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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山河日月 作者:梦溪石

    州小调冠绝天下,果真不假。”

    “应兄过奖。”曹乐友举起杯,赧然道:“我不善喝酒,只能略尽杯了,还望应兄恕罪。”

    “酌量就好。”胤禩道,端起杯子饮而尽。

    曲既罢,那歌女见两人有事要谈,便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说来真是对不住应兄,上次你想买玉器的事情,原本我答应你,去找家父商量,无奈家父近日有要事在身……”

    曹乐友本就不擅说谎,这番话说下来,连自己也脸红起来。

    胤禩微微笑,毫无愠色。“无妨,我也只出来扬州长长见识,家中长辈并没有强求我定得做成什么买卖,能结识到曹兄这样的朋友,才是比做买卖还要划算的事情。”

    两人又聊了几句,不知不觉也四五杯酒下肚,话题渐渐放开。

    曹乐友叹道:“不知怎的,我看到应兄,就有见如故的感觉,不瞒你说,我实在是担心得很。”

    “此话怎讲?”

    曹乐友张了张嘴,只觉得满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而且这些事情,本是不足为外人道,但他自己无人可诉,却实在憋得难受,只好摇摇头,又倒了杯,闷头喝下。

    他虽然喜欢读书,但对家里的事情,并非像曹真所想那般无所知,所以前日才会对自己父亲说出那样的话,可惜父亲听不进去,反倒以为他在危言耸听。

    胤禩见他没有说话,便道:“我在扬州逗留数日,有点话也想对曹兄说,又怕过于唐突。”

    曹乐友忙道:“请讲。”

    “天下三分税收,江南占其二,江南税收三分,两淮又占其二,而两淮当属盐商最富,俗话说,树大招风,虽说荣华富贵是我辈中人的毕生追求,但水满则溢,了也未必就是好事,这……”

    曹乐友点点头,大有得遇知己之感。“应兄所言甚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竭力劝家父罢手,可惜……”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上船容易下船难,这种事情哪有说罢手就能罢手的,莫说自己舍不得那些荣华富贵,就算舍得,两淮官员又岂会放过曹家,别说这背后还牵连着京城的太子。

    胤禩点了把火,见对方已经意动,便不再说下去,只笑着转了话题。

    胤禛拒绝了倭伦送来的女子,连着几夜都睡得不踏实,倒不是因为枕畔无人,而是躺下就发梦,梦中模模糊糊,却都是胤禩的身影。

    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

    胤禛暗自苦笑,身边传来小勤的声音。“爷,这泥人捏得可真有意思,要是能带回府就好了。”

    办完康熙交代的差事,折子已经呈了上去,行程倒不怎么赶了,可以过两天再回去,胤禛瞅了个空,拒绝倭伦摆酒招待的邀请,自己带着小勤出来溜达。

    碰巧撞上赶集的日子,街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胤禛不爱热闹,走没会儿就想回去,此时听小勤喊,心中却微微动,朝那捏泥人的摊子走过去。

    “客倌要捏点什么,带回去给孩子玩玩也好。”小贩笑容满面,手中动作也不停,不会儿便捏成个云髻黄裳的仕女,煞是灵巧。

    胤禛的嫡子弘晖,是四福晋所出,刚出生没几个月,自然玩不来这些泥人,四福晋生性稳重,平日也不像是会喜欢这些小玩意的人。

    “你给捏两个……”胤禛想了想,比划了下自己想要的模样。

    “好嘞!”小贩的手飞快动作,不到半炷香时间,两个泥人便完工了。

    在身后的小勤张大了嘴。

    这手也太巧了,可那两个泥人,怎么看怎么像主子和八爷。

    胤禛接过两个泥人,边吩咐小勤给钱。

    两个泥人笑容可掬,似乎没有任何烦恼,胤禛看着,嘴角也不由微微漾起。

    关于惠善事,那边康熙的批复也下来了,只有四个字:就地处置。

    胤禩看着密折,暗暗叹了口气。

    很显然,康熙并非无所察,他也知道事情可能牵扯上太子,所以提前将线截断了,也就是说,康熙还不愿处置太子,否则惠善回京,就是活生生的人证。

    不得不说,他这位皇阿玛,对太子可谓优容之极,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总是百般忍耐,即便太子在暗地里的那些小动作,他早已有所耳闻,也不肯对这个儿子轻易下狠手,想必之下,他们其他的儿子,就显得备受冷落,即便前世在康熙末年那个大将军王十四弟,所得到的皇恩,也未必有早年的太子半。

    既是皇阿玛还不忍下手,他这个做儿子的,又何苦去当那个坏人呢。

    胤禩合上折子,道:“那两父子现在救出来,人证是有了,可要扳倒那些盐商,最好还能找到物证,以免事到临头,那两父子反口。”

    屋里另外两人都不能看密折内容,均望着胤禩,谁知他开口,却是全然无关的内容,不由有点失望。

    隆科略想下,也就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门道,他捺下自己的心思,道:“八爷所言极是,只是这物证,除非那些官员或盐商乖乖交出来,否则又上哪儿去找?”

    胤禩道:“两淮官员与盐商勾结,他们受贿未必会留证据,但盐商却定会有账册,记录这些明细往来,只要能拿到账册,也就迎刃而解了。”

    阿林道:“曹家是扬州第盐商,家中定然有账册,不若奴才设法去曹家偷来账册?”

    胤禩摇头:“这是下策,账册重要之极,必然藏匿很深,你就算武功再好,去了也如同瞎子点灯,还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隆科灵机动,笑道:“八爷,其实咱们兴许都想岔了。”

    “哦?”

    “阿林救下那两父子,这会知府衙门那边还不知道是被谁救走的,这会儿他们必定惊慌失措,不如我们表明身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法子好!”阿林也笑出了声。

    胤禩思忖片刻,也点点头。

    “李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扬州知府宋度,此时确实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偌大的厅堂内来回踱步。

    厅中四角都摆着冰块,桌上还放了不少冰镇西瓜,饶是如此,豆大的汗珠依旧从他脸上不断滑下来。

    宋度是康熙二十年的进士,熬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