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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番外 作者:priest
是他的人,这老头子老滑头了,见风使舵的功夫流,谁的马屁都拍,又谁都不靠,赫连钊见他虽无所作为,却也时半会挡不着自己的路,便也由着他去了,谁知道竟因为他,叫南宁王找上了门来。
他眯起眼望着那气呼呼的少年人,想看出他究竟是真是假来,见景七捏茶杯的手捏得紧紧的,手指的关节的绷得白了,平日里只觉得风流的桃花眼染上怒色,竟微微地带出些杀气来。
就知道他是真怒,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卓思来确实时常烟花巷陌、混迹市井的,登时想起了最近沸沸扬扬的那件趣闻,俯下身,在赫连钊耳边简单地交代了景七贺允行和蔡建兴之子蔡亚章的冲突。
赫连钊听就乐了,回头对景七道:“打小父皇是把你当半个儿子的,就是这些年王爷大了,生份了,要不然你原也应该叫我声大哥的,北渊,你跟大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蔡建兴的儿子蔡亚章惹你不痛快了是不是?”
景七低着头不说话。
赫连钊好大喜功,若没有利害关系,巴不得揽些事来表现他很有本事,看着这情窦初开年纪的少年,想到对方是来求着自己给出气的,莫名的便连语气都耐心了几分,又问了句:“是不是?”
景七闷闷地点点头,只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那蔡家的狗奴才欺人太甚。”
果然是了,赫连钊点点头,又故意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我听说,是你和小侯爷联合着,将那蔡公子揍了顿啊?”
景七怒道:“本想就那么放他马,谁知道那小子嘴里骂骂咧咧不干净。那话我就不学了,说出来怕脏了殿下的耳朵。”
赫连钊点点头,低头浅啜了口茶,忽然又问道:“那姑娘好看么?”
景七先是没反应过来地抬起头望着他,片刻反应过来,张脸竟连耳朵都泛起了粉红。
赫连钊大笑起来,好会方才止住,将银票推回给景七:“那蔡尚书教子无方,可是咱们不能因公废私,你说是不是?若那蔡建兴真如你所说欺上瞒下纵子行凶,不用你说,我第个不饶他。可这朝廷是朝廷的事,个人是个人的事,不能因为儿女私情,便坏了社稷朝纲,是不是?这个拿回去。”
景七讷讷地低声道:“是,知道了。”
他却没接那封银票,反而道:“殿下都自称大哥了,做弟弟的哪能这么小气,送出去的礼没有收回的道理,今年过年还没给过侄子侄女们压岁钱呢,只盼殿下不嫌少才是。”
赫连钊脸上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此,却之不恭了。”
第二十四章:重新洗牌
景七脸上少年人青涩愤愤的表情,直保持到出了大皇子的府门,上了他自己的马车。张脸像是装模作样的时间太长,要歇会似的,路上表情都有些木然,静静地坐在车里,不吱声地琢磨事。
等到了王府,憋了路话的平安立刻凑过来,用他那双纯洁无辜的眼睛控诉着景七又次的“败家”行为。
景七开始假装没看见他,却不想这小子异常有毅力,追在身后,亦步亦趋,也不言声,就拿那种让人胃疼的眼神瞅着他。
景七终于不能再继续忽略他了,叹了口气:“平安哪……”
平安委委屈屈地抬头。
景七深吸了口气,组织了两三次语言,都给憋回去了,只得揉揉眉心:“怎么的,觉得我今儿花钱了?”
平安咬着牙说道:“点都不,大人们来往,动辄十万雪花银,您出手才五千两,小气了。”
言外之意,这虽然数目不小,但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钱,若是寻常来往,是了,若是托人办事拉拢买命之类,又少了。
在平安看来,为了个莫名其妙的赎了身女人,为了个莫名其妙蹿出来的蔡公子,这钱绝对就跟打水漂了样,让自家主子听个响取乐完事。
他十分不理解,这种绕了八百个圈子上门送钱的行为,有什么实际意义,几乎觉得这小王爷是为了败家而败家了。
景七叹了口气:“送钱了,那所求之事必然是大事,就我今儿那点鸡毛蒜皮,若是礼太重,赫连钊会心提防,不是我算计,是不得。当然不能少了,你家主子我现在在京城诸位大人的眼里,就是那么个败家胡闹的玩意儿,送少了岂不是要让他吃心?”
平安恨不得垂泪到天明——这个两个都以什么韬光养晦为名,那个私会歌女,是要韬光养晦,这个掷千金,也是要韬光养晦么?
平安自觉愚钝,只觉得这群人五人六装得本正经的主子们,说得无奈非常,其实都乐在其中……
景七伸出手来,平安立刻训练有素地替他倒上茶送到面前,景七润了润喉咙,才低声道:“今儿这事,如果求的是赫连琪,他要么事不关己地不管,要么会借机拉拢或者要求别的事,如果求的是太子,太子绝对会觉得来人别有所求,以他的小心谨慎,绝不会点头。可是赫连钊不样,赫连钊天生喜欢别人服从他,他迷恋的是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希望所有人都像他脚下的宠物,有求的时候凑上去讨好他,凭他高兴打赏二。”
景七顿了顿,笑了下:“金银钱财在他眼里,兴许还不如讨好着求他办件事,叫他高兴,况且这件事……赫连钊是定会出手帮忙的。”
平安听得呆呆的,手里捧着茶壶就那么捧在手里,忘了放回去,这时才问道:“为什么?”
景七露出个有些古怪的笑容,声音压得低:“我听说,蔡尚书的第六房妾氏胡氏,才二十三岁,真是好年纪好相貌……我还听说,这位胡氏最近身子不大爽利,请了大夫诊治,竟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子。”
平安的脸“腾”下红了:“主、主子……你、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景七笑道:“这有什么稀奇,胡氏塞了银子,令那大夫把这事情遮了过去,不叫他告诉别人,谁知那大夫也不是个厚道人,转手便把这消息以另外的个价格卖给了另个人。”
“周公子?”平安的脑筋总算开始转了,又挠挠头,“可、可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瞒着?”
“因为蔡尚书早就不能人道了。”景七轻飘飘地说,“至于说那奸夫是谁,刚好尚书府的下人们之间也有个有意思的传言,听说那夜夜翻墙而入的,有些像是王府的卓大管家啊。”
平安几乎屏住了呼吸。
景七起身来,又补充了句:“那卓大管家,人虽风流,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