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鲁厅议事(上)
问情录之尘缘 作者:子驮
几日后,赵牧之带着赵文和孙慕云前往鲁厅。
到了鲁厅之中,有弟子恭敬地上前将赵牧之和赵文迎入鲁厅之中,而孙慕云却被留在了门外。赵牧之似乎也早已知道这样安排的用意,便也没有言。
孙慕云在鲁厅之外,等了片刻感到无聊,便将神识浸入脚下的大地之中,与大地进行进步的契合。然而鲁厅之中的情景lì kè 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见众位长老端坐在两侧。赵文则在中间,眼眶也是红红的。陈润之和赵牧之则在她的身畔,两人俱都阴沉着脸。但不知这鲁厅之中有何玄妙,孙慕云可以看见其中发生的事情却听不见众人的声音。又过了有柱香的时间,赵牧之领着赵文出来了。孙慕云见,连忙收回神识来。
这次却是赵文等在外面,而孙慕云则被赵牧之带进了鲁厅之中。方进入鲁厅,便有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在他身上不住地打量着。孙慕云感到有些不自然,便低着头,也不言语,被赵牧之拉着直走到方才赵文所的wèi zhì 才停下。
“掌门,诸位长老,这便是老夫的小弟子孙慕云。”赵牧之朝在座的众人抱抱拳,说道,“你们有什么yí wèn 尽管问他便是。我已吩咐过他,他所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慕云在中间,看上去像只待宰的羔羊般。
陈润之咳嗽了声,先开口道:“那好,我便先问他个问题。孙慕云,你且先说说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慕云自然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五十地都说了,但是关于他用拳头打伤张玉成的过程只是简单而含糊地提了下。自然是有长老不依不饶地询问他是如何能够伤到金丹期的张玉成的,孙慕云只能推说自己也不清楚,那名长老自然很不满意。但赵牧之和陈润之因为认定孙慕云为古神后裔,自然有些不样的手段,便对此疑点也不是很上心。倒是对赵文和张玉成的对话过程,陈润之又详细地问了遍。
孙慕云说完之后,陈润之bsp;mò 了良久,终于长叹口气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看来赵文和孙慕云两位弟子并没有大过错。倒是能从赶去的几位长老手中把那孽子劫去的那名紫衣人很值得我们警惕。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诸位长老请回吧。”
诸位长老便都告辞,各自huí qù 了。
孙慕云也随诸位长老起出了鲁厅,这鲁厅中便只剩下赵牧之和陈润之二人。
陈润之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师父生前共收了三个徒弟,我是最小的,你和大师兄直都很照顾我,我们三xiōng dì 感情甚笃。细想来,我却是何德何能,若是淼之师兄还在的话,哪里能够轮到我坐到zhè gè wèi zhì 上呢。怎奈何天威难测,大师兄英年早逝,而牧之师兄你又心沉溺于修炼之中,师父无人可选之下这才将这掌门之位传给我。天可怜见,倒给大师兄留下子张初如,或许真是天意,初如在有了玉成和蒙儿之后,便很快随他父亲去了。玉成的母亲黄蓉对初如用情极深,居然为他殉情而死。对此种种我也是深以为憾,所以将玉成视同己出,心想要栽培他,只等他长大了之后便将这掌门之位传给他。不想他此次却叛出了我百炼堂,实在是让我心痛难当啊!”
赵牧之听,便也想起陈年往事,心下感概番道:“是啊,想当年大师兄对我们照顾有加,现在想来仍是心怀感激。怎料想他却英年早逝,却叫人徒呼奈何。玉成这孩子,是我们看着他长大的。他表面上看起来顽劣无端,实则是心高气傲,敏感至极。他虽为大师兄之子初如贤侄的遗孤,却受尽欺负,现在想来却是你我的失误了。他自幼无父,倒是和我们家那个丫头同病相怜,两人也是相处得极好的。文儿从小也是经常受人欺负,这玉成比她年长些,便处处护着她。他还要照顾自己的妹妹,现在想来,倒也真是难为他了。”
陈润之点点头,说道:“玉成长大的这些年,却正是你我冲击分神期的关键时期。他原本就极骄傲,受了别人欺负也不会和我说,自己咬咬牙便挺过去了。何况那时我心都在冲关上面,加顾不上他了。他长期受人欺负,自然对力量有极强的渴望,也难怪他会选择威力最大的剑修。却也是我的疏忽,对他期望太高,直接传给了他化生诀。这化生诀后期威力巨大,但前期进展却极缓慢,他个小孩子又哪里能够熬得下去。”
“不错,师弟你所言甚是。不过我们现在当务之急jiù shì jìn kuài 把玉成找回来,要说他是叛出我百炼堂倒也不至于,只是小孩子心性,时冲动罢了,回来之后让他面壁十年便是了。”
陈润之接口道:“诚然,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想把文丫头起带走。”
赵牧之摆摆手道:“无妨,他和文儿的感情是极好的,比和蒙丫头的感情还要好。我想他不过是舍不得文儿,怕她再受欺负罢了。要说玉成这孩子怀了什么别的坏想法,倒也不会。”
陈润之沉吟良久,开口问道:“师兄你可知劫去玉成那人是何身份?”
赵牧之瞪大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他伸出左手,用右手在左手掌心划了几划,掌心里便显出两个字来。
陈润之的面色下子凝重起来,不安道:“你,真的认为……是他?”
赵牧之极不情愿地点点头,说道:“这几日护山大阵直开启着,此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我百炼堂中,然后只招便将数名元婴期的长老都击退。重要的是那日你我二人都在,这紫衣人来去,你我竟丝毫未曾觉察到。试问除了他那诡异无比的鬼道功法,还有何人能够做到?”
陈润之听,先是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说道:“你分析得很对,但是就算我们未曾觉察到,可是这等强敌来到,老头子肯定应该觉察到了才对。”
“老头子或许根本就不在山上,到了他那种修为境界,或许早就下山寻那机缘去了。既然不在山上,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陈润之长吁了口气,低声道:“可是他不是已经和大师兄同归于尽了吗?怎么却又活过来了……”
赵牧之苦笑声,回答道:“当日他和大师兄战,两人俱都受了极重的伤,后来大师兄不治而亡,他也下子失去了踪迹,再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大家都以为他也伤重而亡了,却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再次出现了。想必当年他重伤之际得了什么机缘,捡回了条性命。想来这也是天意,我百炼堂将不得安宁了。”
“并非只有我百炼堂,只怕鬼道得了此人相助,此界都不得安宁了。当年那战实在是惊心动魄,以我现在这样的修为回忆起来仍觉得心有余悸。大师兄天纵之资,若是现在还活着的话,我们倒也无需对此人如此忌惮了。”陈润之满是惋惜道。
赵牧之接口道:“师弟,有件事我直未曾弄清楚,却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
“当年大师兄和秦雪情投意合,秦雪还给他生下子,后来大师兄为何却执意要弃她而去呢?即使秦雪以死相逼仍然不能让他改变主意。最终她伤心欲绝之下吞金自杀,从此就给我们惹下了个极其麻烦的仇家。”
“是啊,谁能料想,她那么温柔的个人,却有着这么倔强的脾气。至于大师兄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也是无所知。她这自杀,她的哥哥秦不伤就来我百炼堂要替她报仇。话说回来,他倒也真是条好汉,身为鬼道之人,却敢孤身人前来。若是大师兄不是死在他的手上,我倒真想和他交个朋友。”陈润之略带遗憾道,“现在,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赵牧之点点头,说道:“师弟所言极是。对了,我倒想起事来,jiù shì 孙小子和玉成小子拼得两败俱伤的那天,当晚在那寒霜谷中,我突然感觉到周围的天地灵气狂暴起来,持续了足足有个时辰之久。我当时心中惊诧,觉得应该是什么异宝出世,便用神识在周围察看了番,却没有什么发现。却不知师弟你那晚可曾留意到此等异状?”
“这么说,我倒还真有yìn xiàng 。那晚的天地灵气的确狂暴无比,导致门下许弟子的修炼都岔了气,差点走火入魔。不过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并不知晓。”陈润之顿了顿,突然严肃道,“相比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牧之师兄,我却有件事情想提醒你下。你那个小徒弟孙慕云,可真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