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笑 作者:小锶

    父亲看病

    ——小锶

    小时候，我很害怕看病，那时候，每次到医院，我都是紧紧攥住父亲的手，仿佛有他带着，我才不至于那么害怕，害怕那白大卦，也害怕那扎屁股的针。

    却想不到，某天，我的父亲也会老，他也会害怕去医院。

    父亲这几天，走路总是拐拐的，我问他为什么了，他说脚肿，走路疼，我叫他拿起裤管看，不得了！肿得像猪蹄样，我说不行，父亲，我要带你看医生。老爸还不太肯，好象他到六十岁开始，就害怕去医院了，到现在他快七十岁了，每次他有病，都是我迫他去医院锎。

    老爸啰啰嗦嗦的，说只是小问题，不用去，我发脾气了，说，“什么小问题，明天跟我去，我开911去。”在家里，我向是小皇帝，发号施令那个，加上现在他们都老了，只有我在他们身边，所以这个家都是我来管事，父亲见我生气了，也就同意了。

    我先带他看了皮肤科，过了几天，我问他，“老爸，怎么样了？”老爸没说话，拿起裤管，我看，还是毫无起色，于是我说，“要不，叫哥回来开车，我陪着起到大良皮肤看。郎”

    叫我哥回来，因为我是没车牌的，平时只敢在勒流开，出了勒流，我就不敢开了，911是我的小红马，花冠部，车牌就是vh911，至于这车牌的来历，却是因为我的刘郎，他喜欢管自己叫vampire，而我的英文名就是hele,至于911嘛，呵呵，凡是敢动美国的都是我偶像，所以我的车牌，定要选911。

    可是，我爸打电话给哥，哥又说没空，唉，我只有摇头，这么年来，我哥又为家里的事出过什么力？每次，都是我出主意，他不是说没空，就是爱理不理，至于需要钱的时候，就回家拿钱，所以，我很怨恨因为我妈的过分重男轻女，过于溺爱，让我有这样个哥哥。

    想起上次，我爸腰骨痛，我好不容易叫得我哥回来当车夫，可是去到医院，找医生，付钱，看病，拿药，那样不是我？而我哥呢，在我的车上吹冷气睡觉，从此之后，我爸对我哥的心凉了半截。

    但现在我哥还是推没空，没办法，到了第二天，我只有继续带我爸到勒流医院看病。

    也许那个黄绿皮肤科医生也害怕了，叫我带老爸去看外科。

    找到外科诊室，是个戴眼镜，样子憨厚的青年医生，他很仔细的看过我爸的脚，说了句，“这么严重呀，需要住院的哦。”我连忙说，“他不能住院。”看着医生疑惑的眼神，我连忙解释说，“我有个老妈，比我爸严重，双腿走不动的，平时只有靠我爸扶着走路，我的力气不够，扶不了，所以我爸不能住院。”

    那个医生，脸上掠过丝同情的神色，然后他说，“你是他女儿吧？”我说，“是。”医生说，“我帮他开点消炎药，同时也要打消炎针，还要去洗洗伤口，你看看怎么样？”我说，“好，但凭医生吩咐。”那个帅医生点点头，打出药单纸，但奇怪的是，他不叫老爸签名，反倒拿过来我面前，说，“你是他女儿，签个名吧。”

    我很爽快的签了名，医生有点不放心，说，“你先去取药，然后再过来找找我，我教你怎么做。”我说，“谢谢医生。”然后，就和我爸去付款取药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医院总是大堆人，我找了个空位，让老爸坐下，等了半天，我自己也得累了，见别人刚走，我也就坐下来了。

    好不容易终于拿到针水和药，我带着老爸再去找眼镜医生，医生见到我，就说，“好，我带你们去洗伤口那儿。”

    我和老爸跟着他，走过了几间诊室，到了尽头那儿的间，我看，大堆人，我有点怕脏，就对老爸说，“你在这儿等着洗伤口，我在门口等你。”老爸颤巍巍的拿出大堆纸，我细心的帮他翻出要洗伤口那张，然后就出门口去了。

    我玩着pad，过了会儿，老爸出来了，我说，“好，我们现在去吊针。”因为，刚才眼镜医生已跟我说了看病的流程。

    谁知道老爸手中空空如也，我问他，“老爸，刚才另张输液的纸呢？”

    老爸很无辜的看着我，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团火，因为刚才泊车时，以我的三脚猫车术，我都差点刮着树了，还是有个好心医生过来教我泊好。我为了带老爸过来看病，自己今天的工作全停止了，我不由得大声的说起来，“老爸，你怎么这么麻烦的，那张纸很重要的，你现在教我怎么办呢？”

    老爸没有说话，这时候，我惊奇的发觉，老爸的眼中出现怯怯的神色！

    这时，那个眼镜医生出来了，他宽慰老爸，说，“没事，再找找，就算不见了也不要紧，我再打张出来。”

    刹之间，我忽然好悔！这是我的老爸呀，这是我从小到大，永远关心着我，永远爱护着我，永远风雨中用摩托车载着我走的老爸呀！

    这时，有个护士出来了，原来老爸刚才把所有输液纸都给她了，那个很好心的医生看了看，正是老爸要吊针那张，他就交给老爸，关切地问，“付款回单呢？”

    老爸又急了，在裤袋左翻右翻，翻出团揉得皱巴巴的纸，我又好气又好笑，说，“老爸，未出医院前，这些东西都有用的，你呀！”

    我找出那张纸，翻平，那个医生却又回头对老爸说，“不要怕，现在没事了。”

    我不由得心中暗暗感激，真是个心细如发的好医生！

    老爸怯怯的在我后头跟着，我带着老爸到了注射室，回头看老爸，我心都软了，于是我说，“老爸，我不会再这么大声的和你说话了，刚才是我时情急，你放心好啦，以后我尽量不说你了。”

    老爸没有说话，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但我看到，他的眼神马上欢快起来。

    在老爸吊针的时候，我心中思潮起伏，我想起，在我生病的日子里，老爸还在上班，可他隔三岔五就请假来医院看我，我记得有天，还是打台风的，我在那间黑漆漆的医院里，我很害怕，我以为没有人会来，可是老爸，却笑容满面的带着盅汤来给我喝，我记得，那刻，我的心中是么的温暖。

    我还记得，在我去读夜校的日子里，老爸三年来，风雨不改的用摩托车载我去上学，在那些漆黑的夜，在那些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抱着爸爸的腰，跟着他的摩托车在路上飞驰，那时候，我觉得，老爸就是我的天，是我的保护神。

    而现在，爸爸老了！他不再强大了，他的眼神，从无畏而变得胆怯，他以前从不怕去医院，而现在，他居然害怕个人去医院。

    那么，我亲爱的老爸，不用怕，你的女儿长大了，可以反过来保护你了。我亲爱的老爸，从现在起，我不再对你大声说话，我要保护你，护着你，陪着你走过你人生的日暮时分。

    因为，曾几何时，你也是那样的护着我，为我的人生护航，那么，从现在起，就让我还你，护你，好么？

    回首——年少日记摘录

    ——小锶

    1996.12.6

    今天我真高兴，因为下午潘x峰竟然打了个电话给我。

    他问我在英文书院那个班读书，他要寄封信给我，我真想快点收到那封信。

    其实，我向都在他心中，只是我们都不想表达罢了。回想起高时，那次雨中起走。还有他曾对我说的话，“我当经纪人，你做歌星”，从那时我就看出他很喜欢我，还有那次我们起吃饭，他曾对我说，你有种自然的美“，这句话让我好感动。从他那句话起，我就知道，我不会忘记他的。虽然我们已两年没有相见，但彼此是那么的难以忘怀。

    他该是喜欢我的吧？我真的要做“潘婷”吗？那个阿健怎么办？那个潘xxi怎么办？爱情的公式呀，我又怎么懂得如何解？

    1996.12.10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又有海杰，又有个叫海健的，阿杰在高二（1）班，海健在高二（4），差点让我糊涂了。

    我告诉小红这件事，她问我喜欢边个，我说我两个都不喜欢。其实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海分赴我见过，那个阿杰从班同学的口中，我都觉得他们挺英俊的，可是我还是喜欢当“潘婷”，喜欢我的潘峰。天啊，要是那个阿杰也姓潘，我该怎么办？怎么这么人喜欢我的呢？二班的志坚，金毛狮王，我班的阿b，阿强，这世界的女子也不是只得我，为什么好象个个都说钟意我？

    这天，二班和三班的男生都去实习了，突然觉得有点闷，其实他们在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

    到了圣诞节，我就会收到潘峰的卡，他说在信中写些无聊东西，我也笑，他真会讲话。旁边的应该是他好友阿亮，阿亮说，我好钟意你。那潘峰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如果是，我就太高兴了，阿峰要帮我买书，我快可以见到他啦。

    希望快点到圣诞节吧！

    后记：阿峰真的是爱我的，后来阿毅迫得他说了，然而造物弄人，我们终不能在起，不过我知道，他永远心中最爱我，这就够了。他是我辈子的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