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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日月 作者:梦溪石
要看看,究竟是不是偏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旁的王辅就已感到不妙,几番想出声提醒,却都找不到时机。
“来人,将徐泰等人绑起来,再带上人,本官要去搜府!”
官差应声将在场商贾都押了下来,众人乱成团,徐泰冷笑道:“大人,您可想清楚了,小民心想为灾情出份力,不料却被大人如此误会,即便您是钦差大人,世间也还讲个理字的!”
马齐倔劲犯,哪管得了他说什么,挥挥手就让人将他绑住,面带着人就要出府。
“钦差大人!”王辅忙喊住他,将马齐拽到旁。
“大人,这徐泰可是巡抚大人的妻舅,我们现在无证无据就贸然抓人,到时候搜不出什么,反倒落了把柄,这边灾民可都等着,再也耽误不起了!”王辅低声劝道,他倒不是怕事,只是觉得跟这帮人卯上,实在得不偿失。
马齐被他这段话说,想起胤禩的交代来,不由激灵,立时冷静下来。
王辅见他不说话,知道对方已被说动了,又道:“这帮人能这样有恃无恐地前来,想必已经安排妥当,这会就算去搜查,只怕也找不出什么来,不如等到夜深人静,再使人暗中去查。”
马齐思忖半晌,叹了口气,只因灾情紧急,方才他才会那般上火。
“也罢,你去与他们说吧,我去看看八……我那侄子。”
那头厢房内。
胤禛悠悠转醒,看到胤禩正和衣靠在床头,不由怔了。
用 计
两人分别近两个月,临别前还是不欢而散,但此时相见,仿佛早已想不起当初的那点不快。
他平安,就好了。
胤禛想着,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眼睛。
视物不清,那么将来,会不会有影响?
胤禩从小懂事,额娘出身不高,他便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半点小错也不肯犯,结果第趟出远门,离了自己眼皮子底下,却是出了这种意外。
胤禛心中泛起淡淡酸涩,强捺住想要狠狠抱住他的冲动,却仍忍不住握住对方的手,慢慢收紧。
胤禩本就浅眠,被他这扰,立时就醒了过来。
眼前景物还是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却已是慢慢习惯了。
“四哥,身子可还不舒坦?”
手边摸索过去,想去探他的额头。
胤禛把将他的手抓住,轻轻道:“我没事了,小八,太医院里不乏名医,你的眼睛,定能好起来的。”
胤禩没想到他开口第句话就是安慰自己,心中温暖,打趣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前宜妃娘娘还想撮合我与毓秀格格,现在想必没有这个想法了。”
胤禛冷哼道:“怎么说你也是个皇阿哥,谁敢看轻了你去。”
我第个不饶他。
最后句话却是咽进肚子里去。
胤禛习惯将很想法,都藏在心底,跟胤禩在起时说的话,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胤禩笑,转了话题。“四哥这路,走了久?”
胤禛道:“昼夜赶路,又是好马,只用了八天左右。”
胤禩吃了惊,他们来时也赶得匆忙,也需要十天左右,这次胤禛却只用了八天,可以想见路上走得急,再看他有些削瘦变黑的脸,不由喊了句四哥,却续不下去。
他无数次提醒过自己,要小心这个冷面冷心的四哥,切莫重蹈前世覆辙,可是这路相处下来,他处处为自己设想,哪次不是真心相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胤禛见他俊秀温文的脸上泛起淡淡晕红,心中动,难得开了句玩笑:“这么感动,不如抱抱四哥?”
话说出口,自己却有点后悔了,这说,岂不显得有点轻浮?
幸好八弟不是女子,也不会想到旁的去。
胤禩果然不疑有他,只当是胤禛玩笑,便真的张开双臂,将那人抱住。
胤禛愣了下,按下心中欣喜,也回以双臂,紧紧搂住他。
透过轻薄衣裳,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度,似有若无地传了过来。
种面对乌喇那拉氏时也没有的感觉,骤然升了起来。
胤禛只觉得自己几乎要忍不住,去亲吻对方的脸颊,甚至……
就像小时候两人睡在起,他趁着胤禩睡着,偷偷亲上去样。
只是那时候的感觉,还朦朦胧胧,就像小孩子对于心爱玩具的喜欢。
但现在却是……
两人拥抱时,胤禩能从对方的肢体语言,感觉到这位兄长对自己的关心。
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
命运是何等奇妙。
前世皇位相争,两人之间不死不休,今生却是打小块长大,兄弟情深,胜于同胞。
门外传来敲门声。
两人回过神,胤禩先放开手,胤禛有些埋怨门外的人,面上却是淡淡:“进来。”
进来的是马齐。
他来得匆忙,并没有察觉到这两兄弟之间的暧昧气氛,踏入房门,就先跪下行礼。
“奴才马齐,见过四阿哥。”
“起来吧。”胤禛看是他,就想起兴师问罪来。“马齐,你与八阿哥起,就是这么看顾他的?”
马齐暗自叫苦,却只得磕头认错。“奴才该死!”
胤禛哼:“你该不该死,由不得我来说,回到京城,自有皇阿玛处置。”
胤禩却知道马齐此来,必不是单纯为了请安,便截住话头道:“马齐,此时外头灾情如何?”
马齐如获大赦,忙将方才外面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遍。
胤禛的反应与马齐在堂上差不,他忍住气,冷冷道:“那个徐泰,平时为人如何?”
“奴才派人打听过了,平阳百姓,俱都说他为富不仁,还有人说,他连强抢民妇这样的事情,也是做过的。”
胤禛皱眉:“这种奸商,怎的还不处置,你们在顾忌什么?”
马齐不好开口,胤禩便道:“四哥,徐泰是山西巡抚噶尔图的妻舅。”
胤禛愣,想起临行前太子的那顿饭,还有后来的那封信。
太子跟噶尔图的关系既是非同般,这个徐泰少不了也在从中掺和,这关系错综复杂,不是时半会能理清,但胤禛却明显从太子的那封信上,看出另个问题。
如此来,太子等于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轻易动噶尔图,连带噶尔图的人。
他的面容冷了下来,却愈发沉默。
胤禩轻轻叹,道:“我倒有个法子,迫得徐泰交粮。”
见两人都望向他,胤禩便将沈辙说与自己的那个办法简略说了遍,只是隐去沈辙的名字,只说是自己的主意。
他这却不是为了抢功,而是想保住沈辙。
这种办法毕竟不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