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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奇怪的人,更不可能是迟樱,于是没有和她搭话。
迟樱随意地来到一处景区,高山流水,薄雾霭霭。
九月初,人们投奔忙碌的生活,这里的游客很少。
山路很干净,清涧潺潺,空气清甜。
她深深地呼吸,想忽略掉心脏的隐痛,努力地放空自己。
迟樱走得很深,周围的人烟愈发稀少。
忽然间,她听到了孩子们的呼救。
“来人啊——来人啊——”
她蓦然回神,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两个约莫三四岁大的孩子,趴在地上,衣服脏兮兮的。
迟樱往旁边一看,茂密的草丛中,藏着一个隐蔽的深坑。
像是废弃的施工留下的,警示牌生了锈,被折断在一边。
一个小孩蜷缩在坑底,身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绝望地低泣。
迟樱折了藤条,下到坑底,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救起。
坑里掉落了一些锋利的枝桠,上来的时候,她瓷白的肌肤也布上了一些血痕。
而小孩近乎奄奄一息,同伴们哭得非常厉害。
迟樱轻轻喘着气,问道:“他的爸爸妈妈呢?”
一个小女孩用脏兮兮的手,胡乱地擦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我们……爸爸妈妈……都是……导游……白天……不在……”
迟樱急急地从包里取出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她上车前买了一只老人机,也办了新的电话卡。
“如果你们看到他的爸爸妈妈,就把这张卡片给他们好不好?”
孩子们泪眼朦胧地看着迟樱,懵懂地答应下来。
“说这个姐姐把他带到了医院,请他们来找我。”
“好……”
“你们也注意安全。”
迟樱抱着男孩下山,送到附近医院。他全身多处骨折,后脑可能也受了伤,情况很严重。
医生做了简单的处理后,苦皱着眉把男孩转到了市里的大医院。
迟樱的旅程没有规划,只以散心为目的,没有犹豫,全程陪着他。
男孩在治疗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景区,反映了告示牌的折损。
傍晚,小孩的家人终于找来,热泪盈眶地抱住她。
“谢谢你姑娘,医生说他情况危急,如果没有你……”
他们说着,抽噎起来,把厚厚的一沓零钱塞给她。
迟樱温声道:“不用了,这些钱给他买点好的。”
他们摇头,执着地塞到她的手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迟樱对他们莞尔。
疼到疲倦的心脏,感到久违的轻松温暖。
天色昏暗下来,她从住院部离开。
大楼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坪,绿油油的柔软。
不少家属推着轮椅,慢慢地散着步。
晚风徐徐,迟樱轻轻地眯了眯眼睛。
直到有人喊住她。
“喂,你怎么在这里。”
迟樱皱着眉转头,看见一张缠满绷带的脸。
***
舒白被公安拘留,要两个星期才能出来。
戚虹程独自在家喝着闷酒。
他恍惚意识到,舒白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单纯。
在她的性格中,偏狭和自私,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和舒白相处时间长了,他发现自己也变了,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戚虹程浑浑噩噩地想着,这时,客厅门口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戚虹程早就料到,也做好了准备。
他冷静的目光落在窗沿,发出一声轻嗤。
为了还舒白家里的欠债,他曾经拆东墙补西墙,没想到缠上了网贷。
网贷公司循循善诱,他一时鬼迷心窍,总以为自己能还得起。
结果一段时间过去,滚出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数值。
戚虹程放下酒瓶,走到书桌前,拉开了抽屉。
舒白在拘留前,打电话告诉他:“无论如何,你帮我保管好它。”
戚虹程皱眉,把纸条放进口袋,随后从窗户翻了出去。
夜风袭来,不是很凉,却足够吹散酒意。
戚虹程没走两步路,接到了陆靖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