩。

    “这里太热,那边有贵宾休息的区域,我带你们去。”他扯了扯领口,隐约露出些坚实的肌肉。李绮橙别过头,让他把西瓜带去,她想在近点的位置看。

    席晔没有不满:“也好,近点的地方我好看着你。”

    她没懂他这话的意思,席晔也不打算解释,抱起孩子就往休息区域走了。

    再过了十分钟,人群的躁动也开始安静下来。主持人扬声宣布了即将开始的今天所有人都最期待的项节目:赛龙舟。

    “今天,有位神秘嘉宾将参加到这项比赛中来。他是冲着第来的,这位嘉宾说,他必须得第,为他的未来妻子赢得最丰厚的奖品!”

    人群中传出阵惊呼。

    李绮橙坐在那块石头上,手里攒着块卵石,听到这话,表情也没大的起伏。这个男人果然是抱着必胜的态度来的,她忽然觉得好笑,又有点心酸。

    几分钟后,随着整天的锣鼓声密密匝匝地击打着人们的耳膜,令人翘首以盼的比赛终于开始。

    龙舟共有六条,船身细长,前面是个形貌威严、雕刻精美的龙头,在上面,鼓手背脊挺直地着,而穿着队服的水手则来势汹汹,股震天的自信让岸上的观众群情沸腾。吊脚楼上放起了鞭炮,在黑灰色的建筑物上,个个拿着单反的市民心情昂扬。

    越来越的人往河边挤,李绮橙从石头上起来,被人潮挤到河边,那里设了安全屏障,甚至有警卫守着。以往冷清的小镇变得沸腾起来,像是烹煮了锅美味的菜肴,诱人的味道吸引了各路人马。

    “我看到个帅的!身材太好了!”个高中生姑娘在旁边说。

    李绮橙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世人有时候会被皮相蒙蔽了双眼,就像三打白骨精里的唐僧。

    可惜这个男人不是白骨精,是比白骨精杀伤力大的人精!

    “开始了开始了……”

    李绮橙这才回过神来,往河中央看过去。

    这次的赛程是八百米,在终点设有条红线。那几条龙舟跟蹦在弦上的箭般,蹦得紧紧的,随时都可能发射。

    席晔那队人传的是黑色褂子,腰上头上都缠了黑布。在那条龙舟的左边则是马方乾担任队长的黄队,而在右边,则是蝉联五届冠军的吴家老大。这姓吴的家是十年前搬到曹家村来南山坡的,好水性,浑身肌肉鼓起,耐力也好,据说是从个水乡来的,那可是比这边的人都熟悉这窍门儿。

    但这次,席晔是有准备而来的。他目视前方,神情严肃,后面是他精心挑选的队员,个个都是顶尖选手,默契十足。什么马方乾、什么南山坡霸主,都得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咚咚咚……”密集而整天的鼓声和着鞭炮声,响彻整个小镇,连住在江对面山上的独居老人都从柴房里探出身来看。

    李绮橙在人群中着,那龙舟如箭般飞出去的时候,她隐约看见了席晔往这边扫了眼。

    她抓住衣袖,彷徨又无措。

    吊脚楼上的观众彻底兴奋起来,吹着口哨,助威呐喊。

    滑出大概百米左右的时候,三条龙舟基本领先持平,旗鼓相当。吴老大发挥正常,只是在看到今年有两队人都赶上来时,暗自后悔太过轻敌;马方乾鼓足了劲儿,后面的水手动作整齐划,嘴上喊着“二二”给自己加油打气。而相比较这两队,穿着黑色队服的,则显得冷静而发挥平稳。

    岸上的观众屏住呼吸,被吊起来的心脏“扑通”地跳着。李绮橙专心地观看赛事,直到黑队稍稍领先。

    鼓声整天,水手们个个汗如雨下,咬牙奋进。溅起的银色水花在阳光下泛着白浪,几条船在平静的江面上划出道道激荡的痕迹,如漂亮的银鱼。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黑马?”

    “连吴老大都赢了!”

    李绮橙擦擦汗,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面。

    比赛很快就进入白热化阶段,黑队领先,马方乾的队伍紧随其后,而吴老大则落后到了第三名。在后来的时间内,胜负基本已分。

    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席晔却突然起身来,扯掉头上的黑布,冲着岸边喊了句话。

    “李绮橙,嫁给我!”

    船身撞破红线那瞬间,这句话被鼎沸的人声给淹没,并没有传到李绮橙耳中。她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真的赢了!

    然而在下瞬间,人们见到最前面那个着的男人由于身体不平衡,加上船还没停稳,个跟头就栽进了青色的江水里。“扑通”声,江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吊脚楼上和江边的观众都大笑起来。

    有老人嘲讽:“这人,典型的得意忘形,遭报应了吧。”

    江中心。

    席晔掉进江里后,有水手想拉他起来,他笑着拒绝:“没事,这里不远,我自己游回去。今天辛苦你们了。”

    说完,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开始往岸边游。

    李绮橙从人群那边往这边赶来。她见他落了水,心里有些慌,手心都冒出了汗,也不知怎么回事,浑身都在抖。

    那群人见黑队的队长游回来,却在半途没了影子,都探出头去看。

    “那人好像沉到水底去了!”

    李绮橙心里“咯噔”跳,股铺天盖地的寒意窜上身。她赶紧拨开人群,跑到岸边。警卫拦着她不让她过去,她侧身看过去,江面冒出来个黑色的脑袋,时沉时浮,似乎在挣扎。

    她焦急地指着那里,让警卫看。

    “有人溺水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周围的人都纷纷往江面看去。这边,那黑队的几个水手都跳下去,游到中央去营救。李绮橙皱着眉头,瞬不瞬地盯着江面看。

    几分钟后,席晔被救上岸。

    “估计是腿抽筋了。”有个水手说。

    李绮橙挣脱警卫,跑出了警戒线,路跑到席晔躺着的地方。有个人正在给他按压胸腔,他转过头来,见李绮橙这么焦急,便问:“小姐,你是?”

    她指了指他,最后干脆蹲下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男人紧闭着双眼,刚才的意气风发早已被落魄样子给取代。李绮橙时气愤又难过。什么破龙舟,非要逞强,他告诉她会游泳,恐怕也是骗人的!

    “小姐,你能让让么?我恐怕得给席先生做下人工呼吸。”

    她愣,往旁边这个厚嘴唇的男人看去。几秒后,李绮橙做了个决定。

    “你来?”那人有些惊异,“好吧……也行。”

    李绮橙深吸口气,俯身,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这幕,被某个记者偷偷存进了照相机,而这张照片,也将于不久后被人高价买去。

    几分钟后,席晔逐渐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后第句话就是:“媳妇儿,这下你得和我回去了。”

    李绮橙半坐在卵石上,叹了口气。

    远处上岸的马方乾脸挫败,抹了把脸后就走进了人群。

    ***

    “橙区”今天比之前那天还热闹,农家乐办得红红火火。

    席晔换好衣服后,牵着李绮橙去了她老家的后山。他手里提着个精致的袋子,那里面装着今天最丰厚的等奖。

    到了个小树林后面,那里静谧得只听得见鸟叫声。

    他放开她的手,将那个袋子拆开来,里面有个首饰盒。

    “这是我奶奶那辈传下来的首饰,我从爷爷的保险箱里偷来的。他说过,只要我结婚了,这套首饰就是归我妻子。”他打开那个首饰盒,里面有个碧绿色的手镯、两幅珍珠项链以及两幅宝石耳环。

    她却只生闷气,怪他太过任性鲁莽。还说他偷了他爷爷的珍宝,肯定又会被挨打。

    席晔脸带笑意,“打就打,我皮糙肉厚,经打。不过刚才脚抽筋了,我也没料到。你做得很好,没让那个男人给我做人工呼吸。”

    她无奈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个男人带给她太的意外。她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趁此机会拉过她,“李绮橙,我赢了。我拼了命在向你示好,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肯不肯给我个机会?”

    她抬头,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慌和犹豫。

    “肯不肯?”他不死心,迎难而上,又问了句。

    李绮橙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他沉下水那刻,她心脏难受得像是要裂开。然后她摸了摸自己心脏的部位,那里比之前跳得加厉害。

    席晔见她仍旧不回答,面色黯然。这条七年的鸿沟,难道注定跨不过去?

    他拉过她,轻轻抱了她下,正准备开口,他的腰间却被攀上了两只手。那双手的力道越收越紧,最后她干脆抓住他的衬衫。

    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在这个特定的场合,两人心里都清楚。

    她听见他的心脏和她跳得样快。李绮橙很想说话,可她说不出声。她想狠狠责备他刚才鲁莽的行为。死亡在她眼里,比任何件事情都可怖;她见惯了死亡,不想身边的任何人再出事。

    何况,她对他……

    她再次看向他,素白的小脸微微有了些变化。

    ……

    曹家村的山,有个特点,那就是高而深。大中午的,村里的人都聚集到农家乐去了,平日里燃起的炊烟今天也没出现在冷清的烟囱上。

    在那片被绿树掩盖着的草坪上,堆了些砍柴人做成的草垛。草垛的背后,两具紧紧交缠的身体几乎要燃烧整片树林。

    男人双目喷火,裸着上身,盯着身下那具曼妙的身体。他已经无法用任何辞藻来形容这种美妙的感觉。

    周围散落着女人的外套和男人的衬衫。

    幕天席地,鸳鸯嬉戏,好不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