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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衍翠生珠

      问情录之尘缘 作者:子驮

    就在李小天错愕不已的时候,原本昏迷在旁的孙慕云却已经醒转过来。他醒来就看到李小天惊愕的表情,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立时看到了场中重伤喘息的葛长崎和端坐在地脸色苍白无比的丁晨。

    方才大战的时候,丁晨心duì fù 对面的三名黑衣人,便没有发现场外的二人。现在大战停歇,那三名黑衣人虽然退去,丁晨却并不放心,生怕他们杀个回马枪,便用神识向四周探查了起来。

    孙慕云和李小天原本已经隐匿好了身形,倒也不怕他用神识查探。怎料方才那场大战波及到了二人,孙慕云早就昏迷了过去,自然不能保持蛇灵的隐匿之法;而李小天的身体受到方才那阵接连不断的兽吼之声的影响,整个心神都只能用来保持身体的稳定,身外的禁制自然也就无法维持了。

    丁晨用神识探查到四周竟然藏匿着二人,心中也是大骇。但他略思忖便发现了其中端倪,这二人应该早已至此,方才他和那三名黑衣人激斗的时候,这二位并没有出手,虽说不是朋友但想必也不是敌人。而现在自己和葛老都是身受重伤,倒不如赌上把,先用话将躲在暗处的这二人激出来,然后再见机行事。

    “我们现在怎么办?”孙慕云重新用蛇灵的隐匿之术隐匿了身形,然后传音给李小天道。

    这问将处在错愕之中的李小天点醒了,他看了看场中重伤的两人,又转过头来看了孙慕云眼,便低声道:“快跑!”

    接着二人也顾不得隐藏,前后朝远处狂飙而去。孙慕云仍旧借了豹灵的迅捷,而李小天也同来时样,脚下腾起片蓝色的光幕,转眼间便都消失不见了。

    而场中,丁晨的脸色已经稍微好转了些,他脸严肃道:“葛师叔,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他们所觊觎的究竟是你手中何物了吧?”

    葛长崎脸苦涩道:“丁师侄,老夫先在此谢你的jiù mìng 之恩。”

    丁晨听,立刻打断他的话道:“此话休要再提,今日我既然选择舍命救你,本就没有图你什么。不过以后,我仍旧是那个普通的执事弟子丁晨,而你仍旧是我的葛师叔。切都没有变,这点你应当明白吧?”

    葛长崎点点头,却看向原先孙慕云和李小天二人藏身之处,不无担心道:“却不知那二人究竟是何身份,若是他们将今晚之事泄露出去,只怕麻烦不小啊。”

    丁晨却满是自信道:“葛师叔你不用担心,这二人最后离开时所用的功法非常奇特,绝不是我百炼堂之人,也不是我所熟知的佛宗、道家或者鬼道之人,所以今后我们切照常,不必太过担心。”

    听闻此言,葛长崎顿时松了口气,道:“这样最好。也罢,丁师侄我就坦白地告诉你,他们所觊觎的究竟是我手中何物。”

    “我看来的那三人,既有鬼道之人,又有个用的是纯正的道家功法。道家之人竟和鬼道之人混在了起,倒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丁晨仿佛自言自语道。

    “不错,我也正是对此点感到yí huò 。还有今日我百炼堂中来了位贵客,倒也正是为了我手中之物来的。”

    “贵客?却是何人?”

    “佛宗白马寺的枯荣长老。”葛长崎说到这里,却发现丁晨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不由得停下来,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丁晨道:“丁师侄,你……没事吧?”

    丁晨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然后皱眉道:“葛师叔,你手中究竟有何物,为何连佛宗之人也掺和进来了?”

    葛长崎顿了顿,方开口道:“是七器之的大衍翠生珠。”

    “什么!”丁晨脸震惊的神色,难以置信道,“葛师叔,你是如何得到这七器中的佛门至宝的?”

    葛长崎叹了口气,道:“现在想来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天大的机缘。那日我因为些琐事外出,至于何事我现在却也记不起来了,偶然来到座鬼城附近,有几个外出逃过劫的庄稼汉子央求我出手救出他们尚在城中的家人。他们先是拿出些碎银,我自然是看不上眼,然后他们其中人便拿出串佛珠来。”

    “难道……”丁晨的语气中明显透着丝不信。

    “不错,那几个庄稼汉子拿出的正是那七器之的大衍翠生珠,说来也真是讽刺,这佛门至宝竟是他们从个shān dòng 中yì ;得到的。原本我对这串佛珠也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后来偶然翻阅古籍时偶然发现了这bǎo bèi 真正的身份,自然亲自出手换来了此宝。”葛长崎言语间流露出丝得意来,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道。

    “如此说来,今日那白马寺的枯荣前来我百炼堂,定然也是为了这件佛宗至宝。”不待葛长崎回答,丁晨又自言自语道,“这老和尚想要此物倒也正常,但是鬼道和道家之人都想要掺和进此事,却又是出于何意呢?”

    他方说完却又想起事来,便转向葛长崎道:“今日那枯荣来此,是想要得到这件佛宗至宝。以白马寺的雄厚实力,自然会带着极好的东西来交换。但今日你们在那鲁厅中却似乎并未谈妥,这是为何?”

    葛长崎听,脸上顿时露出丝愠色来,说道:“若真是如此,我百炼堂当然会成人之美,毕竟这大衍翠生珠虽是七器之,但终究是佛宗之物,对我工派之人并无太大用处。这大衍翠生珠让老夫来用也jiù shì 件稍微厉害些的法宝而已,但那枯荣长老却毫无诚意可言,我百炼堂自然不会将这佛宗至宝交给他。”

    “毫无诚意?此话却又是何意?”丁晨yí huò 道,“难道这枯荣竟想白拿?”

    “这倒不是。枯荣长老确实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前来换取这大衍翠生珠,其中有几件也是举世罕有,大部分东西对我工派之人也是大有用处。”葛长崎解释道。

    这下倒将丁晨弄糊涂了,沉吟片刻后方道:“如此说来,这白马寺的枯荣还是很有诚意的,却不知为何没有谈妥?”

    葛长崎苦笑声,摇摇头道:“丁师侄,我们找了半天,发现那枯荣长老竟少带了件东西来。这件东西不带来,jiù shì 大大的没有诚意了。”

    “哦,却是何物?”丁晨心下好奇道。

    葛长崎咳嗽了声,回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派开山祖师张秉乾和白马寺的名长老私交甚好,甚至把自己千辛万苦寻到的巧匠之祖鲁班所用的量天曲尺赠与了对方。鲁班祖师所用的量天曲尺对我工派之人的作用,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由此可见我派张祖师的情义,然而世事难料,两人后来竟反目成仇。我派张祖师何等英雄人物,自然不会再去白马寺将此物索要回来。”

    说到这里,葛长崎停了下来,目光在丁晨身上停了片刻,才又接口道:“丁师侄,想必你也知道,我派张祖师后来大道有成飞升而去。他飞升之时却留下遗命给送别的众弟子,让他们无论如何要将鲁班祖师所用的量天曲尺拿回来,但同时又jiāo dài 除非是白马寺僧人自愿送还,不然绝不允许用武力抢夺。众弟子自然将他老人家的吩咐牢牢记着,自此我百炼堂历代掌门和长老们,无不把此事视为头等大事,也深以此事为耻。后来张祖师在白马寺中的那位友人坐化而去,那量天曲尺也就直留在了白马寺中。如果不是碍于张祖师的遗命,我百炼堂早就杀上白马寺了,纵然拼个两败俱伤,也誓要将那量天曲尺抢回来。所以此次那枯荣长老没有将此物带来,就想换取这七器之的佛门至宝大衍翠生珠,是不是毫无诚意可言?”

    丁晨听,也皱眉道:“何止毫无诚意可言,简直是欺人太甚!”

    葛长崎也怒气冲冲道:“不错,众位长老也都感到非常气愤,致决定即使这白马寺的僧人再将那量天曲尺送来,我们也绝不会再换给他了。”

    丁晨仿佛不经意地问道:“葛师叔,那大衍翠生珠现在又在何处?”

    葛长崎闻言顿时hā hā笑,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回答道:“那大衍翠生珠虽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但是我却有自知之明,不敢据为己有。老夫回来就将此物交与掌门了,此物现在由他保管。丁师侄,既然你救了我命,我也不妨告诉你,那大衍翠生珠此刻就在那鲁厅之中,这佛门至宝放在那里,自然是十分安全的。”

    丁晨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已然恶狠狠地骂了起来,却仍旧脸平静道:“的确如此,葛师叔当真是深谋远虑。”

    他方才已然动了盗宝的心思,但此刻听闻葛长崎提及的藏宝之地,特别是听到鲁厅二字后,立时想起那夷柔青木阵来,便不由得绝了盗宝的念头。丁晨旋即打着hā hā应付了几句,然后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丁晨走后,葛长崎脸阴沉地在那里,沉吟片刻后也冷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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