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相逢难相识2(一更)
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作者:纳兰初晴
皇贵妃惊愕地看着眼前落泪的蒙面人,那双复杂含泪的眼睛有着莫名的揪心,却又说不出这种感觉因何而起。
谢诩凰怔怔地抓着手中的白色面纱,僵硬的半跪在马车内,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人这个高高在上的大燕皇贵妃,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可是,她的样子每分每毫又都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项。
句曾经脱口而出的娘,此刻却生生哽咽在喉间…瘙…
马车外面,雁荡山行人哪里敌得过训练有素的王府亲卫,不会儿皆被击退,只有晏西人还在力敌燕北羽,半晌不见谢诩凰从马车里出来,趁着出招的空隙大声叫喊,“喂,到底抢到了没有,我们快扛不住了。”
马车内的人这才回过神来,深深地望了望怔然端坐在马车内的皇贵妃,反手掀帘子飞跃而出去支援晏西。
她过来接手,嘶哑着声音道,“你们先走。”
她很清楚,以晏西的身手很难从燕北羽手下脱身,只能让她们先安全撤退了,他们才能全身而退。
晏西冲着被王府侍卫中伤的伙人,扭头吼道,“蠢货,还不走!”
说罢,自己出手拦下了王府的侍卫,给他们争取跑路的时间。
行人被她吼得愣,连滚带爬地跑了。
晏西个人将几个侍卫缠住了,不时瞥眼另边交手的两人,小谢早与燕北羽次交手,自然不会吃亏的,只是方才眼神略有不对,也不知是在马车里发生了什么。
谢诩凰如今易容改扮,又蒙着脸,自然不用在人面前隐藏实力,与燕北羽番拳脚过招,快得都让人看不出是如何出招的。
过了好会儿,晏西估摸着那伙人应该已经走远了,道,“喂,我们该走了。”
谢诩凰边力敌燕北羽,边回话道,“你先走。”
“好。”晏西捡起先前扔在边的银钱袋子,脚下生风地逃离了。
那伙侍卫半护着马车,半援助燕北羽围攻她人。
谢诩凰知道此时不可再恋战下去,纵身跃而起,把拔出背后背着的剑凝聚内力砍下周围的树,脚踏在渐渐倒下的树上,借力飞跃而去,扭头望间看到马车内的人掀开车帘扑了出来,定定望着飞跃而去的她。
她眼中止不住地再次泛起了泪光,这个人曾是她最亲爱的母亲,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了。
燕北羽行人被倒下的树给挡住了去路,失去了追人的良机。
“王爷,现在怎么办?”贺英上前道。
燕北羽抬手道,“你带两个人留下查探,其它人跟我继续上路。”
他此行奉旨出京主要是为了接人回宫的,不是为了出兵剿匪的,切以把人安全送回燕京为重。
“是。”贺英叫上两个人,沿着谢诩凰行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燕北羽走近马车,看到已经下了马车的人拱手道,“娘娘,咱们继续上路。”
鄯如心怔怔地望着谢诩凰离开的方向,转手扶住马车,手便忍不住捂着针扎般的心口,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看到她哭的样子,自己竟会如此揪心。
“娘娘……”燕北羽见她面色有些煞白,以为她是在马车内被人重伤了。
鄯如心摆了摆手,道,“无碍,只是受了些许惊吓罢了,那些人无非图财而已,也不必再去追究太了。”
燕北羽皱了皱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对伙打劫他们的匪徒这么宽容,却也还是拱手回道,“是,娘娘请上车吧。”
鄯如心扭头望了望已经空无人的方向,这才上了马车,眼前却忍不住次又次浮现那双瞬痛苦含泪的眼睛……
燕北羽看到她上了马车,也望了望她所望的方向,朝人道,“你留下,若是贺英查到什么,立即回来禀报。”
两个能在他手上全身而退的人,岂又会是般的山中匪徒,而且看皇贵妃方才反应那般失常,只怕这两个人身份也是非同般的。
而且,最后与他交手的那个人,虽然出招快又狠,但武功路数又隐隐让他觉得是以前交过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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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清理了被谢诩凰砍下挡住了去路的树,行人这才离开继续上路。
谢诩凰和晏西两人会合,就赶紧去找了先走的雁荡山行人,将那袋银两和自己身上的银票都给了他们,道,“我们闯了大祸了,那可是当朝镇北王的车马,这回咱们劫了他,只怕很快就会派兵来抓人了。”
“老大,那我们怎么办?”为首的彪形大汉听便没了主意。
“雁荡山肯定是回不去了,你们带着这些银子去北齐吧,走得越快越好,继续待在大燕只怕要不了久就会被镇北王的人找到,到时候我们也救不了你们。”晏西催促道。
“可是山上还有看寨子的兄弟,我们现在就走了,他们……”
“寨子重要,还是小命重要,那些人又不知情,你们先离开这里保命要紧。”晏西看着帮子不争气地东西,骂道。
“我们走了,老大你们怎么办?”人问道。
“他们已经派人追来了,我们设法拖住他们,你们尽快逃去北齐,回头我们脱身了再去跟你们会合。”晏西道。
燕北羽定会追查到雁荡山来,来这伙人是见过他们的,虽然并没有见过真面目。二来这些人是被他们拉下水的,若是因此让他们枉送了性命,到底是不怎么仗义。
“谢谢老大,我们有个在北齐丰州的兄弟,我们去那里投奔他,你们要是脱了身,就去那里找我们。”那位虎背熊腰的大汉抱拳道。
“好,路保重。”晏西抱拳,看着行人带着伤匆匆离去。
谢诩凰失魂落魄地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喂,咱们怎么办?”晏西拉下面罩,问道。
可是,面前的人却恍若未闻,眼角依稀还有着湿润的痕迹。
“小谢?”晏西推了推她。
谢诩凰回过神来,看了看她,“怎么了?”
“你怎么了,丢了魂儿似的。”晏西皱着眉头道。
“没什么,那伙人已经走了吗?”谢诩凰问道。
“嗯,我让他们先去北齐了,你在马车里看到那个皇贵妃了吗?”晏西追问道。
谢诩凰别开头望了望来时的路,道,“安全起见,你暗中护送那伙人到北齐边境,我先回燕京,以免有人去了踏雪山庄让人起了疑。”
晏西想想,点头应下道,“好吧,你自己回去绕着点,别让他们给撞上了。”
“我知道了,你也路上小心,尽量不要跟那些侍卫正面交手。”谢诩凰叮咛道。
她需要先回燕京,设法打听下母亲病逝的真正消息,以及她是如何成了大燕的皇贵妃。
或许,真正让父亲和霍家招来杀身之祸的,不仅仅是霍家的功高震主,还有她那个风华绝代的母亲。
否则,燕帝也不会那样处心积虑放出她假死的消息,却特封为皇贵妃藏在深宫之中。
只是,母亲是否真的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
若是她甘心留在燕帝身边为妃,那要九泉之下还苦苦牵挂着她的父亲如何安息,他生最爱的女人竟在他死后,跟了害死他的仇敌。
晏西离开,她也随之离开,安全起见没有再跟着燕北羽他们,而是绕道快马加鞭先回了燕京。
她回去的第二天,燕北羽行人也回到了燕京,将护送的人送回了宫里,连王府也没有回,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踏雪山庄。
“脸色怎么差了?”燕北羽进门,瞧着呆呆坐在榻上的人问道。
谢诩凰淡然笑,道,“前两天着了风寒,旧疾复发罢了。”
她绕道回京,日夜兼程地赶路,怎么有时间休息,脸色又能好到哪里去。
“请太医过来看了吗?”燕北羽走近,担忧地问道。
“这两日已经好些了。”谢诩凰道。
“罢了,我让人收拾下,咱们这就回府。”燕北羽说着,起身出门朝人吩咐了下去。
谢诩凰疲惫地以手支着额头,脑海里还想着这几日直萦绕在心头的种种疑问,她想要去亲手揭开那个答案,却又害怕那个答案的残忍。lt;/
“晏西呢,怎么不见她在这里照顾你。”燕北羽问道。
“这两年旧疾直犯,来的时候便也没带药过来,晏西送了信让人送药过来,她去边境接头,这两日也该回来了。”谢诩凰随口说道。
燕北羽给她找出斗蓬披上,边扶着她下榻,边问道,“先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还有旧疾的事。”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谢诩凰淡笑道。
她没什么旧疾,只是眼下自己这样的精神状态,总要找个过得去的借口。
不会儿功夫,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回去的马车,燕北羽将她扶上了马车,也不等后面的随从,便吩咐了人赶车先回府去。
“你的事儿,办完了?”谢诩凰随口问道。
“嗯,已经把人送回宫里了,直接就过来接你了。”燕北羽拢了拢她身上的斗蓬,温声回道。
谢诩凰靠着马车,闭目养神,虽然满心都是关于母亲成为皇贵妃的好奇,却也忍住没有开口向燕北羽打听。
毕竟他是燕帝的亲信,她对于霍家的人太过好奇,定然会引起燕帝的警觉和怀疑。
可是,龙靖澜日不离开燕京,她就不能冒险去沈园找沈玉邪帮忙……
“你若是累了就先睡会儿,到了我再叫你。”燕北羽伸手,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她习惯性地想要挣扎坐直身子,却又被他用力按着头,也实在累得不想计较之些,索性也没有再拒绝。
“诩凰,你到底还有少没有告诉我的事?”燕北羽低声说道,似是在说给她听,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地叹息。
谢诩凰听到了,却没有开口回答。
从她成为谢诩凰的那刻起,她所有的秘密都是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不管对方是谁,也都不会是她倾诉的对象。
个时辰,马车停在了镇北王府的门外,她拒绝了燕北羽的搀扶,自己下了马车直入府内,回了寝房解了身上的斗蓬,就直接钻进了被子里躺着。
几天几夜没有睡了,她需要足够的睡眠,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想清楚下步该怎么办,且无论如何也要设法再去见母亲面。
燕北羽跟着进来,看到已经自己躺到床上的人无奈地叹了叹气,在床边坐下道,“方才的话,惹你生气了?”
“没有,我累了,想睡会儿,等晏西回来再叫我。”谢诩凰闭着眼睛道。
“罢了,你睡吧,我晚些再过来看你。”燕北羽给她拉了拉被子,方才起身离去。
次日早,燕北羽连离京日,自是积压了堆事情要处理,早早便出门了,只说晚膳会回来。
晏西不在府里,可她个人出门又惹人生疑,于是便叫上了宁嬷嬷跟着出府采办些东西,转了圈她寻了处茶楼坐下,让宁嬷嬷到对面的铺子里去买些东西,于是便自己跟直隐藏在茶楼里的北齐眼线接上头了。
“关于新回京的那个皇贵妃,你们知道少?”谢诩凰边翻着小厮递来的茶牌,边低声询问道。
“只听说宫里有这么个人,但大人你也知道,宫里安插不进北齐的人,先前送进宫里的,都被沈园的人给收拾了,要想得到宫里的消息,咱们都得从沈园那里打听。”小厮低声回道。
“那霍夫人鄯如心,病逝的事情呢?”谢诩凰继续问道。
小厮奇怪地看了看她,似是讶异她怎么打听起了霍家的事,但还是低声回道,“霍家出事之后,霍夫人卧病不起,太后不忍她个人在府里孤苦伶丁就接进了宫里照应,不几天就传出了病重不治而亡的消息,当时的丧礼还办得好生隆重呢。”
谢诩凰点了壶茶,望了望楼下已经买了东西过来的宁嬷嬷,看来要想知道的内情,要么是去宫里打听,要么就只能冒险去沈园了。
宁嬷嬷买好了东西过来,拿给了她看,“王妃,您要的是这样的吗?”
谢诩凰扫了眼,点了点头道,“嗯,有劳。”
“王妃言重了,奴婢不敢当。”宁嬷嬷垂首,脸地受宠若惊。
“对了,宫里的除夕宴,咱们入宫需要准备贺礼吗?”谢诩凰询问道。
宁嬷嬷想了想,道,“如果是有,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宫里的人太,给了这个不给那个,难免会顾此失彼,反倒惹了麻烦。”
“本宫嫁来大燕,也给宫里添了不少麻烦,等晏西回来了,宁嬷嬷与她起斟酌下入宫要准备些什么贺礼,毕竟是我嫁来大燕的第个新年,不能失了礼数。”谢诩凰浅然笑语道。
“王妃有心了,奴婢会好生准备的。”
“有劳宁嬷嬷你费心了。”谢诩凰笑了笑,给她斟了杯茶。
如今再去沈园,实在太过冒险。
只是打听消息的话,宫里的长舌妇了去了,送点东西旁敲侧击总会问出些线索来,反正年关快近了,入宫总是要与那些人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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