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 作者:AEVV

    这是苏默恢复意识後的第个感觉。

    当他睁开眼睛时，寒冷、饥饿、疼痛的感觉股脑袭来，难受到只恨不得重回昏迷的状态。

    滴接滴的液体打在他脸上，化开黑漆污迹混成灰色的水柱流到地上，“下雨了……”苏默轻声呢喃，微微张开双唇让雨水落进嘴里，冰凉凉流过舌尖，烧得厉害的喉咙顿时舒缓了许。

    天空灰蒙蒙，看不出是什麽时辰，苏默估计自己起码昏睡了夜。

    落在身体上的水滴越来越，淅沥的小雨渐渐变成暴雨滂沱，半空中隐隐有白色电光闪过。

    骤雨打在伤口上有些疼，贴著皮肤带走大量热量，体表温度再降低，再加上腹中饥饿的绞痛感，苏默知道自己不能再躺下去了，至少要找个避雨的地方躲著。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被踩伤的左手，右手拨开盖在身上的垃圾，咬紧牙关鼓作气起身，差点因为瞬间的晕眩感又倒下去，勉强靠垃圾桶支撑住身体。

    猝不及防按进垃圾桶的右手探出时，五指上插著块脏兮兮的面包，苏默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空虚的胃部在叫嚣著，强烈的饥饿感迫使他没有任何考虑便口咬了上去。

    面包散发著难闻的恶臭，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软绵绵的坨，口感十分恶心，但苏默狼吞虎咽地吃著，彷佛那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丁点不剩吞入了腹中。

    胃里有东西垫著，他顿时觉得好受了，便扶著墙壁走出小巷。

    寂寥的大街上，左右两排店铺皆是门户紧闭，斯坦丁的人们或是钻在温暖的被窝中，或是手捧热茶闲逸品味，雨水横流的道路上，只有个孤零零的身影在暴雨中蹒跚前行。

    天黑之前，苏默勉强在处天桥洞下避雨，电闪雷鸣之中他疲惫地合上眼，连脱下身湿衣的时间都来不及，便沈沈睡著了。

    桥外的雨下了整夜。

    隔天苏默头痛欲裂醒来，意料之中的发烧了，他痛苦地低声呻吟著，浑身烫得吓人，意识迷糊中却依然感到脚底片冰凉。他艰难地转过头，才发现因为夜暴雨，河中水量大涨漫上河床，河水此时已经漫过他的小腿，如果再不离开，过不了久就能把他整个人淹没。

    他提不起力气，唯有像只被人打残的野狗般，手肘拐拐地扒著土地，点点地，逃离这个即将变成死亡之地的处所。

    路上，能避雨的地方皆被别人所占据，他乞求他们，得到的除了辱骂便是追打。他翻查过所有的垃圾桶，往嘴里塞著任何可以下咽的东西，然後在肠胃抽搐中呕吐出来，连同胆汁吐得干二净。

    暴雨劈里啪啦打在他身上，苏默绝望地昂起头，‘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脏乱的房间里。

    男人跪坐在床上，两只粗壮的大腿间夹著颗小脑袋，丑陋怒涨的凶器正插在男孩嘴里，享受著极其美妙的深喉服侍。

    唾液混著精液从闭合不上的嘴角边流下，白皙细窄的脖颈甚至可以看到因为男人的每次深入而微微凸起，男孩熟练而痛苦地在抽插动作之中寻找空隙呼吸，以免在中途窒息过去，同时还要尽量张大嘴，避免牙齿磕碰到对方。

    凶器在湿热的口腔里上下耸动，粗喘声越发低沈，男人逐渐到了爆发之际，他双手紧抓男孩脑袋，把整根巨器直插到底，胯间紧紧地压在男孩脸上，像要把那两颗卵蛋和浓密的阴毛也并塞了进去。

    大量炙热的体液在喉咙深处喷射，男孩顺从而技巧地吞咽下去，直到男人发泄完毕抽出巨器。

    “除了这张脸暂时比不上外，小骚货上下两张嘴比你父亲厉害了。”男人依旧喘著气，边回味著高潮的余韵，边用湿漉漉的巨器拍打男孩的脸颊，“舔干净。”

    男孩看著悬空在上方的凶器没有出声，默默伸出舌头舔舐，像舔冰淇淋样的舔著，把所有的污秽吞入腹中。

    “怎麽不问你父亲了？哑巴了吗？”男人恶意地逼问，巨器左下右下拍打著男孩脸蛋，“以前老是问东问西的，长大了反而变薄情了啊？”

    “说那些干什麽？不就是个跟著姘头跑路的人。”男孩不著边际地扯著，粉色的舌尖伸在外头，每每在来回摆动的凶器上擦过，刻意刺激。

    “你又硬了。”他笑著说。

    “就知道次满足不了你，骚货！”男人淫笑著拍了拍他的臀侧，起身退开，看著眼前的人自行翻过身，背对著他趴好，双手主动掰开臀瓣，露出红肿的穴口。

    半硬的凶器‘噗滋’声整根没入，撞得男孩往前送，下刻又被男人抓住细腰後退回去，两人像野兽交媾般叠加在起，猛烈撞击直至汗液飞溅。

    “我是谁？”男人趾高气昂地问。

    “……我的男人，每天夜里操翻我的男人……”男孩低著头，看不清表情，麻木地说出对方希望听到的答案。

    “我要你记住，我是第个操你的男人，如果你的脑袋记不住，我会让你的身体记住，”男人掐著男孩的腰肢，重重撞，“永远记住，死了也给我记住！”

    烈阳、白云、蓝天。

    苏默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睁开眼睛的机会，他躺在河畔的草丛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上天这份‘怜悯’。

    除了腹中饥饿、口舌干燥外，奇迹般，他在连绵不断的三天暴雨中挺了过来，甚至还退了烧，他依然活著。

    不远处河水波光粼粼，荡漾著层光晕，天桥的上方架著道七彩虹色，雨後的切充满清新，生机勃勃的草植透著张牙舞爪的生命力，倔强而顽强。

    苏默微微眯著眼，舔舔有些脱皮的上唇，费劲力气起身，踉跄著走向河边。

    大口大口地喝著河水，直到干瘪的肚子点点鼓胀起来，苏默抹了抹嘴，看著河中的倒影笑了，笑容干净而美好。

    他下意识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本应该在里面的项链在三天前不知所踪，苏默知道，在桥洞过夜的那晚，河水漫了上来，在他昏睡的时间里，悄悄地带走了它。

    继住所被抢，身无分文之後，老天连他唯剩下的东西也夺走了。

    他什麽都没有了。什麽都失去了。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答案吗？”苏默抬头望天，面容平静，“我不可能重新开始的事实，在哪里都不能的事实。”

    他再次笑了，墨绿的猫眸像片死寂的湖泊，“好吧，如你所愿。”

    夜晚降临，暧昧的光圈在红灯区亮起。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