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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萧声动 作者:临风把酒
身之人,不会涉足这风月之地。阴差阳错的,他们竟不小心让宋公子进了这等地方,若是被大少爷知道,自己和刘子都得遭殃。
宋玉萧虽对男欢女爱、风花雪月之事知之甚少,却也从莹儿和刘子的态度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
他点点头,三人打算快速离开此地。前方却走来人,冕冠束发,风流倜傥,掩不住身纨绔之气。来人显然是冲宋玉萧来的,他满眼暧昧的将宋玉萧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又上前几步,欲与宋玉萧搭讪,刘子却已挡在宋玉萧身前。
“何公子。”刘子行礼佯作恭敬道。
何俊元,右翼前锋统领的爱子,刘子是和他接触过几次的。何俊元和齐书宏是通过南馆认识的酒肉朋友,他学无所成,整日迷恋青楼女子。曾在齐书宏的邀请下到府中作过几次客,齐君扬怕他们在府中生事,都是由他接待的。
何俊元这才注意到他“刘逸戈?原来……这位公子是齐府的客人啊,怪不得我觉得好生眼生。”
“何公子,我们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刘逸戈不等何俊元反应,便拉着宋玉萧同莹儿转身回走。何俊元虽然是个纨绔,但右翼前锋爱子的身份还是让他见好就收的,父亲居庙堂之高,自己平时作威作福关键时候还是会收敛。可今天不知怎么得,何俊元突然就怒上心头“cao!今天撞鬼了,翠虹楼的□齐府的小人都敢在我头上撒野了!”说完便使足力气去啦宋玉萧。刘逸戈没料到何俊元的突然发难,直到宋玉萧摔在地上才反应过来。
何俊元粗暴的拉起宋玉萧,宋玉萧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拉得生疼。
何俊元将他拉往翠虹楼的方向,刘逸戈却突然个闪身挡在他身前。何俊元怒气盛,想起今天出门后连窜不顺心的事,心下烦躁,抬起手便想抽刘逸戈耳光,刘逸戈却用力抓住。何俊元哪里被人这样违逆过,怒上心头,直接卯足力脚向刘逸戈踢去。刘逸戈挨住这脚,知他有权有事不想再把事情弄大,从何俊元怀中抢过宋玉萧又拉起莹儿,几个起落便没了人影。
何俊元眉毛上扬,满脸怒气。不过是齐府的个下人,竟敢这样顶撞自己!何俊元的眼眶发红,区区个客人,往日去齐府时自己也是上上宾,瞧那人低眉顺耳的样子,指不定是什么货……躲得过初躲不过十五,这人,我要定了!
等到了齐府几步之遥后,刘逸戈才将宋玉萧和莹儿放了下来。
宋玉萧双脚刚落地,就直往地上栽去,刘逸戈又扶住他。
“宋公子、宋公子……宋公子你怎么了?”莹儿知道今天这事在大公子那已经不好交代了,又见宋玉萧没了魂似的时被吓呆了,只个劲的唤他。
宋玉萧是大公子千叮万嘱要照顾好的人,宋玉萧来齐府自己就被调来伺候他。大公子每日事物繁忙,却还是常常问起宋玉萧的起居住行,自己也算是半个在齐府长大的人,在她印象中,大公子还没对谁这样好过。宋玉萧来后不久她就明白宋玉萧对大公子而言,绝不会是个客人那样普通,所以自己也直尽心尽力的伺候他。宋玉萧是个温和的人,莹儿和他接触了,还是真心为他好的,看他闻言不回,双眼失神,也着了急。
三人中刘逸戈最镇定,他拍了拍莹儿的肩示意她少安毋躁,又把宋玉萧横抱起来,进了齐府。
夜晚下的宋园,幽暗而又阴森。宋玉萧穿梭在昔日雕梁画栋的长廊中,色彩斑斓的彩绘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褪败的青灰赫赫的印在他的眸子中。极目望去,昔日树影婆娑生机盎然的宋园显得幽深恐怖而又悲惨凄凉。
宋玉萧不知道自己为何又回到了宋园。那天的那场火,火炽冲天,明明就烧掉了宋园的花草,烧死了宋园五十条人命,也烧毁了宋玉萧此生唯的牵念。他铭刻在心里,伤痛到了骨子里,清清楚楚,不可磨灭!可手抚残壁时,传来的触感冰冷刺骨,真实得让宋玉萧心惊。自己究竟是在何处,宋园么?还是,这是场梦。
流动的空气中传来股焦味,刚才还沉寂得可怕的宋园突然变成了片火场,漫天大火烈烈作响,耳边尽是旧人们的撕心呐喊。宋玉萧惊得呆在原地。那天……那天……也是这般场景,他在这里,看着红色的火苗以星火燎原之势,转瞬便窜起几尺之高。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大火震在原地动不动,而后他便被张伯拖出了宋园……等被张伯带离火场他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问张伯,爹和娘呢?
张伯气喘不停,脸色僵硬,却闭紧嘴言不发。
于是宋玉萧立即转身欲冲入火海,张伯在身后死死抱紧他,他喊“爹——爹——娘——!”
他极力推搡张伯,张伯的手臂却定如磐石,纹丝不动。
他又喊“爹——娘——!”眼泪却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眼前只有火红的片。
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就以这样的姿态,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烧成片废墟,化成片灰烬。
宋玉萧不知自己挣扎了久,也不知道自己嘶喊了久,直到他精疲力竭,直到他喑哑的嗓子再喊不出句话,模模糊糊昏昏欲睡间,张伯的声音从咫尺传来“公子,走吧。”而后颈后痛,眼前就是无尽的黑暗。
张伯说走吧,他们便真的就走了。
张伯驾着辆小小的马车,车上只载着昏迷的宋玉萧,事发突然,他们不名文的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匆离去。
宋玉萧醒来时,是在离宋园很远的个荒漠小镇上。
张伯不知在哪里弄来这么间小屋子,让他在这里静休段时日。
宋玉萧说,我要回去。张伯沉默。
宋玉萧日日说,我要回去。
张伯渐渐不再理会。
宋玉萧身子弱性子又温和,张伯整日整日的忽视他回宋园的愿望,他气急时也只会嚷,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段日子后,张伯说,我们去找孙员外。而后张伯就像离开宋园样,不带丝留念的,风尘仆仆的,离开了那个小城镇。快得连宋玉萧连那城镇叫什么也来不及知道。
宋玉萧坐在不知驶向何处的马车上,终是呕出口血。
……
想到此处,宋玉萧抬手摸了摸嘴角,那次呕血后张伯殚精竭虑的照顾他,竟是丝毫不曾落下病根。
惨剧发生后许久,宋玉萧才明白了张伯的苦心。张伯本是宋园的个小下人,宋园于他并没有什么大恩大德,他原可以任自己自生自灭的。张伯却在他病后花尽积蓄请郎中为他看病,带着他路奔波到处寻求父亲旧日的朋友的帮助,现在想来,自己那时也真是很不懂事的,那些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定然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