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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燃着,燕秋尔怕自己再不知不觉地失去意识,赶忙握拳,用指甲扎着掌心,抬手阻了慌忙收拾的岚风并示意自己无事,而后才抬眼看向骆时,稳住声音说道:“骆家主这香倒是罕见,鄙人云游四方,自认已闻过百余种香料之气,可骆家主的这种却是陌生,鄙人想了半晌竟没能想出种与其气味相符,不知此物骆家主是从何得来?鄙人是否有幸能去寻得些许?”
在岚风打翻酒水的那瞬间,骆时便知道事情不妙。他没想到那个看似羸弱的随从如此机灵聪慧,不仅看出了禾公子的不妥,竟还能用不伤和气的方法唤醒了禾公子,倒是他轻举妄动了。虽然失败了,但这次倒也让他看出了些效果,算是有所得了。
于是骆时看着燕秋尔微微笑,戏谑道:“今日时未能从禾公子口中问到有趣的事情,时也卖个关子,这香的来源,时也不告诉禾公子。”
“可惜了。”燕秋尔颇为遗憾地摇摇头。
骆时又等了会儿,却见燕秋尔的眼神直是清明的,心知对方起了防心,今日他是不会有机会了。同时骆时也改了对这位名不经传的小商贾的评价,暗道日后在这禾公子的面前要加倍小心。可今日终究是说无益,于是骆时跟燕秋尔闲聊了会儿,便借故离开。
没与骆时道离开的燕秋尔动不动地坐在包厢里,屏气凝神丝毫不敢放松,只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脚步与轮子声渐行渐远,待确定骆时已走远之后,燕秋尔的身子突然软,“咚”的声倒在了地上。
那酒里不知加的什么,有那香做引便能让人神志不清,得岚风提醒之后,燕秋尔虽以疼痛保持清醒,可与药性相抗却并非易事。
岚风被这声吓得浑身抖,赶忙起来连滚带爬地去灭了那香炉里的香,而后匆忙跑回燕秋尔身边。
“主君,您没事吧?”
“没事。”燕秋尔摘了面具撇到边,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只觉得头疼欲裂,“岚风,将那香炉的香灰收起来,分成两份,份给我,另份你带回花月阁,给三哥,看三哥能否找人分辨出此为何物,若不能,便留着等鬼医来。没燃尽的香粉也并给我。”
不知道骆时是太自信还是忘记了,竟没将那香炉里的东西收拾干净,倒是给他留下了线索。而那没燃尽的香灰刚好能让他用来确定燕生的状况。
虽然唐硕已经给燕生吃过什么珍贵的解毒药丸,可燕秋尔还是无法安心,总有些毒是现有药物无法解除其药性的,而今总算有个方法能测测燕生的安危了。
“是。”担忧地看了燕秋尔眼,见燕秋尔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似只是疲惫而已,岚风便赶忙依燕秋尔所言,将那些香灰和未燃尽的香粉收了起来。
休息了会儿,燕秋尔才喘匀了气,没精力再做其他,便带着那份香灰与香粉回了帝府。
帝府里,燕生依旧不得清闲,燕秋尔回府时他正在堂屋里与众管事议事,唐硕不知是在里边呆着闷了还是怎的,竟跑到堂屋外边来了,见燕秋尔回来,便立刻脸关切地盯着燕秋尔看,那模样当真是点儿秘密都藏不住。
燕秋尔笑着走到唐硕身前,探头往堂屋里瞧了眼,见燕生是背对着他们,便从腰间摸出包香灰,动作迅速地塞进唐硕手里,低声道:“今日又碰上骆时,弄到了这个,唐管事托人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唐硕惊,赶忙将那包香粉藏好,然而这是他第次背着燕生做坏事,难免手忙脚乱,担心被燕生发现而越慌越忙的笨拙样子逗得燕秋尔轻笑出声。
燕秋尔再探头往堂屋里看眼,见燕生分毫未动,便又低声对唐硕说道:“今日我还弄到些东西,等会回闲居试试燕生是否无碍,唐管事等我暗示,只需观察燕生的神色反应即可。”
燕秋尔说得飞快,唐硕听过之后愣了愣,再将燕秋尔的话回想遍才理解燕秋尔所说的意思,赶忙点了点头。
燕秋尔摇头失笑,道:“唐管事,你别紧张啊,你这般做贼似的模样,怎能不引起燕生注意?”
闻言,唐硕抿嘴。他也想做得滴水不漏些,可他就是做不来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他有什么办法?
“秋尔,别在外边教坏唐硕,无事可做便进来。”
有脚步声靠近时,燕生便已经分辨出来人是燕秋尔,正等着燕秋尔进门,却左右都等不着人,偏头向后瞄眼,却见燕秋尔正与唐硕有说有笑。秋尔这小子,当真是与谁都能说笑两句!
听到燕生的声音,燕秋尔撇撇嘴,冲着堂屋里边扬声道:“我有事做。”
“……进来。”这小子不跟他对着干就浑身难受吗?
燕秋尔冲天翻了个白眼,抬脚进了堂屋,几步就走到燕生身边,不顾众管事各异的神色,屁股坐在了燕生身边,问道:“叫我进来做什么?”
“西南传回的消息。”燕生也不去理会燕秋尔的态度,直接将先前放在手边的张纸条抓起来丢给了燕秋尔。
西南?骆家的消息?这次的消息怎么回得这么快?
燕秋尔也不避讳,拿起纸条细细读了起来,读过之后不由嗤笑出声,道:“他们倒也是厉害,竟能与南海诸岛联手扣押骆家家主与南郎君,不过为何还要去偷骆家窖藏的酒?这偷不就败露了吗?”
骆家原本并非酒商,是与燕家同为行商,只不过燕家走陆路,而骆家走海陆。骆家由海盗起家,之后做了海运便是南海带的海运霸主,可不知自哪代家主起与酿酒世家南家有了交情,之后两家合为家,这才兼顾起酿酒生意,以至于那之后骆家在陆上的酒商名号便越来越响。
可有些人是不是忘记了骆家海上霸主的身份?联手南海诸岛扣押骆家家主也就罢了,毕竟这事儿到了最后可以完全栽赃到南海诸岛身上,可他们为何要去偷骆家的酒?这酒动,骆家人岂会猜不出个中缘由?既猜得出缘由,骆家又怎会默不作声地咽下这口气?常年与海盗打交道的人,骨子里的血性可烈得很!看来这次不用燕家出手,单骆家的报复就够那些人喝壶的了!
“骆家的酒,是用南家祖传秘方酿造,别家模仿不来,旁的酒就连半分相似都没有。”燕生耐心地为燕秋尔解惑。
纵然如此,这酒也是几个月之后才用得上的,就算找了别的酒来凑数也不会立刻被发现,可他们偷了骆家的酒却是立刻就被骆家发现了。
“因小失大?”燕秋尔偏头看着燕生。
燕生笑着点点头:“算是。”
真蠢。燕秋尔撇撇嘴,复又问道:“骆家家主与南郎君可离开南海诸岛了?”
然而燕生却摇了摇头,道:“尚且没有。”
没有?燕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