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神探背后总有一只外挂 作者:雾容

    楔子

    白天，沉重而华丽的窗帘低垂，粗重喘息声几乎是整个空间全部的动静，昏暗光线下静立在病榻四周的那些人影如同雕塑般沉默。

    喘息声蓦地加快，床头那组价值不菲的医疗仪器也有了不寻常的反应，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老人将在下刻噎气的时候，他却猝然揪住床边青年的手臂，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枯槁的身体靠近青年，苍白干裂的唇张阖，声音细如蚊蚋，就像耳语。

    “我最珍爱的金丝雀，我在地狱等你。”

    老人松开手摔回床上，最后还发出两声低笑才噎气，愉悦的笑声伴着仪器骤然发出的尖锐鸣响显得格外诡异阴森，雕塑们仿佛在这刻才活过来般，脸上有了错愕的表情，好会才记起自己的职责，各自动作起来。

    只有床边青年始终安静而优雅地端坐在那里垂眸盯紧袖子上皱褶，精致的脸庞不见喜悲，屋内其他人仿佛已经习惯他的沉默，无人关注。

    许久以后，在不算混乱但绝对脱离平日秩序的房间里，男子自言自语般低声呢喃。

    “我不想下地狱。”

    ——

    am9：00

    闹钟疯狂地响起来，被金色阳光烤得暖烘烘的被团中伸出只凶手扫倒床头柜上过的杂物，准确地掐住活蹦乱跳的闹钟把扣向地板，铃声嘎然而止，房间再次恢复宁静，只是这分宁静没能持续几秒，‘动次打次’欢脱的前奏打外衣口袋里传出，紧接着五音不全的女声嚎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被团抖动几下，终于受不住魔音入耳，只着内裤的矫健身影敏捷跳出，挥开已经悬挂在床边十几年的几乎撞上鼻子的飞机模型，又踢开只篮球……或许它在昨晚已经被踢过脚，男人从衣兜里抓出那只手机狠狠掐掉闹钟，终究还是舍不得把手机也砸掉。

    无奈的叹口气，他随手掏了掏鸟窝头，打着哈欠走进盥洗室，再走出来已经身清新，刚刚拿起裤子要套上，手机又响起来了，这次是爱情买卖，女声依然五音不全，让他差点把脚叉进同条裤管里头，好不容易稳住飞速拿起电话，语气不怎么好：“什么事？”

    对方明显感受到他的怒气，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说：[老大，局里来了个傻帽赖着不走，大小姐让你回来瞧瞧呢。]

    “死人了？”

    [没……]

    男人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句：“我知道了。”

    他不给下属话的机会就挂断，套上裤子，随意拿起件t恤嗅了臭，馊的，眉头也不皱下就给它扔回去，再拣件没有味道的穿上，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家里只有些速冻食物，冻的像石头，能砸死个人，他只有在路上吃早餐，因为微波炉在不久前罢工，他得凑空去买新的，可惜他的时间表真不是般的紧凑。

    随手拎起门前的早报坐上车，翻开来就见大大几个字横桓在纸面上——‘财神’白享运昨日逝世，神秘养子继承所有遗产。整整面的报导大致上从那位富商包尿布那会到死前所有八卦都写了遍，极具娱乐性。

    男人随手将报纸扔到旁边座位上跟今天之前的报纸作伴去，车子徐徐驶离车库，电线杆上的乌鸦喊了几嗓子，车里的男人连个眼神都欠奉，熟练地驾驶车子拐出那片明显缺乏照料而剩下片败草的前院，油门催飙了出去。

    后视镜映出房子被炸透的布满岁月痕迹的另侧，那几只电线杆上的乌鸦扑凌着翅膀飞到其中块炸开花的木板上，又喊了几嗓子，仿佛诅咒着男人即将麻烦不断的未来。

    第章

    当赵卓杰嚼着糯米饭喝着豆桨走进局里头就察觉今天的气氛不太寻常，有点过分热烈，看了几个嘴型，大概了解是在讨论今天早报的头条，关于白家那些事。

    赵卓杰并不关心这些八卦，‘财神’死了又怎么样？世界富人排行榜上换了个名字又怎么啦？他倒不如关注下昨晚揪回来那个模仿开膛手杰克的死变态好了，这案子整理出来的报告比百科全书还要厚，他早该枪把那臭变态崩了，省事。

    赵卓杰脸上没太表情，偶尔跟同事点个头表示招呼，很快就走到自家科室——特殊凶案组。

    伍光明正坐桌子上聊电话，瞧见自家队长的影子，他飞速挂断电话，脸带谄媚的笑迎了上去：“队长！你早，咦？这才吃早餐吗？怎么不早说，我可以帮你买呀，咱住那块早餐店可，种类可丰富了，你明天要吃啥？”

    “五毛你够了。”

    未等赵卓杰开口，身材高挑健美的甄善美拎住个文件夹转了出来，正好制止伍光明每日马屁的行为。

    “大小姐。”伍光明怏怏地摸着鼻子就闪，这油盐不进的母老虎可比冷脸队长难相处了。

    甄善美挑眉睐向伍光明老鼠见到猫似地匆匆跑走的背影，很快又移开，她将手上文件夹递给赵卓杰：“哥，你瞧瞧这个，还有，妈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嗯，晚上回去。”赵卓杰随手将早餐搁桌上，接过文件边翻边走。

    甄善美翻了翻白眼，拎起被抛弃的早餐，看见桌面上油迹，不禁又翻了翻白眼才跟上去：“我说，你能不能注意注意卫生，话说你这身衣服久没洗了？上面那滩茶迹几天前就在了吧？”

    赵卓杰眉毛跳了跳，他这个妹妹平时就是个假小子男人婆，性格火爆行事风行雷厉，但扯上他的卫生问题就跟个老太婆样唠叨。

    “没空洗。”

    “我看你都快要长蛆，衣服我帮你洗吧。”虽然她知道这不太可能，还是不死心要再提遍。

    赵卓杰果然很干脆就拒绝她：“不用了。”

    甄善美心中失落，暗暗叹息，脸上却表现得落落大方：“要不是看到你才29岁就弄得跟个邋遢大叔样，才懒得说你呢，好啦，咱们说回这个赖着不走的人吧。”

    赵卓杰已经翻开档案稍稍看过，文件夹里头是份甄善美做的笔录还有些证物，笔录内容几乎没有参考价值，因为对方明显话不，而那些证物是几张彩笔画，要是不计较内容，赵卓杰还真要赞声好画功，可是眼下这些鲜艳颜色交织出来的是令人感到恶心的虐杀画面，令人大皱眉头的是，这些画都是以第视角绘画的，让人看了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家伙不是个变态杀手就是个表现欲过剩还有妄想症的家伙吧。”

    赵卓杰的目光从画中被锈铁丝缠绕着的少年身上移开，合上文件夹准备去会会这变态。

    然而甄善美的脸色却诡异的变了变，向来果断的她这时候竟然支支吾吾：“你是这么认为？呃……如果你见到他……就不会这么认为。”

    赵卓杰讶异地瞧了她眼，倒没说什么，就绕过科室门口直接朝观察室走去，才推开门却见到手底下的人竟然都窝在这里隔着特殊玻璃看关在里头的人了，仿佛那里头关着个影视红星，可是他刚才看过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