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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2

      山河日月 作者:梦溪石

    ,过来。”

    “孙儿在!”弘晖有些意外,忙应道,上前几步,在康熙面前,气度举止,竟也不逊于皇孙中最年长的废太子长子弘皙。

    康熙神色慈霭,问他近来都读了些什么书,又询问了些起居琐事,到后来,见弘晖言语分明,条理清晰,也来了兴致,开始问起些高深的学问,祖孙二人问答,颇为和乐,旁人见了,只觉惊异。

    只是胤禩坐在座上,瞧着这幕,转头与胤禛对望眼,二人心中泛起淡淡忧虑。

    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今日也不知怎的,竟是精神大振,行走举止,与病前无异,在旁人看来,只当帝王龙体康复,但落在胤禩眼里,却是反常。

    但无论如何,中秋之宴,倒是热闹异常,尽兴而归,到后来,胤禛胤禩二人也放开胸怀,喝了几盅,以致于回去的时候,还需要旁人搀扶着。

    “晚上到我那儿歇着吧。”马车内,胤禛抚着他的背,低声道。

    胤禩含糊应了声,揉着额头,只觉得昏沉欲睡。

    那拉氏那头,乘了另辆马车先行回府,早已准备了些热水衣物,待二人回府便可洗漱换上。

    胤禩觉得困倦,换洗完毕便欲睡下,又被胤禛进来歪缠了阵,直至三时分,才沉入梦乡。

    却感觉只是短短眯了会儿眼,便听见外面陡地有些吵闹,接着又是说话声,脚步声,他微微睁开眼,已听得房门被敲得震天响。

    转头看,胤禛也已被吵醒,匆忙披了外衣下榻开门,却见佟国维赫然在门外,神色不掩焦灼急切,又有丝几不可见的期盼。

    “四爷!”他压低了声音,“快,收拾下进宫,还有八爷,奴才是奉旨而来的!”

    胤禛怔,只觉得浓浓倦意忽然之间就消失了。

    卷三 烽火燃 146宾 天

    佟国维是皇亲国戚,又是康熙倚重的元老,自然也在中秋家宴的名单中,只是散席之后,他却独独被留下,话了会儿家常,也正是这么时半会的功夫,康熙的精神便似下子萎靡下来,不见筵席上的矍铄,佟国维见势不妙,正想去让人去传太医,却见帝王毫无预警地昏厥过去。

    任是佟国维见的世面再,也禁不住慌了手脚,那头梁九功吓得三魂去了两魄,跪倒在康熙旁边差点没老泪纵横,还是佟国维见机得快,让他赶紧去传太医,又让两名小太监将皇帝抬至榻上,幸而太医还没来,康熙已经缓缓睁开眼睛。

    他恢复意识的第句话,就是让佟国维去传胤禛与胤禩进宫。

    佟国维历经顺治、康熙两朝数十年,如何看不出此时此刻正是风口浪尖的紧要关头,且不管有没有遗诏,皇帝这会儿还想起要见胤禛和胤禩,必定是有极重要之事相告,指不定就跟皇位有关。

    他捺下心头涌起的狂喜,二话不说就出宫赶往雍亲王府,这才有了方才幕。

    本以为还得再往廉郡王府趟,谁料想胤禩在此歇息,倒省了不少时辰。

    胤禛二人也知事关重大,听了来意之后,不及片刻便已准备妥当,上车赶路。

    夜风习习,车轮在寂静的城内留下辘辘声响,胤禩听着远处传来的打声,脸上原本笼罩着的倦怠和酒气,都在佟国维那句话之间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清醒。

    纵是他再世为人,心头也忍不住阵阵紧张,勿论看似平静的胤禛,实则亦是用僵硬的表情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感受,惟有胤禩从他攥着衣袍的小动作里,才看得出来。

    佟国维也坐在马车内,若说胤禩二人是不动声色,那么他就显得加慎重。

    车内片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

    快到宫门时,只听得外头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火把摇曳的光照得车帘子霎时也亮了层,纷至沓来的人声让马也受了惊,嘶叫声,车夫忙勒住马,将马车停下。

    佟国维皱了皱眉,掀起车帘子探出头去。

    “谁在那儿?”

    也不知是夜里昏暗,还是来人不认识佟国维,他这句话并没有起什么效果。

    “下车,盘查,没有皇命,谁也不准进!”

    佟国维胡子抖,颇有几分当年上战场杀敌的威势。

    “老夫奉的就是皇命,还不给我滚开!耽误了事,尔等担当得起?!”

    对方笑道:“既然有皇命,还请拿出旨意或凭证。”

    佟国维怔,继而沉声道:“老夫乃等公佟国维,谁敢拦阻!”

    他奉的是口谕,哪里来的凭证,这些人看起来面目陌生,竟不似平日守卫宫门的侍卫。

    对方不仅不惧,反倒往前几步,与马车近在咫尺。

    “原来是佟中堂,失敬失敬,只不过小的们奉了圣谕,闲杂人等,律不得入内。”

    哪来的圣谕,哪门子的皇命,分明是矫旨妄为!

    佟国维心下沉,心知此番已有人抢了先机,今夜兴许连这宫门也不得轻易入内,正欲发怒呵斥,却闻得车内传来声音。

    “外头所拦者何人?”

    那人闻声愣,眼睁睁看着车内又出来人,借着火光瞧,对方面容清隽,身着团龙补服,可不正是堂堂廉郡王。

    他不能再装作不认识,只能硬着头皮行礼拜见。“奴才拜见王爷。”

    “你是哪个旗的,为何阻挠?”胤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奴才也是奉命而行,在此把守,不得让人入内,请八爷宽宥。”

    胤禩眯起眼,打量了他片刻。

    “你是镶红旗下的,博果铎好大胆子,他敢矫旨欺君?!”

    对方惊,尚来不及反应,胤禩已伸手抽出他腰间长剑,又刺向他心口。

    剑穿胸而过,那人睁大了眼,仿佛不敢置信。

    胤禩拔出长剑,剑尖微垂,血顺着剑身流淌到地上,他冷冷道:“我等奉皇上口谕连夜进宫,凡阻拦者,皆为乱臣贼子,你们受奸人蒙蔽,为虎作伥,如今弃暗投明,尚有条生路。”

    他素来温文尔雅,旁人何曾见过如此凶神恶煞,嗜血狠辣的面,不由都愣住了,何况他杀的人,是这些人的头儿,群龙无首,便有些慌了手脚。

    胤禩也不理他们,只环顾周,微嗤道:“还有谁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