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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猜测接下来不会太顺利,这才刚开场,她已然破了相。
她仍然把脸转回来,面向赵尤今:“老板不喜欢这酒吗?那我给您换一瓶?勃艮第的?”
赵尤今微微眯眼,对周烟这个适应能力有点刮目相看,跟旁边同伴对视一眼,交流一番她这把硬骨头到底能有多硬,说:“一宿多少钱?”
周烟神情淡漠:“对不起,我不出台。”
赵尤今并不惊讶,只是笑:“不出的原因无非是条件不够大。你开个价。”
周烟抬眼:“五百万。”
赵尤今嗤笑一声,她几个姐妹也笑起来,笑声尖锐。
她跟她们说:“听见了吗?一个鸡,张嘴五百万,当他妈自己是个雏呢还是镶钻的逼?”
周烟是认真的,如果赵尤今这五百万能给她,被轮她都可以。有五百万她也不怕脱离司闻。可如果给不了,那就很抱歉了,谁也碰不了她。
赵尤今笑够了,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扔她脸上:“五万,让我司机搞一回。”
她不笑了,她的朋友却没停下。
那讽刺意味浓重的笑声,此起彼伏,叫在场的糖果的内部人员,都跟钻心似的难受。不是同情周烟的遭遇,是联想到自己,在社会最底层的卑贱的自己,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
周烟从答应过来,就准备逆来顺受,毕竟赵尤今不同于以往她敢翻脸的每一个人,她的社会地位,整个糖果搭进去都不见得拼得起。
她一个只剩下一条人命的失足女,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
再说司闻,纵使他有滔天的能耐,又能给她行多少方便?万一他权衡利弊,发现得罪赵尤今和抛弃周烟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她不就万劫不复了?
她还有一个毒瘾未清的弟弟需要钱治疗,她横不起,所以她会忍。
成年人的世界,根本不允许发脾气。
哪怕是为了给自己讨公道。
可忍就没底线了吗?她不认为。她可以保持这张波澜不惊的脸从头到尾,她也可以对赵尤今所有发难照单全收,但五万,真的不行。
五百万得罪司闻,她干,五万得罪司闻,这是说她妈呢?
周烟手里拿着酒,她想起之前司闻把酒摔在茶几取一块玻璃的画面,也把酒摔碎在茶几上。
赵尤今的嘲讽固定在脸上,神情逐渐严肃。
其他人心跳也开始加快,虹姐更是锁紧眉头,绷住每一根神经。
周烟捡起最大的一片,抵在喉咙:“我说了,五百万,有的聊。你要坚持五万买我一宿,我就送你一具尸体和无期徒刑。”
赵尤今唇瓣挑了挑,眯起眼。
还真是滴水不漏。她开始觉得,这女人没那么俗媚了。
两人对峙,谁也不妥协,这样过了几分钟,司闻一脚把门踹开。
他看到用命威胁赵尤今的周烟,眯起眼。
今儿个休息啊,糖果这帮人不知道他会来?
还是赵尤今给他们太大好处,叫他们都敢得罪他了?
送周烟给别人侮辱,这是活腻歪了啊。
昨天那场戏后,他知道赵尤今会忍不住找他,也想过她会先来看看周烟什么货色,却以为,糖果至少会顾忌周烟是他的人,稍微护着点,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人性在钱面前的危于累卵。
进门听到有人议论周烟被赵尤今甩了巴掌,他就不淡定了,脸沉进湖底似的阴寒丛生。
把包厢门踹开,就是他推翻了对赵尤今所有计划。
他给够脸了,是她不要。
赵尤今看到司闻,他穿着西装,不见了昨天那份随意,取而代之的是规矩,可狠厉的痕迹还在。她脸上那抹淡定已然溃堤,动了动屁股,下意识往边上挪。
他为什么来这么快?
周烟没回头,她知道是司闻。
司闻在瞩目中,稳步走到周烟跟前,偏头看一眼她的脸,从她手里把玻璃片拿过来,摸到她的手,冰凉的触感叫他眉目更显凌厉。
他把那玻璃片拿在手上把玩:“赵女士包场子花了多少钱?”
赵尤今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看着他。
虹姐替她说:“六个。”
司闻点点头,说:“在我账上走十二个。”
虹姐猛抽一口凉气,其余几人也是,汗毛都竖起来。
司闻还没说完:“这场子,属于我了吧?”
虹姐点头点得脖子都酸了:“是您的,是您的。您的场子了。”
声色之地无规矩,谁给钱多谁是爸爸、谁牛逼。
司闻目光带刺,剌在赵尤今的身上,叫她不寒而栗。
她才意识到自己玩崩了。主要她不敢信,她会不如一个妓女,所以她才像对以往每一个威胁到她的女人那样,对周烟。
司闻坐下来,赵尤今就在他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她已经无处可躲,惊恐感袭及全身。
司闻本来把玩着玻璃片的手,倏然停住,长手利落一划,赵尤今的脸上登时现出一道豁口,比周烟脸上那道,可重多了。
赵尤今当下没反应过来,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蔓延,她才尖叫着从卡座上跌下来,在地上连翻打滚,双手护着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