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相逢+男人的烦恼+男人的秘密 作者:直末

    会知道对方喜欢过自己。

    ——现在也不会明白了，自己心里面同对方当初样，滋生出非般朋友的情感。

    「苏明。」柯商春开口。他看著对方，问了应该开始便要问的问题：「为什麽要找我来看展？」

    中间他想了许，应该是昨晚传去讯息的缘故——那传去的内容不只有对事情的描述，还包含了因著郁闷而生起的念头。

    在他身边的朋友对同志都很友善，可不表示其馀的人也会如此，很时候只能藏著掖著不可表诉——隐瞒点都不好受，但说出来又可能比不说的好——这种不安的心情，他从来没对谁诉说，可那当下不知为何，却很想对苏明讲个明白。

    ——可他并不能奢望对方作出什麽回应。

    但看见了line上显示读过，而没有半点回覆的时候，他仍旧不由怔住，方面是觉著松了口气，方面是失落。

    …对方没有随意敷衍，亦即也毫无表示。

    等在那场摄影展里他才恍然，对方并非不作表示，而是用了另种方式来抚慰自己的心情。

    在听见问题後，苏明沉默不语，神情显得若有所思，又倒酒喝了几口，半晌才开了口。

    「我想你能明白的。有些事情早是既定，不是不去改变，而是无从去变。从来没有对与错，不过是种选择。」他看著柯商春道：「我们可以选择让人看见这面，也可以选择让人看到另面。不管哪面，那都是我们自己，就像是摄影，因为拍照取像的不同，便觉得风景也不同了，可其实都是同个风景。」

    柯商春默默听完，怔忡了好片刻，迟迟无法言语。

    ——不是觉得对方说得不对，而是正确的让他无从以对。他什麽也无法说，无法说出能切合此刻情绪悸动的话。

    选了什麽路子，看到的便是什麽风景——没有好不好，对不对。

    …也不会後悔。

    柯商春明了切——把自己的心意又透彻的看清楚了次。他不由莞尔，对著苏明，也是对著自己——我懂的，他在心里面说。

    「…再问你个问题。」

    半会儿工夫後，柯商春再出了声，可因著心情脸色明朗了不少。他见著对方朝自己看来，神态半分也未改——只是乍看，他却知道有些不样，如同对方自己讲的，这是很细微的感觉。

    「你醉了吧。」

    苏明看著他，嘴角微牵动了下，面上倒也没有半分被戳穿的困窘，只是道：「…你这不是问。」

    柯商春不由笑了；这不说同自己解释那些意思，就说先前的聊话，对方讲得字句大约能是其平常的两三倍了。

    他便又说：「就算没有很醉，那也有半醉。」

    「…我要是半醉，那你便是完全醉了。」

    「我没那麽差。」

    「……」

    「好，最八分半。」

    「…那不是样。」

    「不样，差了这半分，可就差之毫厘。」

    「…喝完这杯，差不补上了那两分。」

    「那也是九分半！」

    「你尽管继续说吧。」

    「…那你不说自己能喝两瓶？现在怎麽回事？」

    「……」

    「……」

    「咳咳，我开玩笑的，别开了，买单怎麽样？」

    「……」

    ☆、烦恼10(限)

    10.

    离开酒馆，两人去了家影音馆待著。

    前头柯商春虽笑话苏明，可其实他意识也是半朦胧半清醒了，尤其出了酒馆，吹过凉风，脑子忽地昏沉沉，好像脚步也变得凌乱了。

    而苏明说是喝了半醉，可步伐还走得稳稳的。

    离开时间已晚，虽然还有地铁可搭，可这边没有点，而时半刻也开不了车，两人便在停车的附近溜达了小段，也才发现了这家开在大楼里营业二十四小时的影音馆。

    自从脱离学生时代後，柯商春再也没到过这类地方——大学通识他选了电影欣赏，为了写电影报告而来过两次。影音馆里的影片比起般租碟店为齐全，有许经典甚至冷门的片子。

    他就去了那两次，後头再也没有意愿，觉得这类的店出入的客人复杂，空间也狭小闷热；而在隔了如此年又到这样的店来，倒是觉得比起从前去的，这里内部装潢宽敞明亮，同从前的印象很不样。

    进去的时候大厅不见半个客人，在片架前整理影碟的店员见著自动门打开便看了来，然後招呼了声。

    两个成年男人喝得醉醺醺的上这里看影片，面色皆是不尴不尬，他们往距离最近的影片架上拿了两张片子，没再看别的，直接去了柜台办理登记。

    大约也没什麽客人，店员给了间大包厢，里面有三排皮制沙发，每张全宽敞的像是张床，坐上两三个人都不是问题。

    进去时，柯商春同苏明看了眼，对方耸肩，便把身上的长外套脱下随意的扔在第二排沙发上，人则是走到最前排去坐。

    柯商春也过去，把脱了的外套放在侧旁的空位。

    坐不到会儿，前头的大萤幕忽地亮了起来，开始正式播放前连串的制式说明。包厢门被敲了下，店员推开门说声打扰了，帮忙将两人点的茶水搁到桌上，转身又出去了。

    时候已晚，加上先前喝得有些高，两人少精神都倦了，不说苏明，柯商春这会儿没什麽说话的兴致，就也维持沉默，目光近乎专注的盯著前方的萤幕。

    大萤幕暗了暗，场景先换了，背景是彷若下雨淅沥淅沥的落水声，镜头再度变换，朵浮在水上的白色水莲花占满了萤幕；然後，画面又慢慢的往旁推展开来，水莲花变成了不只朵。

    刚才片子都是随意拿的，加上两人到这里的本意也不是为了看影片，只是藉此作个休息，等酒劲缓过去而已。

    柯商春看得迷糊，就见萤幕上画面又换过，出现开在下雨的公路上的车子，开车的是男人，副驾座上的也是男人。

    …最清楚的印象就到了这里，後头就顾及不上又演了什麽。

    不知是谁先将目光调转了过去，或许…彼此心里都有那点意思，那当下，柯商春不晓得苏明在自己眼中见著了什麽，可他却望见那双灼灼目光里有自己。

    他同苏明的唇相贴在处。开始时还是慢而轻的吻啄，而後却越吻越不成调，他舔吮那沾染了酒气的唇，将舌头探进对方口中，卷住里头同样软热的舌，又微施了手劲，把将对方压近自己。

    不过片刻，两人已是气息凌乱，再继续下去会怎麽发展，那是想都不必想。柯商春於是松开了吻。只是喘了口气，他还不及说些什麽，已教苏明拽住手拉起了身。

    对方欺到他耳边说了句话，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