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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你降落 作者:弗rar
,我工作就这性质。你升机长搞聚会我都在家窝着,我不是太难请了。再说我这会儿也真心睡不着了。”严岫惯性地回归了他那个死人口气,“你们先玩儿着,我过去了。”
“嗯。来了跟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你。房间在角落里有点难找。”巡航的包间从来是没有门牌号的。
“好,知道了。”
“开车注意点儿啊。挂了。”
“嗯。”
闻斌挂了电话之后就没犹豫地转身回了包间。
严岫只穿着只袜子在卧室里傻着愣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了很久。
他暗骂了声之后,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这城市的冬天是非常冷的。虽然没有东北那种零下个十几二十度,但是因为是南方,所以冰冷的湿气即使在冬天也足够强到渗到你的棉衣里。冷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暖不热。
强烈的窝在家里睡觉的意愿——以及疲惫——让严岫愈发觉得这大冬天的二半夜实在难以忍受。他走到了小区门口打了辆车,庆幸揽到的出租车暖气开得很足。严岫自从当了空管之后就不怎么喜欢开车,因为他但凡在交通工具上就忍不住用空管的那套脑内预测这些交通工具的行驶路线,以及它们会不会撞、不会撞得话会以怎样的角度和距离错过去。——在你满脑子都是这些的时候,你是不适合当驾驶员的。
空中交通管制员。听起来非常适合装逼,待遇很好不说,所有年薪百万的在外边鼻子冲天的飞行员都得逢年过节给你送礼,感觉还是不错的。但严岫不太是那种能在意到这些“不错”的人,他秉承懒得去心情波动的原则,怀着很简单的心情,对这份枯燥而高压的工作非常热爱。
大概是源自他那种被克制得很好从未对外展露的强势和控制欲吧。
严岫做到塔台拿话筒的那个位置,是熬了好几年的。再大的机场,塔台上的管制员数量也非常少,中小机场干脆只有个。因此整个机场的起飞降落权几乎都在塔台管制员手里。权力是很大的,灰色收入很,但是工作负荷也非常大,鉴于飞机起飞降落的危险性是整个飞行过程中最高的,精神负担也很重。
所以你要说这是个好位置,也绝非人人都这么觉得。况且岗位数量很少,好几年都不会腾出来个,就搞得做塔台跟吃鸡肋样,享受与否,冷暖自知的成分就很大了。
严岫不愿去深究自己执着于这个位置的原因,他也当然知道不会是因为所谓的“这个位置很容易转管理层”。他就记得当年跟闻斌说好的:他可以保证他轮班期间,只要是闻斌飞的航班,不论降落起飞都优先,但偏私也仅限于闻斌本人,任何其他飞行想发展他这条关系网,都是不可能的。
从自己没资格接他降落,到自己接他的航班指挥他的机长降落,到自己指挥他降落。他不想说自己等这天很久了,说出来就忍不住糟自己鄙视。——但是人遇到这种事情,很时候都是在自我唾骂中心甘情愿着的。
出租车的计价器上了发动机样往上跳,严岫的头疼让他在温暖缺氧的车内快要昏睡过去。临近春节,机场流量成功飙出个新峰值,还好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局里借调了其他分局的个管制员过来帮忙,不然自己真的得以身殉职了。
但是工作负荷重或是身体不舒服确都实无法构成什么障碍——能忍不是他严岫的强项吗?七年不都声不吭得忍下来了?况且还忍得很漂亮,其他人从来没有察觉过,包括另个当事人。严岫自认在“装”的问题上非常有天赋,他有把握自己那张淡定脸往你面前戳,张嘴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说谎从来真真假假的,毕竟丁丁点真心都没有的假话,根本骗不住人。
对了,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跟闻斌说的来着?
——“闻斌我跟你说实话,我大二那会儿真有段儿喜欢过你。”
——“我靠严岫!你来真的啊!咱们俩不就聊个同性恋话题嘛,你不至于给我以身作则吧!”
——“激动什么,”淡定的鄙视眼旁人,“不是有研究吗,很男性在青春期都会有短暂时期产生同性恋倾向。李银河,你又不是没听说过。这是科学,承认下而已。——况且你觉得我要是现在还喜欢你,我能跟你说这个?”
严岫用过去式把自己撇的非常干净。闻斌也信得非常快。
不是他没想过进步,只是他看闻斌为女人喝酒苦闷愤怒伤心太次了,闻斌是直的还是弯的他严岫真是不能有把握。何必自讨苦吃摊了牌,硬生生亲手把两人原本很近的距离给拉远呢。
既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到这种地步。
严岫不愿意承认,但是并不意味着他羞于承认。他迷迷糊糊地翻出钱包付了钱,开门就被冷空气扇得激灵。巡航那暗淡的店名灯刚刚够打在他眼前灰黑色的马路上,给人种很安静的错觉。
“那个什么来着?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严岫就是下意识触动了关联记忆,突然想起来了这句话而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文艺了半了。
他走进巡航的店门,面无表情地骂了自己句“真他妈矫情”。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航空航天大学之后就直想要写的飞行和空管的cp嗯。。。。。。。。。。。。 开荒。
☆、ats再高端也是服务
“空中交通管理由三部分组成:空中交通服务,也就是ats;空运管理a□和空中交通流量管理atfm。当然,其中的核心就是ats。管制员将来的工作核心也是属于ats的部分的,所以归根结底,说是管制,其实做的还是服务嘛……”
严岫打了个哈欠,抹了把生理性眼泪,低头继续玩手机。
“喂,听到了吧。”
“什么?”他对闻斌突然的询问没有任何线索,“老师刚说的?没听到。”
“你们空管,说是管我们的,其实归根结底做的还是服务。”
严岫抬头看了眼仍在讲ppt的民航概论老师:“你也别太当真。学长不也说了,空管是‘局方领导’。ats是吧?那也就是那么叫的,性质是这么定的没错,你们该听我们的还是得听我们的……”
严岫隐约记得俩人曾在大每周那困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