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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爷+番外 作者:priest

    色扮演到底,时间长了,苏青鸾便真以为是黑巫自己出了变故,没叫别人发现,也就放心下来。

    苟同南疆黑巫这种事情说不出口,赫连琪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折腾,于是吃了个暗亏。

    然而谁知就在这时候,朝中出了件事,让这位二殿下自以为找到了可以出了他这段时间压抑的怒气的机会——

    景七本来想去看看乌溪,不知道为啥,这孩子这段时间老躲着自己,谁知还没出门,就被宫里来的急信给弄进去了,那躲在后宫玩的皇上什么时候上赶着召见群臣了?这回准是大事,可是这时候到底出过什么大事,景七还真记不清楚了——得了,这回谁也甭看了,上了轿子走吧。

    到了宫里,赫连翊已经在了,见了景七,脸上表情有些凝重地对他摇摇头。景七给赫连沛请了安,在赫连翊旁边,才小声问了句,赫连翊压低了声音,说道:“两广出事了。”

    景七激灵,这才想起来这年出了什么事——今夏南方水患,眼看着冬天到了,日子没法过,于是灾民暴动了。

    前世这时候,正是他边替赫连翊谋划,边开始掌握朝中实权的时候,两广灾民暴动是大事,但不归他管,是赫连琪请了命去做钦差的。

    这灾民暴动不单单只是水患问题,而是两广总督廖振东以下,贪赃枉法无法无天,乃至卖官鬻爵私加官税等事无所不为,这才使得百姓群情激奋,同时又加上有心人挑拨而愈演愈烈。

    那两广之地,远离京城,向来是官官相护盘根错节的,这差事极不好办,办好了不过是职责所在,个差错便惹得身骚。

    当年赫连琪之所以亲自请命,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廖振东在京城里的后台,不巧就是他大哥赫连钊。

    后来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被赫连琪挑唆大了,赫连沛怒之下将赫连钊幽禁,基本与大位无缘。大皇子派就这么蹶不振起来。

    景七心里动,他这世直低调暗中行事,赫连钊身边已经埋了棋子,还指望他出面对抗赫连琪呢,若是这么搅合,恐怕后续也难,如今是绝不能再让赫连琪如愿南下了。

    不时,赫连钊、赫连琪和六部重臣军机大臣们便全到了,赫连沛叫喜公公当场传看了两广来的加急报,阴着脸不言语。果然,群情激奋了圈开始说正事、议论怎么解决的时候,赫连琪第个出来了。

    赫连琪道:“父皇,自古官逼民反,两广地处偏远,父皇身在京城,难以监管,保不齐便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的贪官佞臣做威,当务之急,应调集朝廷官兵先压下暴民,再由父皇指派皇差,将事由查清,给百姓个交待,

    赫连沛挑眉问道:“你倒说说,叫谁去查?”

    景七余光瞥见,心中各种念头急转番,反驳赫连琪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却不料,赫连琪道:“儿臣以为,为社稷百姓清查贪官佞臣,乃是莫大荣幸,我朝中后起之秀,正当以此为历练。南宁王天生聪慧,少年才俊,入朝听政以来,凡事用心,假以时日,必为我大庆未来之栋梁,儿臣斗胆举荐。”

    赫连翊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景七,个没拉住,景七便从从容容地往前迈了步:“谢二殿下抬举,臣定当万死不辞,恳请皇上下旨。”

    赫连沛沉吟了片刻,显然,在这位爷眼里,所谓“两广暴动”,只是帮暴民闹事,按赫连琪说的,找个把军队镇压下,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再借机揪出几个贪官做做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将来倒是个政绩。

    借这么个机会,叫这天到晚吃喝玩乐不做正经事的孩子出去磨练磨练,也是好的,若是这孩子能成才,也算他对得起故去的景琏宇了。

    赫连翊看就知道他那吃货样的老爹又不着四六了,忙道:“父皇,这……只怕北渊年轻,不足以服众。”边对景七打眼色,叫他识相点别趟浑水。

    殊不知赫连二番话正中景七下怀,小王爷瞎了样,愣是没收到太子殿下焦急的眼色。

    真是那啥不急,急死那啥……

    赫连琪心中小算盘打得精明,两广背后是赫连钊,那景七过去,是下手管,还是同流合污?若是前者,必让赫连钊和他翻脸,连带着赫连翊起拖下水,让他们两派争斗去,自己渔翁得利岂不好。

    若是后者……只怕别人可以,那整天脸大公无私状的太子殿下,第个要饶不了他。

    于是赫连琪笑道:“太子此言差矣,贪官佞臣,国之蛀虫,人人得而诛之,要的什么资历?王爷的意思呢?”

    “二殿下所言甚是。”景七非常不配合赫连翊,“古有十二岁宰相,北渊不才,愿效仿先贤,为国为民。”

    赫连沛大笑道:“好!好好好,有志气,来人,传旨——”

    第三十二章:事之秋

    赫连沛圣旨下得痛快,景七接旨接得痛快,这老小,倒弄得心里暗自痛快的赫连琪开始觉得不那么痛快了,有些深思地打量着景七。

    他有些摸不准这还是少年的南宁王,尤其是景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明里暗里地开始和赫连钊走近的时候,叫赫连琪和李道士都心生警觉,又只怕自己是杞人忧天——不知道真的是机缘巧合,还是是这位少年模样的南宁王处心积虑。

    不过人在庙堂,步步惊心,赫连琪自来是宁枉杀也不错放的。

    谁知眼下看起来,现在所有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两广之事有猫腻,三缄其口,唯有皇上和这位未来的钦差保持乐观心态。

    景七从赫连沛那里出来就紧着宫外跑,唯恐被赫连翊逮着,这位向来自持稳重的太子殿下的脸到最后可谓是个五颜六色。可惜在劫难逃,赫连翊比他动作还快,景七才到宫门口,就看见顶轿子在那等着他,前边了排侍卫,摆了个“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劫道造型。

    景七干笑声,大大方方地也不躲着藏着了,慢下脚步来,在轿子前定,恭恭敬敬地说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你给我滚过来!”

    这厢连“孤”都忘了说,可见是气得不轻了。景七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地蹭到轿子前,被里面伸出的只手硬生生地给拽了进去。

    景七个踉跄,抬手抓住轿子门才没直接给赫连翊来个五体投地,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太子殿下那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眼,于是觉得自己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眼观鼻、鼻观口地装老实。

    赫连翊冷着脸瞪了他眼,吩咐道:“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