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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措手布置

      西门水浒 作者:言东楼

    (感谢书友“傲霸殇”的打赏!)

    崔念奴身为东京行首,对于当代知名的词人,纵然不曾jiàn miàn ,亦深知其词风品性,上下高低。

    今日得了那厥《玉堂春》,加上刚刚那残句,见微知著,自可想象作出此等绝品的人物会是如何的风采倾世,断然不会是眼前这般锱铢必较的商贾之流。

    以崔念奴的见识,当世词人中能有如此造诣的不过二。听这位说话间带些山东口音,倒确是有位词坛大家蛰居山东,可对方乃是闺阁中人,这等论及男女情事的词作又怎会流落到眼前男子手中,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崔行首心下总是存了疑虑,在下还是另寻她人吧!”

    西门庆倒是真不在意这“文抄公”的名声,即便抄成了此时大宋词坛的又位柳三变又如何?期以经年,金军南下,这片繁华亦做了风卷云散,到那等时节,仅靠词名,于国于家怕是没有半分助益。

    “且慢!”

    崔念奴听这话,还真jiù shì 急了。似想以这等绝妙新词,只要公之于众,只怕用不了三两日,必将街知巷闻,即便是那等贩夫走卒,只怕也能朗朗上口。到了那等时节,这唱词的女伶歌伎定然跃而成为东京风月场中的翘楚人物,若是再有这等水准的佳词三两首,崔念奴如今这等超然行首地位,恐也要受到影响,这却是她绝不能袖手旁观的。

    “我应了你便是,只是恳请公子将刚才那厥残词留下全篇,偿小女子的心愿。”

    西门庆瞧了崔念奴眼,不由心下暗叹,今日留下这厥《木兰词》,怕是要让眼前这女子黯然神伤许久罢。

    说起来,西门庆此次东京汴梁之行的番谋划,若是能够借重眼前女子打开局面,纵然抄些纳兰词对自己而言也仅是件惠而不费的小事,能够稍稍拉近彼此之间的guān xì ,有利于以后的hé zuò ,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从见着这崔念奴伊始,对方眼中的不屑实在是毫不掩饰,倒是有些伤了自己的自尊,兼且见着如此出众而别致的女子,心性原本就有些跳脱的西门庆不由起了戏弄的心思。

    “再过数日jiù shì 旬五之日,在下虽是远来之人,也曾听闻崔行首的规矩,到时自然将全篇奉上。”

    说完这话,不等崔念奴再有其他言语,径自起身告辞而去,倒把个东京崔行首愣怔在了原处,等到醒悟过来时,西门庆却已经出了闲云居,路长笑的沿着胡同街徐徐行去,其间竟未回首顾,配合他那等俊朗相貌,倒是很有几分翩然气度。

    离了闲云居,已过戌时,此际天色已然尽墨,沿街店铺门前的灯笼,座上的高烛四下里尽皆亮起,虽比不得后世城市那等霓虹彩光,却也照得街路通明,颇有几分别致风韵。

    此时的街上人流渐次增,想来这东京汴梁的夜间高乐亦随着夜色的降临而至,不论是离了衙门的官宦,亦或是家资巨万的豪绅,即便是那等升斗小民,也在zhè gè 时候出外寻找各自的乐子。

    西门庆时迁两人随着人流路过了胡同街,之后过了高阳正店折到汴河大街,沿河向东又上了御街,最后径自穿过朱雀门去了东京外城。

    朱雀门外的东西后街也是汴梁处极繁盛所在,而相距不远的崇明门外亦是瓦舍酒肆聚集之处,彼此之间以汴河水道相连,比起内城的胡同街和马行街上,这地方少了几分崖岸自高的文学氛围,只是满满的市井气息,往来之间,有外地客商聚集在此地。

    两人来到座寻常瓦舍瓦舍外面,这会儿里面已是高朋满座,几处勾栏远远的隔开,其间以帷幔相阻。这会儿各处勾栏都已经是锣鼓喧嚣,那等戏子在上面咿咿呀呀唱些词牌曲目,下面众观众呼喝叫好,不少客人身旁亦伴着或或少的市伎,殷勤服侍,有那等不愿挤在楼下大厅中的,自在二楼包房中嬉闹。

    这般热闹景象,同那崔念奴清幽冷僻的闲云居,总无半点相似之处。

    西门庆两人刚进了门,就有个帮闲腆着脸,满面带笑的走上前,冲着西门庆唱了个肥诺。

    “大官人这边请!”

    随着名帮闲上了二楼,最终进了其中间靠角落的包房,房内已布了桌海陆鲜味,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已候在里面,见着西门庆两人进来,赶紧笑脸迎了上来。

    这人叫刘旺,乃是东京城的个地理鬼,同时又做着掮客生意,是时迁得了西门庆得吩咐事先联系的,今日也是因着前事而约在这里。

    “时xiōng dì 前日托付之事已经有了眉目,那宅院wèi zhì 不错,就在内城东南边曲院街附近,论面积也颇为广大,足够大官人操持事业,只是有桩为难处,我亦不便隐瞒。那院子以前原是外地富商所有,可后来桩生意蚀了本,因欠着蔡府门姻亲的印子钱,结果家子进了开封府衙的大牢,愣是个都没活着出来的。后来这宅邸倒是转了几手,可偏偏主人家都住的不安生……”

    汴梁居,大不易!

    别瞧西门庆带了十万贯财货上京,可在这东京城中,百万巨户不知凡几,那辽东女真人手中不过几十两银钱收来的上好走盘珠,在这东京城愣是能售出十几万贯的价钱,由此可知这东京巨室高门的财富是何等惊人。

    不论其余,单就禁军中那等与国同休的将门后裔,当年太祖杯酒释兵权后,许了他们世代富贵,这朝百五十年经营下来,其家族所聚财货恐怕早jiù shì 个天文数字啦。

    这所宅院占地甚阔,又是地处内城,卖家却仅只开价五万贯,若无这等闹鬼的传闻,哪里有这等便宜的事情。

    西门庆来自后世,对这闹鬼之说根本jiù shì 嗤之以鼻,况且自己买下来是经营之用,到时候人气聚集,就算有鬼,怕也要退避三舍,有甚可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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