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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岭水之南汇合,准备回永昌国。
意朝凤一来,她要想有所动作,更是难上加难。
心急如焚中,殷素月也只得先跟随意临川靠岸。岭水之南沿岸是一座格外繁华的临江小镇——芙蕖镇,往来商旅不绝。
意临川在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落脚,他带着殷素月率先上楼,安排好住处,便出去安排那些船工将那些黑木箱子抬进事先安排好客房里。
殷素月端起房中的水盆状似不经意从那客房门前经过,发现那黑木箱子一共有三个,其余的全部都是鼓鼓的麻袋。
麻袋是用绳索包扎,而那黑木箱子却是用一把黑沉沉的大锁牢牢锁住。
等到终于安顿妥当,几人在楼下吃过饭便上楼歇息。回到房中,殷素月忧心不已,她分析过眼下的情形,在二楼的东面,意临川独住一间客房,就在她隔壁。而靠西边,则是那些船工共处一间在走廊靠边角的位置,而走廊最里侧那间客房,放的是那些黑木箱子。
也就是说,目前来看,她没有什么理由去接近那间客房。
只能等入夜,可是入夜她依然也不能耽搁太久,必须得想个什么法子让那些船工暂时离开。还有就是最里侧那间客房不知有没有上锁,但那黑木箱子是上了锁的。
殷素月沉思片刻,开始到处找剪刀或者利器,整个房间都找遍了,没有。
她想下楼去找店小二,可又不想显得自己的行为异常,想了想,她将腰间的那根鞭子解下来,露出了腰上原本系的一条白色腰带,她将那腰带解开之后,再重新打个死结,反复确认不能解开之后,她去到隔壁敲了敲意临川的门。
意临川正在房内研究他新得的珍宝,听到敲门声,见是殷素月,便让她进去。
殷素月进去之后,一脸懊恼惶急,她表情十分苦恼,对意临川道:“王爷,你这里可有剪刀或者匕首?我有急用。”
意临川有些好奇,“你要那些做什么?”
“王爷,我……我原打算歇息,可,可不小心将腰带打了个死结……”她说的结结巴巴,脸上还有一点羞红,顿时惹得意临川哈哈大笑。
“你怎么这么笨哪!啧啧,言域可真是有得操心。”
殷素月简直想缝住他的嘴,三句话一说就开始往言域身上扯。不过意临川倒是从袖中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给她。
殷素月接了过来,故作为难,“这……这……”
意临川揶揄她:“回你房中去割吧,本王可不敢看你解腰带。”
殷素月正是做此打算。当然,她也是提前知道意临川此人行止作风上算的正人君子,不会无故对姑娘家见色起意。所以她才敢用腰带打了个死结这样的事去找他要匕首。
回到房中,殷素月盯着手中这把小巧的匕首,许久也没有动作。
她不确定是否有用,西边角落客房里的那些黑木箱子都上了锁,锁看起来很大,但材质应该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并且这件事与她而言,始终是未解之谜。
那就是她的血可以腐蚀刀剑。这实在是太诡异了,简直不合常理。
如果是在现代,这根本不会存在。就算是奇怪罕见的病症,那也早去医院查的差不多了。
刚穿来那时候,还是言域对她逼供,然后他们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无形中中了毒,可若她是中了什么慢性毒/药,那六年的时间也足够发作了。
可现在,她就顶着这样莫名其妙的身体,相安无事的活了六年多。
殷素月挽起袖子,看了看有些过分纤细的胳膊,皮肤细白没有瑕疵,小的时候被扎几下割个口子,都很浅,早就长好不留痕迹了。
可现在……她必须得一刀下去又快又狠,因为这把匕首没有第二次机会,一沾上血,过不了多久就被腐蚀。
而客房里的那三个黑木箱子上的锁都很大,她觉得也许需要一碗血?
会不会太多了?而且放血应该会有点疼吧,关键不是注射器这种,是亲自动手,痛觉无形中就被放大了。
殷素月就这样拿着匕首在房中走来走去,犹豫不决,直到夜色渐深再不能耽搁了。
她狠了狠心,在房中找到一个喝茶用的杯子放在桌上,正准备割,又停了手。最好还是将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万一血流多了头晕怎么办。
她将所有的被子和这房中的纱幔以及所有能燃烧的东西都堆在门边,门是木门,一烧起来很容易点燃。
她悄悄将门打开一个缝,确认此时走廊上寂静无声,约莫大家都已经入睡,她才缩回身,在微弱的烛光下,伸出左臂,将匕首割了上去。
真是又快又狠的一刀,鲜血立刻涌出来,简直痛的浑身发麻。可她仍是将手臂准确无误的放在杯子上,然后撇过头不想看这凶残的一幕。
按说从前也见过言域满身是血,还有东岭岛上的惨状。可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人都变的胆小了。
那把匕首染了血,很快就慢慢被腐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