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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7

      韶华舞流年 作者:火狸

    轻缓,语声淡淡,可落在澜瑾耳中,却觉那轻缓的语声之下,压着恐怖噬人的杀意,似乎只要他稍有迟疑,便会如曾经所见的般,同那灰衣人样成为堆辨不清人形的血肉。

    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步,他勉强笑,“思归……无解。”

    尹千逸在旁,自那袭暗紫之色毫不停留的经过身侧,他便神色僵硬,不曾言语动弹,曾想过那人会对他露出轻蔑之色,又或是不屑,也可能是厌恶,却不料那人竟是对自己视而不见,对他所言也是如同未闻,却是对那程子尧的安危如此在意,虽早有准备,但眼见如此,他仍是难压心头妒恨,“思归无解,三日之后,是生是死,但看天意。”

    续上了澜瑾的话,他露出几分透着恶意的浅笑,他此刻分外希望的,便是立刻毒发,若能让那人亲眼见着程子尧毒发倒地的模样,便是自己也即刻死去,特也不在乎。

    瞧着尹千逸面上透出隐隐的疯狂,祁溟月皱了皱眉,本是为着看戏而来,也是为弄清澜瑾的真意,尹千逸却对此事如此执着,让他无由的对此人生出几分不详之感,“既然三日便可见分晓,子尧也不必久留于此……”父皇生怒,他不走,父皇定也不会离开,若再久待下去,还不知他会对那两人如何。

    才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声低语,“你以为走了之,我便会放过他们?本不想坏了你的兴致,但此次之事,已是极限了。”随着那听来平缓的话语声,众人只觉空气骤然凝结,先前的窒闷倏然泄,随之,犹如飓风般袭来的森冷之气却在瞬间笼罩,如同身处鬼狱,只见那暗紫色的衣袂无风自动,阴暗冰冷的杀意几乎使人有种错觉,似乎眼前的切正逐渐暗沉,蒙上的层死亡之气。

    金色的面具之下,微阖的眼眸闪过道利芒,对溟儿几番试险,他已有不耐,曾经尝过的滋味,他不想再有第二回,早先是蛊毒,这回是思归,即便是溟儿成竹在胸,他也不欲见他有分毫之危险,缓缓举起了手,他朝澜瑾所立之处轻轻扬,勾起的唇边只有杀意与残忍的弧度,“游戏结束。”

    随着那毫无平仄起伏的四字,众人只见澜瑾似乎被何物牵引般,倏然落到了暗皇身前,本是因惊骇而苍白的脸上乍然现出了暗紫之色,扣在他颈上的手掌正逐渐收紧,眼见澜瑾将要窒息而死,面具下的脸色却无半点缓和,“莫要以为凭着玄邰之名,本尊便不会杀你。”让溟儿服毒之人,他绝不会让他痛快了是,他要让澜瑾尝尝被死亡逐渐吞噬的滋味。

    祁诩天分分加重了手上之力,捏着澜瑾的脖颈将他提到了半空,无法对溟儿生怒,便只得将疯狂杀意宣泄到他人身上,澜他在手中挣扎的模样,他微扬的唇又添了几分残忍的笑意。

    澜瑾双目圆瞪,脸上已是片暗赭,微微凌空的身躯无处着力,脚下乱点,却终究还是无用,眼前片漆黑,只听似乎很遥远之处传来了另人的话语,“澜瑾可助尊主得天下!难道尊主要为程子尧杀了他?”

    尹千逸焦急的望着眼前,眼看澜瑾便要死在那人手中,澜瑾是他欲得之人,不论是为了凌希阁还是为着自己,他都不能让澜瑾就此死去,不论还是因那程子尧,“得澜瑾者得天下!尊主莫非忘了此言!”

    暗紫身形未动分毫,澜瑾已在垂死挣扎,尹千逸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他不信那人真会舍得将夺取天下的助力就此扼杀,正要再言,忽听另边传来了声轻笑,“得澜瑾者得天下?真是可笑之言。”

    在所有人眼前,从来都是温润平和之人,忽然轻笑声,说出了这么番话,头次见水月公子说出对澜瑾的看法,还是如此嘲讽的语气,平日所见淡然笑意已被敛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淡淡的冷意与嘲弄,唇边勾起的弧度不似笑,却似是对某事有所决断之后的无情冰冷,“既然诩已不耐,子尧也不坚持,只当今日是场闹剧也罢,反正澜瑾生死如何都与我无干。”

    本想就计再由澜瑾身上探出些别的,但见父皇如此,他也只得放弃,知晓在父皇心中仍是自己的安危最为重要,他今日行事虽早有所计算,相信不会令自己出事,但对父皇而言,恐怕已成了如触逆鳞般的不该之事。

    扫了眼在座诸人各异的神色,祁溟月叹了他气,行至祁诩天身边,抬头注视,“子尧觉得有趣,却忘了诩的感受,确是不该,待解决了他,我们便回去,如此可好?”此行得了云昊山庄之助,又从百里忘尘口中探知了些许安炀之事,也算是有了收获,虽仍不知澜瑾为何要挑起大乱,但细查之后定会得出几分端倪,杀与不杀,也非紧要之事。眼前还是将暴怒的父皇安抚下来,才是最为重要。

    因他所言,祁诩天神色缓,忽然凌空挥,将澜瑾已瘫软的身躯甩到了墙边,看着墙上染上了殷红之色,澜瑾额头流着血骨落到墙边,虽已面无人色,却仍有微弱呼吸的模样,冷哼声,“暂且留你三日。”想起溟儿服了澜瑾制度,不知药性如何,睘珠之力是否可抵,他决定先澜瑾不死。

    将身侧之人抱个怀中,他垂首,眉间微蹙,“果然愿意回去了?”溟儿为苍赫而忧他不是不知,几次三番涉险除了带着游戏之心,也是为着防范安炀,但他允他出宫并非为了让他置自己于险境,牵扯进江湖与天下的纷争,而今他服下思归,还不知会有何药性反应,让他开始后悔,不该听信了溟儿所言,放任他独自来此。

    “本就对澜瑾无意,若有人要便只管接受,与其他相比,自然是诩为重要。”这样来,今日便真的只是闹剧罢了,若真甩手离去,不知兴师动众为此而来之人会如何?轻瞥眼众人的神色,祁溟月扯了边嘴角。

    “三日后再走。”抱紧了怀中之人,他此刻只担心溟儿擅自服下的思归会有何种效用。

    听出父皇的话仍有些生硬,显然仍是在为他冒险之举而不快,看来今日当真是将父皇给惹怒了,靠着祁诩天,祁溟月心思转,揽上了他的脖颈,“诩为我担心,子尧心喜,但诩也该知晓,子尧所为不是无由,我自有我的想法,对于今日所为也并不觉有错,只是未曾考虑到诩的感受,是子尧的不该。”

    与祁诩天的眼眸对视,他表明心中之意,前世经历种种已在他心中烙下刻印,从来都是为了探取情报而不惜涉险,也从不觉有何不该之处,身边伙伴也是同样,不会为此而担心,他却时忘了,此生已是不同,任何可能危害他之物,都会叫父皇担心,本以为只要父皇相信他的能力,也不会太过担心,但此时想,若对换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