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2
将门娇,皇后要出嫁 作者:纳兰初晴
几日后,宫中定下了秋猎之期。
上阳郡主却在宫里不慎扭伤了脚,到了日子也未痊愈,于是便留在了宫里养伤,未能同去西山围场参加狩猎。
秋风飒飒,围场的营地旌旗猎猎而舞。
晏西跟着下了马,远远看到皇后的仪驾上走下来的郑侧妃,“那女人怎么也来了?窠”
虽然秋猎的官员是可以带家眷同行的,但都是带正室前来,她个侧妃还跑来了。
谢诩凰顺着她看的方向瞥了眼,道,“她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自然能来。”
“那营帐怎么分?你们三个住块儿?”晏西笑语问道。
“她真要过来,我当然跟你挤喽。”谢诩凰笑道。
晏西边牵着马去拴马,边哼道,“你还真是大方,给她挪地方?”
燕北羽最近都直宿在南苑那边,他们还没恩爱够吗?
“不是你说做人要有眼力劲儿,难不成我还杵在那里?”谢诩凰失笑道。
晏西说着,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眼,“瞧瞧你这正妃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的呢。”
谢诩凰扫眼已经在旁等着燕北羽的郑侧妃,对晏西道,“咱们去周围转转,反正这会儿这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儿。”
晏西拴好了马,扫了眼远处的郑沅宜,跟着她离开扎营的地方。
“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直到周围没了人,她才问道。
“过两日再说吧,来就出事,难免可疑。”谢诩凰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边说道。
“那到时候,咱们干什么?”晏西跃跃欲试地说道。
谢诩凰见她又副手痒样子,道,“等着看热闹,你要真闲不住,就骑马打猎去。”
“那有什么劲,我不喜欢打畜生,喜欢打人。”晏西说着,活动着手上的关节。
从来了燕京,不能随便跟人过招,不能惹事生非,不能喝酒,再不办完事回中都去,她都要憋疯了。
两人走得远了些,远远瞧见有人牵着马在处山崖边。
“好像是十公主。”晏西道。
谢诩凰看着那人在那里像是抹泪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过去看看。”
晏西走在了前面,笑着出声道,“哟,谁惹得十公主躲这里来哭鼻子了。”
十公主背对着她们,慌乱地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身道,“谁哭了?”
“反正不是我。”晏西笑语道。
“听说十公主跟高昌王子订下婚约了,是因为这事儿?”谢诩凰问道。
十公主下被说中了心事,眼中阵委屈,“谁要嫁给那个人。”
“可是你父皇要你嫁,你就非嫁不可。”谢诩凰平静地说道。
十公主咬了咬唇,转身望向远方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泪光,“是,我不得不嫁,他养了我这么年,给我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现在就该是要我回报他的时候了。”
这番话,是父皇告诉她的,他说皇家的公主荣华富贵不是白白享受的,既然贵为公主,就必须要付出贵为国公主的代价。
她的代价,就是为大燕嫁到高昌和亲去。
“既然自己都知道,还有什么好哭的,看看我们小谢,嫁到大燕被你们欺负成那样,不也好好的。”晏西道。
“我们什么时候欺负过她了?”十公主哼道。
“你说没有就没有呗,反正个中滋味,等你自己嫁去了高昌就知道了。”晏西有些幸灾乐祸地笑语道。
不过,她却也知道,这个人怕是没那个机会再嫁去高昌了。
宫里定下的婚期是明年春天,明年春天这大燕还在不在都难说了,哪还用她再去和亲。
“我不想去高昌,只想在燕京。”十公主咬牙道。
她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她只想留在燕京和母后,和太子哥哥,和宛莛姐姐在这里,哪里都不想去。
可是,她求了父皇,求了母后,他们都不愿意作废这桩婚约。
“时间还早着呢,也许再过些日子,你再求他们会有了转机也不定,现在不用那么着急。”谢诩凰淡笑着递过了自己的帕子。
虽然这丫头直对她存有敌意,但却也是心地善良的,只是笨了点而已。
她虽知道明年她是嫁不去高昌的,但却不能对她说实话。
十公主眼含泪光的侧头望着说话的人,半晌才接过她手里的帕子,似是有些难以相信她说出这样安慰自己的话来,不过想来因为她也是和亲过来的,所以才会有那么点同情自己吧。
以前是觉得她挺讨厌的,不过其实细细想想这个人好似真的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只是因为她是北齐人,所以她就在直讨厌。
只是,这会儿看着她,却又有些讨厌不起来了。
如果她不是北齐人的话,她定会很乐意跟她做朋友。
“晏西,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谢诩凰转身叫了叫不远的晏西。
晏西听到几个健步追上了她,兴致勃勃地说道,“到天黑还早呢,要不咱们去林子里先打点东西回来,晚上烤着吃?”
谢诩凰想着回帐,只怕也要撞上燕北羽和郑沅宜,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回了营地,牵了马取了弓箭就先到林子里去了,直到天黑了才提着东西回来,晏西去处理打到的猎物去了,她便先回了大帐。
掀帘子进了镇北王的大帐,燕北羽正个人坐在帐内看书。
“郑侧妃呢?”谢诩凰问道。
她还以为她会在这里的。
“在皇后娘娘那边,她不会留这边的。”燕北羽道。
谢诩凰看着坐在那里看着书的人,时有些后悔自己回来早了,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实在是尴尬,可这会再要出去,又总有些刻意了。
“怎么现在才过来?”燕北羽抬眼望了望她,问道。
“跟晏西去林子里打猎去了。”谢诩凰自己倒了茶,如实说了去处。
燕北羽看她神采奕奕的样子,看来内伤是已经都痊愈了。
帐内安静得有些让人不自在,谢诩凰坐了会儿,起身道,“晏西要烤东西,我过去看看怎么样了。”
哪知,她起身,燕北羽也搁下手中的书卷道,“我也去看看。”
谢诩凰皱了皱眉,已经习惯个人出入,突然他又跟在身边,怎么都有些别扭。
两人过去的时候,晏西刚刚把打回来的猎物宰杀好搭上火架,看着肉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她咽了咽口水道,“要是再来坛酒就好了。”
“想都别想。”谢诩凰道。
想到她上次喝醉惹得祸事,她可不想再发生次。
“点都不行,光吃肉腻得慌。”晏西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可以喝水喝茶。”谢诩凰道。
燕北羽虽然跟着来了,但并不怎么说话,主仆三人凑在块儿用了晚膳就各自回帐休息了。
虽然郑侧妃没有与他们同住帐,但每天白天还是会过来,谢诩凰不想留在那里尴尬,每天都是天亮就叫上晏西去林子里打猎了,每每都是天黑了才回来。
原本还担心同住个大帐会不自在,不过除了睡在张床上,偶尔客气地说几句话,两人也并没有太的交集,倒也清静。
秋猎的第三天,皇帝带着侍卫要进林子狩猎,谢诩凰两人都知道今天是要动手的日子,所以都借口说休息,留在了营地等着。
果然,长孙仪带着人进了林子不到个时辰,就有快马回了营地,“皇上惊了马,快去救驾。”
曹敬听面色大变,问道,“郑将军他们没有跟着吗?”
“可是皇上的马跑得太快,这会儿还往野狼谷那边去了。”侍卫急急说道。
曹敬四下望了望,这会儿营地里数人也都进林子里了,远远看到了镇北王大帐出来的人,连忙路跑了过去,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王爷,皇上在林子里惊了马了,这会儿怕是和护驾的侍卫走散了,您能不能带人过去看看,千万不能让皇上到了野狼谷那里。”
燕北羽听眉眼沉凝,快步走了段接过侍卫牵来的马,道,“人往哪边去了,快带路。”
“是。”回来报信的侍卫听,连忙上了马前方带路。
谢诩凰从帐内出来,看着策马进了林子里的行人,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虽然切都安排妥当了,可难免还是有不放心的地方。
曹敬急得满头大汗,在营地来回地走动,不时望向林子入口的方向。
“皇上怎么样了?”郑皇后也得到了消息,带着班宫人匆匆赶了过来。
“皇后娘娘,郑将军和镇北王都过去救驾了,皇上定能平安无事回来的。”曹公公连忙上前说道。
“姑姑,皇上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定能平安的。”郑侧妃扶着皇后,温声安抚道。
皇后焦急地望着林子的入口方向,心神不宁地等待着人从里面出来,“莫玥,把太医都叫过来候着,以防万。”
“是。”莫玥带着宫人,匆匆去向伴驾来的太医传话。
相较于这些人的紧张和担心,谢诩凰和晏西显得平静而淡然,只是静静在营地等待着。
林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她并不知道,直到个时辰后,林子里面传出愈来愈近的马蹄声,众人的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皇后等人看到马当先,身明黄龙袍的人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急上前去,“皇上。”
曺敬上前扶了圣驾下马,这才发现皇帝手心片冰凉,满是湿湿地冷汗,但却也没有说什么,先扶了圣驾回帐。
皇帝近些日身体不怎么好了,但直在外人面前强撑,这回惊了马想必也是受了惊了,但却也不好在臣子面前表现得失了威仪,所以才路强撑着回来的。
“好在镇北王及时赶到了,帮着击退了狼群,朕并无大碍。”长孙仪说着,扭头望了望走在后面,面色有些苍白的镇北王,“你也伤着了,快回帐让太医好好看看。”
“是。”燕北羽拱手应道。
“王爷,你的手臂……”郑侧妃走近扶住他,才发现他手臂受了伤满是鲜血。
燕北羽望了望在旁的谢诩凰,由着郑侧妃扶着回帐处理伤势去了。
“啧啧,这苦肉计似乎还真管了用了。”晏西低语哼道。
刚才皇帝看燕北羽那双满怀感激的眼睛,连她都险些要心生感动了呢。
谢诩凰面色无波,走在最后回了大帐,掀帘进去,郑侧妃正在帮着燕北羽处理伤口,只是倒底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紧张得手直发抖。
晏西看着她那样子就着急,好在姓燕的不是什么致命伤,不然这么让她治去,十条命都不够她折腾的。
谢诩凰微拧着眉,看着郑侧妃准备上药,忍受不住出声道,“先拿药水把伤口洗了,不然会红肿溃烂的。”
那分明是被狼咬过的伤,哪能就那么简单处理的。
郑侧妃抬眼望了望她,然后在药箱里翻找她说的药水,可是堆的瓶瓶罐罐,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要用哪瓶。
谢诩凰抿了抿唇,上前道,“我来吧。”
郑侧妃退到了旁着,看着她上前手脚利落地拿药倒了药水在干净的帕子上,擦拭着伤口,然后上药,包扎,打结,所有的切很快就完成了。
燕北羽没有说话,微微抿着薄唇,眼睛却始终望着忙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人。
谢诩凰包扎好了伤口,到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上的血迹,对郑侧妃道,“给他找身干净的的衣服换上,别让伤口着了风。”
“好。”郑侧妃连忙在帐内的箱子里翻出了燕北羽的衣衫,帮着给他穿戴好了。
谢诩凰朝旁的两名仆人道,“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吧。”
郑侧妃给燕北羽穿戴好了,朝旁候着的太医道,“快给王爷请脉看看,伤势如何了?”
晏西有些好笑,方才不让太医处理伤,非得自己来,结果什么都不会,这会儿才想让太医来把脉,这女人脑子怎么长的。
“是。”两名太医应了声,近前给燕北羽请脉。
郑侧妃望了望谢诩凰,含笑道,“妾身笨拙,亏了王妃姐姐,不过这王妃是北齐的公主,怎么对这些事这么得心应手?”
谢诩凰淡然笑,道,“以前学过点医术,偶尔会跟着太医和军医到军中为前线将士治伤。”
“原来如此,王妃姐姐身手好,又懂医术,不像妾身,这些样都不会。”郑侧妃道。
当方才她不得不退开之时,她突然觉得,似乎有资格在这个人身边的人已经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人。
两人正说着话,曹敬带着人进了帐来,询问道,“皇上差奴才过来看看,镇北王伤势如何了?”
“只是些皮外伤,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燕北羽起身淡笑说道。
“无碍就好。”曹敬微微松了口气,上前道,“若是王爷伤势没什么大碍的话,可否跟奴才过去趟,皇上说有事要见您。”
这以往镇北王安排秋猎的时候何曾出过这样的纰漏,今年到郑家的人安排,就出了这样的大事,若不是镇北王带人及时赶了过去,只怕皇上就真要命丧野狼谷了。
果然,皇上身边能信得过,还是只有镇北王。
————
别捉急,19,20接着万。
长孙晟快想起来了,小谢身份快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