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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来势汹汹(2)

      帝后二人就秦钰和李如碧的事情刚谈上,一人忽然闯了进来,“皇上,不好了,老太妃忽然昏过去了。”
    皇帝一惊,“为何?”
    那人连连摇头,“不知为何。”
    “快请太医!”皇帝只能将此事暂且搁下,匆匆出了寝殿。
    皇后连忙跟在皇帝身后,二人向林太妃的寝宫而去。
    当年,诸位皇子中,德慈太后能选择身为七皇子的皇帝,对其扶持,其中林太妃起了不小作用。所以,德慈太后归天后,皇帝一直敬重林太妃,八皇子交给她抚养,也是给了她一个依靠。
    林太妃突然晕过去了,皇帝自然要连忙去看。
    帝后二人到了林太妃的寝宫,太医院的太医也早一步到了,已经给林太妃把了脉。孙太医正在施针。
    皇帝进来后,立即对孙太医询问,“老太妃如何?什么症状?”
    孙太医连忙道,“回皇上,老太妃似是受了惊吓,年纪大了,一时受不住,才晕厥了过去。老臣先给她施两针,让她醒来,再开些安神的药喝下,无大碍。”
    皇帝松了一口气,询问林太妃宫里的人,“老太妃为何受了惊吓?”
    “老太妃午睡了一会儿,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惊得坐了起来,老奴去给她倒水,这个功夫,太妃不知怎地要下床,没站稳,栽倒在了地上。”一个老嬷嬷跪地请罪,“是老奴没照顾好老太妃,请皇上责罚。”
    “原来是这样!”皇帝摆摆手,“你是太妃身边的老嬷嬷了,行事向来有分寸,伺候太妃也尽心。既然太妃没大碍,你就起来吧!”
    那老嬷嬷谢了恩,站了起来。
    “好在虚惊一场。”皇帝又道。
    皇后上前一步,低声道,“据臣妾所知,太妃从法佛寺失火回来后,隔三差五就做噩梦。怕是那日惊到了。”
    “竟有这事儿?怎么没人与朕说?”皇帝竖起眉头。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法佛寺大火后,钰儿回京途中在郾城又遇到刺杀、然后就是临汾桥被炸毁,您焦头烂额,太妃体谅您,不想让您操心,就瞒下了。臣妾也是近日才知道,还没想出个对策。”皇后道。
    “还用想什么对策!既然是惊了魂,就让法佛寺的僧人进宫给太妃驱驱邪。”皇帝摆摆手,“吴权,你安排人,去请普云大师进宫一趟。”
    “这……”吴权看着皇帝,“普云大师乃得道高僧,怕是不好请。”
    皇帝冷哼,“他法佛寺的那一笔糊涂账到现在还没清,朕也只是处理了个谢氏长房。他法佛寺密道凭空消失的无忘尸首都没解释,让他进宫一趟,他还能推三阻四?你尽管派人去。”
    “是!”吴权匆匆走了下去。
    “皇上,左相进宫了,说有急事求见皇上。”外面有人前来禀告。
    “哦?他这时候进宫,什么事儿?”皇帝看了一眼天色,响午时分,他转头对皇后道,“今日是商议不成了,改日朕再与你商议,朕有事儿,太妃这里,你就留下来照看吧!”
    “皇上放心,太妃醒来安好,臣妾就派人去告知您。”皇后欠了欠身。
    皇帝点点头,匆匆出了林太妃的寝宫。
    皇后在皇帝走后,坐下身,看着昏迷的林太妃和给她施针的孙太医,暗暗叹了口气。太妃突然晕倒,左相又匆匆进宫,她想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成。
    左相进宫没多久,皇帝便将三皇子和五皇子招进了宫,对三皇子、五皇子一通大骂。之后,下了旨意,撤销了三皇子、五皇子的监朝之权。让三皇子、五皇子回府闭门思过。
    旨意下达后,皇上便又发了病,孙太医刚将林太妃救醒过来开了药方子,得到消息,又匆匆赶往皇帝的住处。
    皇帝病倒在床,孙太医又为皇帝施针。
    左相出了宫门,便有几位大人拦住他打听消息。
    左相叹息地摇摇头,“皇上对三皇子、五皇子极是失望。这才几日,监朝之权就给撤了。以后想必也不会有戏了。”
    几位大臣齐齐一惊,“求相爷指点一二,到底是因为何事儿?”
    “临汾桥。”左相吐出三个字。
    几位大臣面色一变。
    左相摇摇头,离开了宫门,向自己府邸而去。
    几位大臣看着左相离开,齐齐想着临汾桥的事情不是没查到蛛丝马迹是何人所为吗?怎么突然……难道左相这是又查到了?是三皇子和五皇子所为?可是那么大的事儿,若是二人所为,皇上该不是这么简单处置了啊!只撤了监朝之职,闭门思过,这可太轻了。要知道,临汾桥耗尽多少银两修筑,若没有谢氏和那些大户商贾,最少要动用三分之一的国库。
    众人一时揣测不出,商议了一番,前往了右相府。
    右相在府中接待了几位大人,听罢几人言论后,沉思道,“皇上数日前派左相前往临汾桥,就是要查明临汾桥案。可是他无功而返,今日进宫觐见皇上,应该是有了眉目。基本确认了是三皇子、五皇子所为。但怕是没拿到确切的证据。”
    众人点点头。
    “临汾桥案,也许只能这么搁置了,哪怕有了眉目,也不会再查了。”右相又道,“这事儿一经捅出,皇子夺嫡,兄弟相害,不顾百姓死活。于皇室颜面有失。所以,皇上怕是思量之下,才撤了二人监朝之职,回府闭门思过。经此一事,三皇子、五皇子怕是完了。”
    “有四皇子平安在京中,最近朝野上下一片颂扬,三皇子、五皇子自然要靠后站。”一位大臣道,“皇上愈发身体不好了,不知皇上何时册立太子。”
    “按理说,皇后有嫡子后,皇上就该册立太子。可是这么多年,皇上却一直没册立太子。太子之位,悬而未果。如今嘛……”一位大臣看着右相,试探地问,“相爷,是不是这事儿要快了?”
    “也许吧!皇上的心思向来难测。四皇子在皇上面前,不比从前了。以前皇上提到四皇子,都是赞赏有加,每每含笑,如今四皇子回京后,却不曾见到这种情形。”右相忧心地道。
    “四皇子有大才,皇室一众子嗣里,除了四皇子,谁还能当得起这个江山?”一人又道。
    众人连连赞同。
    柳妃和沈妃听到皇帝的旨意,都齐齐惊得失了色,派人去打探之下,得了“临汾桥”三个字,二人惊得满面骇然,连忙派人送信出宫,去询问各自家里可有应对之策。
    柳氏和沈氏派人去询问谢芳华,被拒在了门外,芳华小姐病了,不见客。两家一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英亲王妃到了西山大营,秦铮听闻后,只对她说了句“知道了”,便又进了营地。
    英亲王妃大怒,可是军营又不是她一个女人能闯的,也只能对着走进营内的秦铮撂了几句狠话,其中一句就是“你若是真对华丫头无心,娘就算拼了被人笑话,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也不再强求你,这就去找皇上再取消婚约。”
    秦铮脚步顿住,回转身,看着气怒的英亲王妃,“娘,您以为皇叔的圣旨是咱们家的吗?想下就下,想取消就取消?别忘了,我们是英亲王府,是宗室,不是皇室。您再闹下去,难道想皇叔也不容于英亲王府?不容于父皇?”
    英亲王妃一噎,“那你去不去看华丫头?”
    “娘,您管得差不多了,除了准备婚礼,以后别的事情您就别管了!”秦铮丢下一句话,再不多言,命人关上了大营的门铁门。
    英亲王妃瞪着看了铁门半响,才恼怒地上了马车。
    春兰低声劝说,“王妃您别气了,二公子自小脾性就怪异,行事有自己的主张。他和芳华小姐感情的事儿,别人插不上手。”
    英亲王妃笑了笑,“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不让我管时,我再不管就是了。看他能如何!”
    春兰一怔,“王妃,您今日没生气?”
    “生什么气?跟他生气的话,从小到大,不知道会被气死多少次。”英亲王妃靠在车上,叹了口气,“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皇上该是不会再如何了。”
    春兰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英亲王妃摇摇头,“接下来还要准备婚事儿,大公子是五月中旬,这个混账是六月初,两场婚事儿,我还是有的忙。真没空再管别的了。”
    今日外面无论发生了多少事儿,忠勇侯府内的谢芳华自然不知道,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就连言宸早晚煎了两次药灌她服下,她依旧没醒来,似乎沉浸在某种魔障里,挣扎得难受。
    谢云澜从响午和言宸有那几句谈话后,便离开了海棠苑,不知去了哪里,再未出现。
    深夜,侍画、侍墨守着依旧昏沉不醒的谢芳华,听到外面有动静,似有人闯入,二人刚要去看,便见房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当看清楚那人,齐齐一惊,“铮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