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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孤独的人啊

      韩娱皇冠 作者:7师傅

    在咖啡屋完善曲子显然不切shí jì ,来来回回弹奏那些断断续续并不完整的东西是肯定会讨人嫌的,所以苏郜非要了纸笔把大致的灵感记录下来后就把创作先扔到了边。

    工作时间不开小差才是,认认真真地弹奏到五点。

    直到看见朴仁静下班,苏郜非这才坐不住,和店长打了声招呼就匆匆换下衣服,前后脚追了出去。

    朴仁静还没走远,正在街角打着电话,苏郜非松口气地笑笑,心想总算没让你跑掉。没有出声,悄悄地走到她身后定,zhǔn bèi 到时候吓她跳。

    离得近了,她通电话的声音就听得清清楚楚。

    ……

    “爸妈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我现在工作得很好,不能再当练习生什么的也没有不开心。”

    “爸妈,你们怎么总是这样,以前是我任性才借着梦想的名义滥用你们给的宠溺。现在我长大了,生活的担子也分点给我好么?”

    “什么叫奶奶舅舅那里已经花不了少钱了?发票我还看了呢。我还可以打份工的,两份不够,那就三份。”

    “是我自己不想再做练习生。我现在也过得很快乐啊,只想看着奶奶和舅舅天天好起来,我们家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吧……”

    “是因为我看出来了,练习生什么的根本jiù shì 个大骗子,再练下去也不会出道的,你们女儿啊,注定……注定不是个做大明星的料。”

    “骗你们的,之前是骗你们的,被选进女子组合什么的压根……压根jiù shì 没有的事。”

    “我,我没哭。是你们听错了,风,是风,我在外面,风太大了。”

    ……

    苏郜非在后面,胸口像被堵了块大石。哪有风啊。

    没有风,只有朴仁静想得笔直却低低耸动的瘦削肩膀。没有风,只有朴仁静掩着嘴竭力克制还是颤抖出声的话语。没有风,什么都没有,苏郜非眼前只有这么个朴仁静,倔强好强的朴仁静啊,却也脆弱到让人心疼。

    车水马龙的街头,汽鸣声、行人的吵闹、店面里大声播放的音乐……片嘈杂中,苏郜非却偏偏唯独只能听见身前的人,泪水坠地的声音,像水晶破碎。

    他伸出手又徒然地放下,自己这时候又能做什么呢?自尊心这么强的她,比起ān wèi ,希望这种时刻没有被任何人撞破吧。

    还在苏郜非犹豫间,朴仁静已经挂断了电话,手胡乱地擦着面颊向前走去,吸着鼻子脚步显得又快又乱。

    苏郜非回过神来刚想追赶,几辆呼啸而过的车子硬生生止住了他迈出的步伐,等车流缓下来后,街道的对面已经不见了朴仁静的身影。

    ……

    接下来的几天,苏郜非光从个旁观者的角度都能感觉到朴仁静像是被上了发条,完全忙得脚不沾地。

    本来在egurunaru只有白天的班,现在直接变成了全天。还有空余的时间就会往游乐场跑,穿上厚重的棉绒玩偶装,发着叠叠传单。

    苏郜非每天都偷偷跟去,游乐场人来人往,个笨拙的玩偶在密集的人流中被推攘得跌跌撞撞。可能会有人对玩偶感兴趣,经过时指指点点,但对玩偶手中的传单永远不屑顾。干上几个钟头,大冬天也被严严实实的玩偶装捂得全是汗水。摘下头套脸疲惫却也坚强地抿起嘴。

    这些时候,苏郜非永永远远只能躲在某个地方捏紧拳头看着,是个彻彻底底无能的看客。

    自己能怎么做?自己能做些什么?

    去求那位穿越来“素未谋面”的姐姐?就算自己能拉下这脸皮要来钱去给朴仁静,但那么要强的她,真的愿意接受?

    但是什么都不做呢?难道真能看着她连那个舞台都还没真正意义地踏上呢,就永远告别了?

    在公司的女练习生中,她和泰妍的唱功是最为出色的,是属于舞台的,苏郜非曾不止次下过这样的断论,就算是现在也不曾动摇过。是属于舞台的!

    这么想着,像是下定了决心,最后重重看了她眼,转身向自己的住所跑去。

    感冒好后,跑得真是健步如飞。上公交车,下公交车,jì xù 跑。

    冲进家门jiù shì 好通翻找。之前才整理得像样点的屋子又成了熟悉之极、温馨暖人的猪舍。

    “找到了。”并不是苦找番达到目的后兴奋的声音,相反有些干涩。

    是张存折,有些旧,看起来上了年头。bsp;mò 地看了许久,怔怔地出神。直到被风拍打窗户的声音给惊醒,意识重新附体了,才沉沉地叹了口气,将存折缓缓摊开。“千七百万韩元。”指尖轻轻抚过,有些感伤地喃喃道:“爸,妈……”

    虽然不再是原装的儿子,但某些情绪是属于zhè gè 身体的。千七百万韩元,jiù shì 事故中两条生命的价值,有些轻贱的理赔,这么年直保存着从没想过有动用的天。

    但是,藏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苏郜非垂下头,稍长的刘海,挡住了所有试图打在他脸上的光线,复式的阴影,层层立体地盖住他脸上的所有表情。

    “玩弄女人时这么精明,现在就笨了么?对于死去的人啊,遗忘是留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拿着存折的手颤抖着,嘴上说得满不在乎,身体却流泪了,豆大豆大的泪珠打在存折上,似乎是身体原意识对“鸠占鹊巢的新主人”说的话,无声的抗拒。

    苏郜非说得这么lěng mò 无情,本来无非是想让自己在挪用这笔钱的时候,减少些kuì jiù 感,想不到事与愿违,kuì jiù 感甚了。

    身体流着身体自己的眼泪,苏郜非不知所措无力阻止。原以为前任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原来每个人都不像表面活得那么轻松。早早就个人生活,在别人的孩子能牵着父母的手撒娇任性的时候,他只能孤独无助、艳羡地在所有人身后看着。

    孤独的人啊,孤独的人啊……

    薄情寡义没有故事的人怎么可能写出那样的歌。

    苏郜非像是第次认清自己的前任,除了震惊外就全是丝丝、团团,又浅又深忽淡忽浓的酸涩感。

    被身体感染着,终于放声大哭,接受了身体自作主张的眼泪,接受了压根来不及体会只存在在记忆中的父爱与母爱。

    悲伤急需发泄的旋律卡在心间,眼泪还在流着,喉咙被堵住,张开嘴“唔啊唔啊”的讲不出话来,抬头,看见整个屋子里唯会经常被整理和爱护的东西,像是干旱的人看见水源,狼狈踉跄地奔向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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