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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华舞流年 作者:火狸

    “溟儿都听见了?”祁诩天为他添了些菜,见他不曾动筷,伸手取过他的酒盏,将其中的残酒口饮下,“你还未曾进食,不宜饮酒,父皇替你喝了。”

    祁溟月才要答话,面前酒盏已被拿了过去,眉梢轻扬,眼中显出几丝狡黠,他微微探身,将身前之人的酒盏取到手中,“礼尚往来,既然如此,溟月也替父皇喝了吧。”不等祁诩天阻止,他已将杯中酒液缓缓饮下,舔了舔唇边的滋味,他抬首笑,“父皇不也未曾进食吗?为何只顾着我?溟月不是那般娇弱之人,几杯酒还不至让我倒下。”

    祁诩天摇了摇头,眼中带着笑意,继续为他布菜,口中轻斥了声,“还不快吃,若是饿着了溟儿,心疼的可是父皇。”

    祁溟月举筷,见到身前之人脸上的面具,又想起方才听闻的话,开口说道:“今日才知父皇当年是何等的厉害,竟让桀骜难驯的江湖中人至今都闻之变色,溟月却是不如父皇,初入江湖,也只得了个水月公子之称,与暗皇想比,实在是差的远了。”

    听见他的笑语,祁诩天唇边扬起些许弧度,“溟儿以为父皇不知吗,才几天时间,云景昊已唯你马首是瞻,将你当作了救星般,你救了他的儿子,解了山庄之危,又身为天音传人,虽现身才几天,已令所有人叹服,”从他所得的情报看来,云景昊还有琰青炎瑱都对溟儿十分信服,云昊山庄之内,已隐隐有了以溟儿为首之势,才入江湖,便已得到地位超然的云昊山庄的支持,溟儿之能才方显露,想起自己的往日,祁诩天继续说道:“父皇被人称为尊主,说来也只是杀了些人罢了,要想快速在江湖之中立足,杀人不失为个好手段,当年死在父皇手中之人不知凡几,溟儿如今知晓,可会觉得父皇嗜杀?”

    “父皇为人如何,溟月岂会不知,”父皇从不将旁人放在眼里,杀与不杀只是心念之间,又何来嗜杀之说,“何况溟月本就不是心软之人,他人死活又于我何干。”想当初他身在组织,执行任务之时也并非没有取过他人性命,死在他手下之人,未必便比父皇所杀之人少得少。

    “好个与你何干,溟儿果真与父皇心念想通,怨不得父皇怎么都舍不得将你放开了。”放下酒盏,祁诩天倾身过去,在他唇边舔吻了番,尝到口中醇酒的香浓滋味,还有溟儿唇瓣的柔软,祁诩天忍不住又深入了些。

    祁溟月张开唇,并不推拒,甚至迎着祁诩天的探索也回吻了过去,屏风之后的雅座内,并无他人,但隔着屏风,外头的声响仍是会传入,此时放任父皇与他在此亲吻,心中倒有些肆意的畅快。

    唇分,祁溟月喘息着才饮了杯酒,忽而听见屏风之外传出了似曾相识的语声。

    第八十章再遇

    “此处可还有雅座?”娇柔的女声带着些冰冷的高傲,虽才见过面,但祁溟月对她还有点印象,还有她的兄长阮天琪,不知他们可是去云昊山庄参加天下大会,今日在此遇上,确也是巧了,心中这般猜想着,他颇觉有趣的发出声轻笑,继续举箸。

    祁诩天听见那女子的话音,又见他如此,自然猜到定是相识,往杯中斟了酒,他举杯问道:“可是溟儿的旧识?溟儿要不要出去相认?”他的话里透着揶揄嘲讽,想到溟儿这段时日出宫在外,有了水月公子之号,又有少女子为他倾心,眼前出现的这位说不定便是其中之,不由眉头微蹙。

    祁溟月如何不知父皇已然不悦,摇了摇头,“她是阮天琪之妹,紫怜姑娘,我与她只是面之缘,父皇又心了。”阮紫怜在此,看来阮天琪也不会离的太远。

    果然,女子话音方落,男子的说话声也紧接着响起,都是冲着小二要座处的,此处酒楼生意看似不错,应是时常满座,眼下已无空处,兄妹二人正不依不饶的与那小二纠缠。

    “阮少主!这不是阮少主吗!”先前叙述过往的老江湖显然眼力不错,见了阮天琪,连忙起身招呼。

    阮天琪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不少江湖人士围坐桌,桌上已是杯盘狼藉,几人带着醉意脸色通红的起身唤他,眼中便透出了些许轻蔑之色,口中却似欣喜的应了声,“原来是几位前辈在此,天琪未曾瞧见,实在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阮盟主的为人大伙儿知道,虎父无犬子,阮少主剑术不凡人品超卓,是为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今日有幸见了,是我等的荣幸,又哪里敢以前辈自居,少主客气了。”

    阮天琪闻言眼中闪过抹得色,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处屏风之后缓缓走出人,乌发银袍,步履从容,那俊美优雅的模样无人可及,赫然正是他心中牵挂之人!

    再无心与人虚应,他抛下了那桌,快步走了过去,到了那人身前,见他唇边带笑正自转身而来,心中喜,“看来子尧与我真是有缘,在此都能遇上。”

    祁溟月才对祁诩天的醋意打趣完,见吃的差不了,便打算去唤无爻下来,转身而出,却见阮天琪已在了身前,仍是那般自诩风流的模样,唇边的笑意便不由浅了几分,“在此遇上如此的江湖同道,果真是有缘的很,阮少主正在找座处吗,那边就有。”扫了眼正往此处打量的江湖人士,他指了指与祁诩天用膳的雅座之处,依旧含笑。

    “原来子尧早来步,如此甚好!正好同坐桌。”阮天琪自在流芳馆内被琰青奚落之后,便再也未曾见过祁溟月,此时听他所言,心中顿时无比欣喜,才要入内,却被人扯住了身形。

    “难道哥哥要抛下紫怜人?”阮紫怜也瞧见了祁溟月,记起曾在路上偶遇,还有他归还自己的纱帽,胸中便是阵甜意,本以为再难相见,不料今日却在此处相遇,听得阮天琪上前搭话,却不提自己,顿时急了。

    阮天琪皱了皱眉,对这妹妹又了几分不耐,敷衍的点了点头,便又对着祁溟月阵打量,“日不见,子尧似乎比往日显不凡了,不久前才听闻江湖中给了子尧个水月公子的雅号,我看实在是贴切的很。”没想到那日他为自己奏的竟是天音之乐,而程子尧竟是天音传人,也莫怪他会有如此的风姿,言谈举止处处透着悠然从容,对自己这盟主之子也未稍加辞色,如此,却叫他被他的与众不同所吸引。

    “紫怜也觉得,水月公子之号确实与程公子和衬得很。”对着他,阮紫怜再无平日里的高傲,显出了女子的娇态,轻言软语,在旁接口说到。

    “谢紫怜姑娘,子尧有事稍离,去去便回,你若是累了,不如去我的座处歇息片刻,如此可好?”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