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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日月 作者:梦溪石

    倒不是说他不喜欢女子,前世外头忙着争权夺利,家里又有河东狮八福晋,久而久之,也养成他寡淡的性子,纵然换了个躯壳,里头的性情也还没变,对这方面的欲求,自然比寻常人要少些。

    屋内麝香隐隐,待久了,身心也跟着燥热浮动起来,胤禩倚在栏杆上,慢慢平复那股莫名心火。

    这里的雅间设置巧妙,中间虽有假山回廊,草木装点,却终究连城片,走廊也可相互贯通。

    若房门关紧,在外头是听不见里面动静的,但隆科他们所在的隔壁雅间却开了道门缝,丝竹声,调笑声自里头传来,端是热闹无比。

    胤禩也没去留意,待了片刻,正想往回走。

    冷不防从那里面出来个人,脚步有些踉跄,朝他这边走过来。

    胤禩侧身避开,边回过头。

    那人嘴里咦了声,又走近些,蓦地扑上来,将胤禩抱了个满怀。

    犹自嘟囔道:“可算让我抓住你了,横琴……!”

    胤禩沉下脸色,抓住他的肩头猛然推开,又顺势踹上脚。

    那人捂着腿伤大声哀嚎,边满脸委屈地望着他:“横琴,你为什么踢我,那日你不是还要我帮你赎身么!”

    没等胤禩回答,那头里面已经有人听了动静跑出来,将那人扶住,又看了看胤禩的打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忙道:“兄台恕罪,我这朋友喝醉了,你莫与他般见识!”

    “我没醉!”那人嚷嚷道:“他不就是横琴吗,怎么就不认得我了?”

    隆科他们也出来了,见到这种场面,惠善阿林剑早就出鞘,横在胤禩身前,两人御前侍卫,气势不凡,这手自是杀气腾腾,对方虽然也有侍从挡在前面,却也都被吓得不轻。

    场面时僵凝,许人都跑出来看热闹,连带梳月和那几个少女,也瑟瑟地缩在门口朝外观望。

    陆九喝骂道:“好大狗胆,我家公子岂容你们如此侮辱?!”

    那人色厉内荏,强笑道:“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出门在外,无非图个平安无事,何必平地生波,这位是扬州曹家的大公子,若是结下嫌隙,几位只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头梳月听了扬州曹家的名头,脸色变,忙上前对着离她最近的隆科耳语了几句。

    隆科有些意外,走过来对胤禩低声道:“爷,扬州曹家,就是以盐业起家,如今在扬州盐商里,是首屈指的。”

    胤禩挑了挑眉,嘴角勾,终于开口:“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既然是扬州曹家公子,这事就算了。”

    刚要查盐商,就来了个盐商之子,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人松了口气,笑道:“好,爽快,在下邵白,是曹公子的朋友,几位若得空,不如起坐坐喝杯酒?”

    他本是随口客套句,没想对面那少年居然道:“那就叨扰了。”

    干戈化为玉帛,眼见着几人进了雅间,留香楼的人也松了口气,虽然此地背后也有官府的关系,旦闹起来也不怕,但打开门做生意,没人希望上演什么血溅三尺的戏码。

    邵白扶着曹乐友坐下,边拱手朝胤禩道:“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打从哪儿来?”

    “我叫应八,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与侍从,我们是京城人士,经商路过扬州,久闻‘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故而来见识番。”

    胤禩面如冠玉,文质彬彬,邵白早已将方才的不愉快抛至九霄云外去了,闻言笑道:“那可真得好好玩几天,若几位不嫌弃,我倒是可以招待二。”

    “邵兄家中,也是经营盐业的?”

    “正是。”邵白点点头。“虽无曹家势大,也算跟着获利二,几位又是做什么买卖的?”

    “不过是些丝绸生意,我年纪尚幼,家中派我出来历练番,顺道也见见世面。”胤禩笑道,几句话便将对方的疑惑解开。“这扬州有什么好玩的,可要请邵兄指点二。”

    “好说好说。”邵白不爱男色,但见胤禩气度谈吐,却是大起好感,当下便为几人解说起来,倒也相处融洽。

    “要说寻常青楼,这留香楼自然不错,不过诸位要是对扬州瘦马情有独钟的话,倒可去潇湘小馆,那里才是真正的扬州风味,只不过我这曹兄弟素来正经,很少踏足这些秦楼楚馆,所以我平日也无伴,若几位有兴趣,那可真是便宜我了。”

    隆科奇道:“听说扬州曹家家财万贯,也不是挥霍不起,曹公子又怎么不喜欢这些地方?”

    这话听起来像在讽刺,但谈得兴起,邵白也就没有在意,便笑道“要说起来,曹兄也算是个怪人了,出身大富之家,却洁身自爱得很,不瞒几位,像这种地方,他还是第二次来,我也没想到他如此不胜酒力,否则也不会发生方才的事情了。”

    胤禩微笑倾听,顺道不着痕迹地将曹乐友打量遍。

    说起扬州曹家,出了两淮,可能就不大有人知道,但提到江宁曹家,却无人不晓。

    江宁曹家的家主,就是现任江宁织造,康熙安在江南的心腹曹寅,而扬州曹家,据说是江宁曹家的远亲,虽然隔了好几代,关系早就有些疏远,但是也并非无人知道,比如胤禩。

    当年曹家牵扯进夺嫡,认不清形势,先是支持太子,后又在自己这边,他那四哥睚眦必报,哪里会容得他们好过,再说曹家亏空织造库银,数额巨大,也不算冤枉。

    曹乐友醉得不清,早就歪倒在旁呼呼大睡,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山西在大清诸省中,既不是最富庶的,也不是最穷困的,但连着几任督抚都出了岔子被处置,也是咄咄怪事。

    胤禛到了山西,并不像上次平阳赈灾那样,倒也没少事情需要亲自动手,倭伦新官上任,自然忙着表功,又是进山抚慰百姓,又是将朝廷处置温保的旨意昭告出来,胤禛不过是起了个从旁监督的作用。

    日子闲暇下来,就想起那个人。

    算算日子,他现在也该到江南了,不知顺利与否。

    门咿呀声被推开,进来的是小勤,后面跟着名女子,低垂着头。

    “爷,倭伦送来名女子,说是伺候您的。”

    胤禛愣,随即沉下脸色,冷声道:“用不着,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