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相逢+男人的烦恼+男人的秘密 作者:直末

    「我搭朋友的车。」

    柯商春回答，边拿手机，要同叶友荃道声先走时，後者已让人给喊住，似乎是熟识的，就见其对自己匆忙挥了手，走向朋友那方。

    柯商春往另侧走。他按开手机画面，找著苏明的号码即刻拨过去，那头响了阵後被接了起来。

    背景音有点吵，又有点熟悉，柯商春听得对方说了句，不由迈开了步伐，边望向大厅另侧，就见著刚才那群观光客——背景音就是这些人发出的吵闹声，他回了会儿见，将电话挂断，匆忙找了过去。

    放置的三张环绕型沙发都坐满了人，柯商春走去时，苏明并没有坐在其中，而是在旁侧，有个女人正对著他说话。

    那女人穿著有些正式——倒也不是中规中矩的那种，而是特地打扮过的，就像是去参加场婚宴的模样。

    …其手上确实提著只喜饼礼盒。

    柯商春顿了顿，才走近过去。那女人正对著他，长相很漂亮，眼睛大大的，往他瞥了来，说话的声音就停住了。

    同她相对的苏明便半转过身，脸上样淡淡然的。

    「…来了？」

    「嗯。」

    柯商春点头，目光再看向那女人，对方亦是，却是赤裸裸的打量，让人不觉局促起来，他盘算著说点话，对方已先伸出手来，说了句你好。

    「…你好。」他心有迟疑，可面上维持住礼貌便回握过去，嘴上也回话，就见著那女人微微笑，收回了手也收回目光，睇向了苏明。

    「原来真有约啊？」

    「……」

    「真受不了你，既然约在这里，那上去待会儿也可以吧。」

    那女人道著，朝苏明翻了记白眼，似乎还要说下去，三人之间响起阵乐音。柯商春见她连忙的开皮包翻找，半晌才拿了出来，不过倒没急著接了，先同苏明说了句先走，又转来对他客气的笑，踩著高根鞋脚步急蹬的走开了。

    「……」

    「…那是赵欣。」苏明忽地开口：「我昨天同你说过的朋友。」

    柯商春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是昨天在包厢里说的那个人？他下意的往对方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我们中学的个同班今天结婚，就在这里宴客。」苏明又道，示意柯商春起往电梯的方向走，「我把车停到底下的停车场里。」

    柯商春点头，跟著块儿走了几步，脑海想著那叫赵欣的女人刚才说得话，不知何故就忆起最早拨给苏明时，对方因著通话而未接。

    …那是在联系什麽事情吗？他不由开口：「你那同学结婚，寄了帖子给你吧？」

    「唔。」

    「那你…」

    「我是收到，但没打算来的。」苏明打断他的话：「同赵欣说过，让她帮忙带红包来了。」

    ——可刚才正正好好的同赵欣碰上了。

    柯商春对苏明觉得很过意不去，明明说了不来却又出现，肯定什麽理由都说不清，若是还碰上其馀同学…

    在苏明的立场，既然说了不想来，必然是不想同这些人交际的。「…你直在大厅里？」他不知说什麽好，便胡乱地问了句。

    「也没有，大厅不能抽菸。」

    苏明道著，伸手去按电梯，而另侧正好也有人伸手来按，不过与之相反地是按向上的钮，两人就略微对了眼。

    柯商春不经意瞥了过去，发现那人是叶友荃；他张口要招呼，对方倒先出了声，可话却是朝著苏明说。

    「…好巧。」

    苏明面色微讶，可很快又平淡下来，「是你啊。」

    「可不是，真的太久没见了，有没有三年？」叶友荃笑了下又道，目光才往柯商春看了去，却咦了声，神情有丝变动，便指了指他及苏明，脱口：「…认识的？」

    这是在问得谁——柯商春没工夫细究，只是觉到苏明的目光向自己看了来，心头虽充满了疑惑，可想想没什麽能否认的，对著叶友荃点了点头，又去同苏明解释。

    「叶先生是我这次采访的人物…」

    他後头原来要补上别句，霎时却联想到件事——非常细微的个点——他们两人抽得是同个牌子的菸；若搁在平常，他大约不会去注意到什麽，只会觉得巧合，但这会儿就是无从避免的想在了起，甚至想得深层。

    还以为没有关系，到头来却是认识的人——中间可能存在过什麽？脑子忽地这麽想，他话就说不出来了。

    苏明似乎没觉得如何，也似乎没什麽可讲的，只点了下头。旁的叶友荃倒没有沉默，笑著说了声。

    「这也真是太巧了。」

    柯商春不知这话又是对谁说的，面上维持住平静，客套的笑，随口问道：「原来两位以前认识？」

    「嗳。」

    叶友荃应了声，就转去同苏明聊了几句；不过说是在聊，不如说是寒暄，言谈之中，点都听不出两人关系有无亲近。

    苏明这头也是挺客气的——相比刚才对著那赵欣的态度，确实是很客气，看著互有往来，实际问得不，答得也简单。

    柯商春在旁侧，听著两人打交道，脑里想起昨天苏明对自己说的话——他很明白，有时见著个人的模样，不过是这个人愿意表现出来的其中面。他完全不觉得现在这样的苏明很陌生，反而觉得熟悉；在大学的时候，已看过很次对方善於人际的这面，可相较如今，他仍不由有些恍惚。

    过去的陌生，两人性格的差异，不能否认的，这确实是段距离；可也无法否认，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早被放到了距离之上。

    好些片刻之後，电梯总算从三十几层楼高下来了，叮地声，墙侧向下的指示灯亮了亮，门就打了开来。

    「…就这样吧。」

    柯商春听到苏明说了这句，又往自己看来眼，然後就走进电梯。他回神，朝叶友荃点也进去，看著电梯门将仍微笑的对方同他们隔绝开来。

    电梯层层的向下，很快就到停车的那楼层，两人先後步了出去，等电梯门关上，柯商春才开了口。

    「你们…关系很好？」

    苏明看了他眼，开口：「普通。」

    「……」

    「以前在起的时候也还可以。」苏明又补了这句。

    柯商春仍旧沉默，却有些下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听见的。对於这点可能，他刚才不是没猜想过，只是对方毫无所谓，坦率的说了出来，在情绪上难免有点起伏。

    「…他是同性恋？」若是平时，柯商春绝不会这麽毫无修饰的问出来——但这会儿便是觉著心头堵了口气，谈话的气氛又太闷了，让他无法心平气和。

    可其实他点也不喜欢这样——谁都会有过去，他自己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