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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同眠(2)

      谢芳华感觉被他搂得太紧,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也由得他了。
    秦铮心满意足地睡去。
    他本来就受了两次重伤,未曾好好养伤,便骑马奔波了半日来到平阳城,然后又强行运功将同心咒吸入他身体内,一番折腾下,早已经受不了了。
    谢芳华听到耳边很快就传来秦铮均匀的呼吸声,她却无睡意。
    秦铮的爱她正因为能清楚明白地感受到,才觉得太深重,这样的爱,她生怕自己承受不住。担负不起。所以,她小心翼翼,每踏一步,都斟酌再斟酌。
    今日,又踏出了一步。这一步,秦铮听到的也许只是她的只言片语,但是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她心口被他冲破的心房,这一个窟窿,怕是再也堵不上了。
    夜风静静,来福楼静静,来福楼外面的街道上却依旧喧嚣热闹。
    一个时辰后,那小童端着熬完的汤药来到门口,轻声道,“姑娘,药煎好了。”
    谢芳华应了一声,想要拿掉秦铮的手起身,却被他搂得紧,她只能在他耳边道,“秦铮,我去端药,你先醒醒,喝了药再睡。”
    秦铮“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放开了手。
    谢芳华吓了床榻,来到门口,伸手接过药碗,对那小童道了一声谢。
    那小童顿时受宠若惊,“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姑娘可千万别说谢。”
    谢芳华笑笑,不再说什么,刚要关房门,忽然瞥见楼梯口一个房间走进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她一怔,问道,“那几个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小童立即道,“是京城来的人,我识得其中两个人,一个是户部尚书府的公子程铭,一个是礼部尚书府的公子宋方。曾经这二人随公子来过这里。”
    谢芳华想着他们大约是来平阳城赏花灯会的,若是她没看错,那么另外三个人就是八皇子秦倾,监察御史府公子郑译,翰林大学士府公子王芜了。她问,“他们今日是要住在这里?”
    “是!”小童道。
    “他们说什么时候离开吗?”谢芳华问。
    “据说明日一早走,他们来晚了一步,据说是错过了十二仙子敬花神。如今都有些郁郁。先来这里吃酒用膳,然后去街上赏花灯。”小童道。
    “你没与他们说秦铮在这里吧?”谢芳华看着他。
    “没有!公子是戴了易容面具来的,小的不会乱言语。”小童道。
    谢芳华点点头,对小童摆摆手。那小童走了下去,她回了房内。
    秦铮隐隐听到二人说话,嘟囔地问了一句,“谁来了?”
    “秦倾、程铭、宋方、郑译、王芜。”谢芳华报了几个人的名字,用汤勺搅拌着汤药,等着药温凉。
    秦铮不再言语,继续迷迷糊糊地睡去。
    过了半响,汤药温度适宜了,谢芳华才推醒他,“起来喝药。”
    “你喂我。”秦铮不睁开眼睛,要求道。
    谢芳华看着他的模样,如一个孩子,有些好笑,“就算我喂你,你也要起来喝啊。”
    “不起来,你用嘴喂我。”秦铮声音哝哝。
    谢芳华闻言脸一红,实在很想将一碗汤药都泼到他脸上,板下脸道,“不可能!你若是不起来喝,我就捏着下巴灌你了。你选一个。”
    秦铮眉头皱了皱,“你就喂一口。剩下我自己喝,好不好。”
    谢芳华想着都难受成这样子了,还懂得讨价还价想占便宜,他也算是本事了。无语片刻,挣扎半响,想起他如今这一身的伤究其原因都是因她受的。便咬牙含了一口药,俯身贴在他唇瓣上。
    秦铮微微张开口,渡入了他口中。
    明明是极苦的药,这一刻,偏偏两个人谁也不觉得苦。一个心悸紧张,一个心神摇曳。
    谢芳华见他喝下,红着脸要退离,秦铮哪里会让她退离,一把拽住她,将她狠狠地吻住。
    谢芳华“唔”了一声,手中的药碗险些扔掉,她挣扎道,“秦铮……我手里还端着药呢,一会儿洒了。”
    秦铮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睁开眼睛,屋中罩灯和窗外的月光辉映在一处,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红透的脸,如染了胭脂,明媚如霞,他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见她立即退开,将药碗挡在他面前,他只能接过药碗,微微起身,一口气都喝了。
    谢芳华接过空碗,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他道,“我给你去倒水。”
    秦铮沉默地点点头。
    谢芳华走到桌前,放下空碗,给他倒了一杯水,端过来给他。
    秦铮一口气将半杯清水都喝了,然后将空杯子随手一扔,伸手拉住她,谢芳华遂不及防,被他拽倒,他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将口中含了的一口气强行地渡给了她。然后,在她紊乱中,加深这个吻。
    谢芳华开始推拒了片刻,但怎么也推不开,身子渐渐软了,只能任由他。
    过了好半响,知道谢芳华连连娇喘,秦铮才放开她。
    谢芳华羞恼虚软地骂秦铮,“你混蛋!”
    “来而不往非礼也!”秦铮得意地勾唇,舔了舔嘴角,“你再骂我,我还亲你。”
    谢芳华只能闭上嘴。
    秦铮满意地将她重新抱在怀里,嘟哝道,“你乖乖别动,我就不再乱动。否则,我伤势再加重的话,你就只能陪着我一直躺在床上。”
    谢芳华心里骂了两遍,嘴上到底是不想他再闹,只能点头。
    秦铮不再乱动,药效渐渐袭来,半响后,又睡着了。
    平阳城内一处与来福楼相距甚远的深宅里,秦钰躺在床上,一个人站在床边为他包扎。
    秦钰静静地躺着,灯光下,脸色有些许苍白。
    “我早就说了,你这样做实属冒险,你偏生不听。如今这样深的伤口,你根本就不宜立即启程回京。怎么也要养上七日。”这人正是救下秦钰此时正在给他包扎的黑衣人。
    黑衣人已经摘了面巾,一张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容貌,分外隽秀,但眉目冷清,只有对着秦钰的时候,那双眸子才有些许温暖的色泽。虽然说着话,但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