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灵眼 作者:幽目童

    晚餐是在寺里吃的素馅合子。jiù shì 手掌那么大的饺子，用韭菜、豆腐干、粉条剁碎了做馅，包好了用油炸。喝着小米粥wèi dào 也还不错，除了胖哥直在埋怨，没有回刘老汉家吃饭，其他人都吃得很饱。

    我们在院子里聊了几分钟，因为零星滴了几滴小雨，大家就都回房了。我和胖哥间，陆姗和花姐间，两间屋子是并排挨着的。屋内陈设比较简陋，依然是火炕，个大方箱子挨着墙角放在炕上，长米五，宽八十公分，深五十公分，掀开盖子，里面是被褥，房中间摆个小圆桌，周围三把四条腿的木头方凳。桌上是茶壶、茶碗还有暖壶的开水。地上铺的是木地板，由于受潮很地方都微鼓，墙角是俩塑料盆，估计是洗漱用的。

    窗台上是个小香炉，还有本《般若波罗蜜心经》，本以为这种古寺里面经书，应该是那种古旧的线装本，结果看，也是书摊上那种盗印刷读物。不过我还是把它从窗台拿到了桌上，以免下雨淋湿了。

    不会，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敲门进来，很客气的告诉我：“主持在等您。”

    我整理了下衣服，就随小和尚去了主持的房间。

    敲门进了主持的房间，我不禁感叹阶级制度的kě è 。主持的房间也是木地板，不过质量要比我们那里好得，地上是两个用金色绸布缝制的蒲团，在红木方桌的两边，德顺和尚正坐在上面闭目养神。

    桌上是个铜制雕花的香炉，袅袅的香，从香炉的雕花中慢慢飘出扩散。香炉边是本经书，这回真的是线装本的古经《大佛顶首楞严经》。不光这本，墙角的红木书柜，上三层是书架，摆满了线装本的经书，下面对开门的雕花书柜，从柜门上的雕花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摆的全是经书。

    个双人床大小的炕，也被喷漆成了暗红色，上面铺好了褥子，炕上摆了两个红木箱子，每个大小和我们房间的样，不过人家zhè gè 做工考究了，也是雕满了花纹，箱子盖上摆放了些叠放整齐的衣物。

    墙上挂张古旧泛黄的观音像，手持玉净瓶在莲花上，双目半睁，嘴角似乎还微微上翘，栩栩如生。

    房顶是白色的圆形吸顶灯，里面应该是节能灯泡，不像我们那屋是黄灯泡。

    主持先开口：“小施主，有什么要问老僧的尽管说来，既然有缘我定会为你细心解答。”

    没等他让，我就走到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我把周老板十五年前，在这里丢了老婆，个和尚说他辈子娶不上老婆，还有他找了小老婆，幸亏发现的早，不然把他坑了的事，原原本本的都说给主持听。

    还说周老板信了，这是让我来dào xiè 的，然后问问高僧还有何指示。当然，我没有说王圆圆已经死掉的事，佛门说这些不好，而且我还要遵守职业道德，不会乱说。

    主持先是bsp;mò 了会，之后说道：“我确实和zhè gè 周施主有面之缘，不过因为年头太久，记不得当年说过什么了，你就告诉他只要心向佛，定能化解切灾厄。”

    早知道老和尚这么说，我都不用来，这话我也能编个**不离十的告诉周老板。

    清了清嗓子，我又问：“那您今天为什么把我哄出去了？我哪里逆佛了？”

    老和尚回答：“你们行四人，你为首，着装穿戴不比普通人，既然有钱，反而点香烛不带，可见你并不信佛，不信佛者来此？恐是生事者，故先请到殿外观察。”

    我去，和尚zhè gè 理论简直像记重拳，差点没给我干蒙了，原来jiù shì 这么个奇葩的理由，就让我们四个在门口等了下午。既来之则安之，谁让我这人脾气好呢。

    好奇心驱使我，jì xù 问下面的问题，我知道这是人家寺里的私事，但好奇最终还是打败了理智，我试探的问道：“寺中的井原来应该是有水的，能跟我聊聊为什么没水了么？”

    我本以为，老和尚会说个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搪塞过去，没想到他很tòng kuài 的就回答了我的问题，老和尚先是给我讲了个，寺里代代传下来的故事。

    传说这邪目兽精魂附在石像上，为的是在这轻灵山上镇守bǎo bèi ，bǎo bèi 就在井中，而井里的水是饮兽用的，所以寺庙里的僧人不喝这井里的水，而是在炊房外另开了口井。

    每到晴天的月圆，井里的bǎo bèi 吸收了月光，就会在夜晚发出光芒直射云霄。看到光芒，邪目兽就从天上来，附在石像上看着bǎo bèi ，以免bǎo bèi 发光被贼人偷去，而三天后井水就会下沉大截，说是那邪目兽喝掉了，然后满山的薄雾，jiù shì 这只瑞兽踏云回天宫复命了，后来高僧仰慕神兽，就在此建寺，取名望潭寺。

    讲完故事，老和尚说：“十五年前的那晚，jiù shì 周施主的三个朋友，走失的那个晚上，道雷劈中了石兽的鬼眼，是那邪目兽的劫数到了，遭了天雷劫，从此井成了枯井，兽去了极乐。”

    我听老和尚的话，大脑突然有点失灵，我忙问：“不是个么？周老板不是只走丢了女朋友，怎么又三个了？”

    和尚先是瞪着我愣了几秒，然后说道：“确实是三人，当初他们两男两女，和你们四人样，其中个是他的夫人，除他以外，其余三人并不知去向。”

    没想到周老板还对我有所隐瞒，不过人家只说老婆丢了，又没说只有两人上山，没有结伴而行的朋友。或许另外两人的身份不便公开，也就没和我细说。

    我又问道：“您说的鬼眼是邪目兽中间的那个眼睛么？”

    主持回答：“传说世间有六眼，凡眼也jiù shì 肉眼，能看花开花落四季迭。鬼眼也jiù shì 那邪眼，能辨生死能识病患，也jiù shì 说，万兽包括人类，母体何时诞下婴孩，诞下婴孩具体情况如何，或者切生命何时、因何而亡都能看到，它也能看出患有疾病的生命所患何病。其他四眼老衲孤陋寡闻并不知。”

    我听，这鬼眼和我的眼睛功能不太样，估计不是种，但我zhè gè 眼也不是前所未有的，肯定就在这六眼之中。我接着问：“那井水干了，bǎo bèi 也没了？”

    德顺和尚起身，掀起褥子靠近头的位置，炕表面居然有个坑，镶嵌了个红色布包，打开布包是本《金刚经》和个圆盘。

    我看这圆盘，蓝色矿石制成，外面包裹着银质雕花，底面平整完全包银。正面略微向上鼓起，布满了银皮，中间还有个圆形的孔。我马上就想到了周老板家的水壶，我说那水壶怎么那么别扭呢，原来底座在这呢，把壶底倒扣的小碗状半圆，放在zhè gè 圆盘中的孔里，这不正好是套的么。

    我忙对和尚说：“你这bǎo bèi 我知道，这是个壶底子，壶就在周老板家，我来之前还看了。”然后我又把那壶的质地、外型给和尚讲了遍。

    德顺和尚听，先是bsp;mò 了许久，然后把壶底和金刚经重新包在红布里，说道：“看来本寺和这宝物的缘分已尽。”说着就把这红布包塞到了我手里，我心想上百年的bǎo bèi 就这么给我了，这也太轻率了。

    想归想，我还是摘下眼镜，恭敬的接过布包，然后趁机看向老和尚，他身后的那个投影竟然在阴惨惨的笑，不知是不是外面雨下大了有点凉，我马上起了身的鸡皮疙瘩，再看那观音像好像也在笑，再看那雕花的柜子，感觉柜子雕花后面的黑暗里，有双邪恶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我马上说不再打扰之类的话，几乎逃命般的就出了屋子。

    出屋后，我顶着大雨往回走，心里还在琢磨老和尚的投影。刚走到两座房子中间黑暗的地方，里面突然伸出只强壮的胳膊，下把我搂过去。

    耳后有人说了句：“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