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为了营造氛围，今天的排练室挂起了白色布条，象征缟素肃穆的丧礼。

    群舞们全穿白色长袖舞服，饰演马上就要殉葬的嫔妃们。哀哀戚戚，嫔妃们可怜兮兮在地上匍匐着，旁边一群太监虎视眈眈盯着她们。挣扎，推搡，训斥，抽打，直至最后认命，没有人能逃脱命运的摆布。

    梁雯夹在群舞中，垂着肩，耷着手，面有哀色。这哀色不为凶残的南陵王，而是为了自己。如果有可能，她愿断了双脚，毁了容颜，也不愿埋在南陵国的帝陵里。

    这时，南陵太子，哦不，南陵新王踩着倨傲的步伐，走到奠前。父王驾崩，他翘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如今他是王，可以为所欲为，无人敢置喙。所以，哭什么哭？丧什么丧？

    他上前拉出一位嫔妃，拽着她的双臂舞动，怎奈嫔妃一脸惊悚，呆若木鸡般傻傻站着。新王一怒之下，脚踹之。而后上前又拽出一个，让她跳，让她笑。嫔妃哆嗦着连站都不稳，新王又怒，勒令太监毒酒赐死。

    苏臻表现力超强，把新王的狂躁和残忍表现地淋漓尽致。

    他上前拽出梁雯，同样扯着她的双臂，让她为他舞一曲。

    苏臻这一扯，还真把梁雯给扯疼了。她刚好顺着这种感觉，踉跄了两步站到了舞台中央。反正一死，最后这支舞，不是给老王的哀舞，不是给新王的贺舞，是给自己的。

    梅舟盯着梁雯，看着她转身，旋转，起跳，情绪饱满，感染力强，心里那点忧虑消失了。

    之前程娇枝入了演艺圈后，心就乱了。再跳舞剧便怎么也到不了之前的巅峰状态。后来他实在没办法只好临时换了女舞者。

    现在看梁雯，好似上周末参加了个综艺不过是度个假，压根没影响她。

    挺好。这丫头知道轻重。

    梁雯独舞过后，上午排练暂且结束。

    苏臻眯起眼睛，梁雯看着柔弱无骨，娇娇无力，跳起舞时却散着光，发着亮，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听表姐程娇枝说，这女孩是她经纪人签的新人。表姐提及这个女孩的时候语气中难免有些酸气，她以为她会是经纪人力捧的最后一个艺人。没想到还有后继者。

    方简凑到梁雯面前，邀功道：“雯雯，《我家寨子》截止昨晚总共发了3万条弹幕，我贡献了300多条，占到1%。”

    梁雯；“然后呢？”

    “我不光贡献了数量，我还和你的黑粉骂得天昏地暗，恨不得爬网线指着他们的脸骂。”方简一本正经，“就冲这，是不是值一顿饭？”

    裴禹在旁笑道：“方简，为了一顿饭，万一你狗仔拍到，成了雯雯的绯闻男友，你就不怕她的铁粉杀过来把你腿打断？”

    方简特不要脸，“我这样也不差啊。他们怎么就看不上我？”

    梁雯白了他一眼，“我看不上！”

    方简：“……”

    梁雯站起身来，“我约了朋友吃饭。下午见。”

    方简喊了声，“等下！”

    他跑到旁边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不要被拍到。”

    梁雯顿了下，接过来戴上。

    “你要是跟老男人吃饭呢，娱记会说你抱金主爸爸大腿，跟小男人吃饭呢，他们会说你包养小奶狗。”

    梁雯笑，“我要是跟女生吃饭呢？”

    方简：“说你面色憔悴找人诉苦。嘴毒的还会说你蕾丝边呢。”

    梁雯：“……”

    ***

    梁雯低着头朝校外走去，她昨晚和宣兰、冯倩倩约好吃饭。

    进了一家茶餐厅，拐进包间，两人早已在内等着她。

    宣兰赶紧把门关上，激动地抱着梁雯又跳又蹦。

    “……”梁雯：这丫头永远精力充沛。

    冯倩倩拽开宣兰，“雯雯都累了一上午，赶紧让她坐下来。”

    宣兰赶紧拉着梁雯坐下，信誓旦旦道：“雯宝是我除了我老公以外最爱的人。”

    冯倩倩噗嗤一声笑出来，“听说应舜臣现在在拍新戏，你能放弃追现场来陪雯雯吃饭，真是难得很。”

    宣兰摆摆手，“我已经约好了姐妹给我现场直播。一样的。”

    话音刚落，宣兰微信响起。

    她赶紧点进去，里面传来呼喊声，“宣兰，快看咱们老公骑马的姿势。太帅了。”

    宣兰当即捂着胸口，“妈呀。我老公就是帅。”

    梁雯坐直身体，端端恒正给自己倒了杯水，坚决目不斜视。

    宣兰花痴了一会，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把手机放到梁雯面前，“一起看一起看。我都忘了你也是臣民。”

    “……”梁雯：好吧。

    视频里，入目全是昏黄炙热的沙漠，远远的一群人骑着马，踩着沙地厮杀混战。

    梁雯歪过头，“宣兰，你能看出哪个是他？”

    宣兰啧啧两声，“我可是最早粉我臣的那批，哪怕我臣露出一只手，我都能一眼看出来。”

    她指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