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作者:四十九盏灯

    通了下从水里钻出来，试图爬上岸。

    “他要上来了！别让他上来！”

    个人脚踹在卫子阳头上，又把他踢进水里。

    冷！冰冷冰冷！浑身上下像被针扎样，这股寒意直往骨头里钻。卫子阳湿透了，嘴唇瞬间冻得发白，在水里哆嗦着，游泳池的水极深，根本踩不到底，只能不停地踩水，但是极度的寒冷，让他无法正常地做出动作，慌乱之下，淹入水里，呛了好几口水。喝进口中的水也是冰冷冰冷的，胃和肺都要被冻坏了。

    “哈哈哈，你看他的丑样，笑死我了！”

    “太好玩了！”

    岸上的人欢呼兴奋着。

    挣扎着从水里扑腾上来，看来从这边上去是别想了，卫子阳向旁边没人的地方游去。

    “他想从那边上来了，别让他跑了！”

    群人立刻涌过去，卫子阳游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身上的衣服完全吃透了水，重得把卫子阳直往水里拖，卫子阳干脆脱去外套，可这样就加冷了。

    不管他游到哪里，都上不了岸，都会有人堵着，水里游是怎么都快不过岸上人跑步的，只能徒劳地在水里上上下下。

    游泳池里，卫子阳无助地浮着，他抬头看着岸上这些幸灾乐祸的人，张张扭曲的脸，欢呼着，怪叫着，看人受苦就是他们最大的快乐。寒冷让他脸色发青，动作变得迟缓，意识开始模糊。

    冷……好冷……怎么会那么冷……

    忽然之间，手臂就停止了滑动，就要往下沉。

    房间里，季元熙和杨承锦还在聊着天，聊完卫子阳，又聊了点生意上的事。

    个侍应生急急忙忙地来通报：“杨先生，泳池那边闹事了。”

    每次聚会少少总要闹点事，杨承锦也不当回事，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有人掉到游泳池里了。”

    “那就捞上来呗，大点事？”

    “群人堵着不让上来。”侍应生怯怯地瞄了季元熙眼，“是季先生带来的那位先生。”

    “什么？”季元熙和杨承锦同时变脸。

    “砰！”

    季元熙的杯子没有放好，摔在了地上，人已经冲了出去。

    跑到泳池那边，季元熙远远就看到群人在岸上起哄，有个身影在水里扑腾。

    怒火下子窜到了顶点：“你们在干什么！”

    声暴喝像晴天里的颗闷雷在耳边炸响，所有人回头，看到了雷霆震怒的季元熙。

    他们立刻朝两边散去，让出条路。

    季元熙扑倒池边，看到在水里挣扎的不是卫子阳还能是谁？

    扑通声，在众人的惊呼当中，季元熙跳进了水里。

    卫子阳意识还在，可是四肢已被冻得僵硬，他摇晃着手臂，渐渐往下沉。

    在明亮与昏暗的界限里，他看到有人朝他游了过来，拉住了他，把他往水面上拖。

    哗啦啦，冲出水面，卫子阳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还不快把人拉上来！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吃的！”杨承锦在岸上大喊大叫。

    季元熙带着卫子阳游到岸边，把卫子阳推了上去，借着杨承锦的力爬上了岸。

    操！真他妈冷！季元熙个哆嗦。

    只不过下水那么会，就已经冷得不行了，何况在水里泡了那么久的卫子阳？

    再看卫子阳，他跪在地上拼命地咳嗽着，四肢无法控制得剧烈颤抖。

    “快点拿毛巾过来！”

    已经有机灵的人拿来浴巾，季元熙把夺过把卫子阳牢牢裹住，抱在怀里，紧张地问道：“没事吧？要不要紧？”

    卫子阳冷得牙齿直打磕，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摇着头，证明自己没事。

    可这样，能说没事吗？

    季元熙心疼得不行，像只发怒地雄狮，对着围观的人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兴奋得像磕了药样的人，这会个个都焉了，战战兢兢地看着季元熙，恨不得躲到后面去。

    柳妍乔是吓得面无血色，几乎想拔腿就跑。

    从来没有想过季元熙会为了个人这么生气，还以为他已经玩腻他了，还以为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说话呀！这是怎么回事！”季元熙怒吼。

    有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他把乔姐的耳环弄丢了……所以让他捡……捡……”

    “捡什么捡！”季元熙喷火的眼睛瞪向柳妍乔。

    这个女人！不过是带来摆个样子的，居然不自量力！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我……他……他故意撞我……我……”柳妍乔哭丧着脸，耀武扬威的样子早就不见了。

    季元熙个箭步冲到她面前，重重个巴掌甩上去：“我不介意打女人的！你敢动他就是找死！”

    “对不起，季总，我……是他撞我的……呜呜呜……”

    江海又拿着块毛巾赶到季元熙身边：“季先生，赶快擦干净，当心着凉，你跟卫先生先去换身衣服吧。”

    季元熙回头看到还在发抖的卫子阳，又是阵戳心地疼，这冷风吹的，再不换衣服，真要冻死了。他暂时克制住怒气，把抱起卫子阳进屋。

    幸好卫子阳有白天换下的衣服，杨承锦让人给他找了间房间换衣服，但是季元熙没有带衣服，所以向杨承锦借了套衣服换上。

    换上干燥的衣服，把房间里的空调开大，又倒了杯热牛奶暖胃捂手，卫子阳总算缓过劲来了。

    他绝对不怀疑，刚才要是季元熙再晚点来，他不是冻死就是淹死。

    卫子阳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毛巾，头发还湿湿地耷拉着，嘴唇还是青白色的。

    季元熙坐在他身边，双手握住他的手，关心地问道：“好点了吗？”

    卫子阳很是恼火，手甩，把他推开，要不是他把柳妍乔带出来，怎会闹出这种事，害自己被那么人羞辱。

    被人羞辱……其实这种痛苦，并不陌生……

    在名楼时，三天两头会被人羞辱，那时候只能默默承受。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怎么还会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