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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柱一听,想到林大娘说的找不到娃儿,赤着一双眼奔出门去,“孩子在哪?”
他顺着人指的方向跑去,野狗已被驱赶,刨出的坑不深,婴孩的样貌早已面目全非,可他身上紧裹着的,却是每回二柱媳妇背着他时的碎花布。
尽管只来过几回,可他对那花布的印象却很是深刻,当时他还曾对着二柱媳妇儿说:“这是个男娃儿,用这碎花布不合适,换了吧!”
二柱媳妇儿只是苦笑道:“哪有多余的布能给他呢?凑合着用吧!”
他知道弟弟家里过得不好,对这事也就上了心,这回来就是用家里的鸡换了几匹布,给他们送一匹来,谁知却看见这等景象。
“那,二柱媳妇人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说来,前天晚上我还听见娃儿在哭来着。”
一个老农走过来,他体力大不如前,比别人早干活,别人的农地都耕完了,他还得在地里折腾,回去的时候晚了,经过牛二柱家时,恰好听见争吵声。
“你们也知道二柱对他媳妇就打打骂骂的,那天我以为也是这么着,后来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怎么说?”牛大柱还没说话,一旁的村人立刻追问。
老农说:“平日两夫妻吵起来,娃子肯定被惊醒大哭来着,可前日晚上,没有听见娃在哭,反倒是二柱媳妇,哭天喊地的,一个劲儿地说‘我说了孩子病了要看大夫,你偏不让’,可二柱哪有给孩子看病的钱?只怕,孩子就是那会儿病死的。”
众人唏嘘不已,牛大柱看着地上的婴尸,再将目光转向屋里,想到弟弟惨死的模样,终忍不住,跪地呜咽。
***
英国公府,双蝶苑。
蒋妙双同云琛的对峙还在持续着。
然而云琛方才说的那话,却让蒋妙双惊得不知该作何应对。
“你怎么……”
蒋妙双猜测,莫不是之前她醉酒时,无意识地将真心话给囔了出来?
她的猜测得到了云琛的证实。
“你自己告诉过我的,你说,你也叫蒋妙双,可你的双,写作另一个字。”
去兰州的船上,蒋妙双醉后的发言,他一直牢记在心。
“既然你不是英国公府的蒋妙双,于情于理,你该喊我的都不是‘哥’,倘若你是英国公府的蒋妙双……”
云琛摩娑着她脸的手转而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知道我是太子后,你也该明白,我俩并非兄妹,你以哥哥来称呼我,并不合适。”
“那……我该叫你什么呀?”云琛没有追问下去,蒋妙双乐得不用烦恼该怎么答,顺着他的话转移了话题。
“叫‘夫君’怎么样?”
蒋妙双:“……我们还没成亲呢,再说了,现在不比在兰州那时,别人都还拿我们当兄妹,听了我那样喊你,到时可怎么解释?”
“所以你可以想想,在‘哥哥’与‘夫君’之间,你该怎么唤我?”
不给她答案,而是希望她能自己想出回答,蒋妙双这人习惯性地讨好他,他若真说出了解答,蒋妙双肯定会就此这么称呼他,可哪怕现在还有些难度,他也希望蒋妙双能一点一点地进步,不要总是他进了一步,蒋妙双装作也前进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在等待时机,随时准备转身离去。
“总有一天,我希望你能亲口对我坦承一切,我会说出来是因为我要让你明白,我并不是全然无知,所以你大可不必伪装自己来取悦于我。”
他将蒋妙双微乱的发丝理好,绕到耳后,“做你自己真正的样子,蒋妙双。”
话落,屋外传来脚步声,外头传来霓画的声音。
“大少爷,老爷请您过去正院一趟。”
“我等等就去,你先下去吧。”
等到脚步声离开,云琛保持着跟蒋妙双对视着的状态,最后手上使力,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今天暂时先这样,回头继续下一个问题,下一次,我一样要一个字的答案。”
蒋妙双侧着头,耳朵恰好贴在他心口,云琛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声加上心跳声,让她自己的心跳也跟上了同样的跳动频率,渐渐加快。
她还没问是什么问题,云琛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退开后还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答案,可别让我等太久。”
帘子还在晃动,人已远去,蒋妙双倏地蹲下身来,双手掩住自己的脸。
这样下去,她的心,可真能守住?
***
英国公府,正院。
云瑚听见罗轩说出口的话,愣了一愣,“公子怎会知晓?”
罗轩闭了闭眼,没有针对伤疤的话作出解释,而是反问她:“我能否问问,那人与阁下,是何关系?”
云瑚那被浇熄的希望,因罗轩的问话,又起了半点火星。
“我有个晚我半个时辰出生的弟弟,我们二人是孪生子,样貌相似,自小到大玩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