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 作者:Erus

    个太上皇不管事是人尽皆知的，他也不在意，只施礼道：“参见皇上，参见太上皇。”

    玄沐羽听了轻哼声把脸转到边，玄澈失笑，连忙示意方休明免礼。

    方休明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太上皇，但他不是很在意，行礼后便道：“陛下，关于那篇改革，臣有不解。”

    玄沐羽不快地插嘴道：“方休明，有你这么和皇帝说话的吗？！”

    方休明愣，不知如何是好。私下里玄澈向来没有什么皇帝架子，方休明习惯了，和玄澈说话也就变得十分直接，却没想到这时候竟然会被玄沐羽突然质问。

    但那边玄澈已经微笑道：“父皇，没有关系的。”

    “你不要老维护他……”玄沐羽嘀咕了句，但没有再说什么。

    玄澈笑笑，这才又对方休明说：“你说吧。”

    方休明并不知这二人的情事，但他少年时的经历让他对暧昧特别敏感，此时他从二帝的神情中闻到丝暧昧气息。他心中惊讶，但还记得臣子的本分，不敢言，只道：“陛下，臣不懂，何谓陛下不喜百姓生养？”

    方休明问的正是改革中关于人口方面的些措施。

    玄澈当然不会提出什么“计划生育”的国策，后世的“计划生育”并不适合这个时代，但并不是说这个时代就全无人口问题。这个时代在人口上的问题并不在于它的绝对数量有少，而在于理念。

    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福”，另外由于中国社会限于自然条件所形成的些客观因素，比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文明习俗，人口在耕地中的巨大作用，冷兵器战争下人口数量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以及政府基于这些因素所提倡的生育政策，都造成中国的百姓从古时候起就热衷于生育后代，而且这种生育明显过分注重数量而忽略质量，甚至让这种热衷显得缺乏理性。

    玄澈从后世而来，知道这种缺乏理性的生育继续下去会是么可怕的件事。固然，点点的进步乘以十三亿都会变成震惊世界的进步，但同样的，点点的麻烦乘以十三亿也会变成令压垮整个国家的可怕麻烦。关键就看，这十三亿是怎样的十三亿，团结的奋进的高素质的十三亿，还是散漫的疲软的低素质的十三亿。就后世中国的现状而言，这十三亿的素质却是偏低了——最简单的例子，十几亿的人口里，居然没有个诺贝尔获得者，就算你再怎么“贬低”诺贝尔奖项，但这就是个不争的事实。其中的问题很，但每个问题要解决却都不得不牵涉到人口过的问题。

    数量庞大但素质偏低的人口会给国家经济发展带来极大的障碍，重要的是，这样巨大的低素质人口也会给这个地球带来巨大的灾难。

    据玄澈所知，环境破坏并不是近代才出现的问题，事实上，从唐代甚至早点，中国就面临了环境被破坏的问题，比如围湖造田，开垦山林，在人数不断增的情况下，这些措施就会给环境带来巨大的破坏。只是那时候问题还没有后世那么严重，也没有人有“环境保护”的概念，所以才没有人重视。

    但既然玄澈来到了这里，他就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

    何况，每种社会制度所能容纳的人口总量是固定的，像中国古代这种家国主义制度，所能容纳的人口总量也不过在5000~6000万人，若是到达了这个饱和值，社会旦出现点变动——瘟疫、旱灾、水灾、邪教，等等，只需要这最后根稻草，个朝代就会被压垮。

    有鉴于此，玄澈在这次改革提出了些“理性生育”“优生优育”“男女平等”“晚婚晚育”的理念。在现阶段，他只打算通过宣传和舆论来慢慢改变民众的思想，这样的效果当然是比较慢的，但是大淼还有很时间让他去慢慢转变，并不需要使用过激的手段，而且现在的大淼毕竟还处于冷兵器时态，在科技大飞跃之前，人口过少也是个麻烦。

    当然，这些来自后世的研究成果玄澈不可能对方休明说。

    玄澈正在想如何解释的时候，玄沐羽已经听明白了他们议论的问题所在，他微微皱了眉头，道：“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他在退位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再过问玄澈的决定了，但是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震撼了，玄沐羽不得不选择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不让他们生育，只是不要股脑儿扑在生小孩上而已，要有限度的，而且我只是宣传啊，并不是真的不让。”

    玄澈哭笑不得，或许要这个时代的人改变子福的观念难了点，但不论怎么样还是要去做，不然人口终究会在几十年后成为个可怕的、威胁整个王朝的祸根，玄澈不会执著地要求中国姓“玄”，资本主义革命可以，社会主义革命也可以，但不代表先进生产力的起义对中国只会产生破坏，这种破坏可不是玄澈想看到的。

    玄澈耐心道：“事实上，我们现在人口已经够了，人口太未必是好事情。沐……目前，我们的人口已经不少了……”玄澈掩饰了自己的漏口，他想了想，决定换种说法解释，“父皇，休明，如果我们有十个人，可是块地只能养活个人，那么另外九个人要怎么办？”

    “我们可以垦荒。”玄沐羽说，“每年都有大量田地被开垦，耕地是可以增加的。”

    玄澈摇头：“父皇，垦荒的限度是有限的，难道我们可以把城市以外的所有土地都变成耕地？父皇，这是不行的。这是个……嗯……环境问题。”玄澈思考着措辞，难道要解释环境破坏的恶果外加温室效应？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化学元素现在还没有被发现呢，不能乱说。

    玄沐羽看玄澈为难的样子，突然想到玄澈那奇特的来历，他猜到玄澈恐怕有什么不便在方休明面前说出——这个想法让玄沐羽颇有几分自得。玄沐羽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

    “呃？嗯……”

    玄澈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但看到玄沐羽了然的眼神就知道玄沐羽明白自己的难处了。

    玄澈点点头，看看脸不解的方休明，只说：“总之，这九个人没有耕地可以养活自己，他们要怎麽办？把自己卖身给地主，但是地主只要个仆人。第个人说他只要五两银子，第二个说他只要四两银子，第三个说他只要三两银子，依次类推，到了第九个，他说他只有五十文。这九个人都身强力壮，地主自然选择了第九个人。另外八个人不得不饿死。可第九个人的价值——从五两银子到五十文铜板，他变廉价了。但关键问题是，五十文根本不够温饱，这个人最终和另外八个人走上了同样的死路。无论如何这出来的九个人终究是无法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