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着什么，然后高力强说了句，众人猛地爆出片长笑，几个都前后仰合，莫小姐是掩着嘴都快软到高力强身上了。高力强扭头和别人说了几句，转过来的时候，好象眼神往我这远远地瞥。我还没看清楚，就被只白色的领结给遮住了。

    先生，对不起，这里不允许吸烟。

    出来拉裤腿，蹲在接待厅外面的墙根，我就继续抽上了。最近烟瘾大了，眼干嘴臭舌苔厚。上次回去看我妈，非塞给我瓶六味地黄丸，让我每天粒。我说这是人用来补肾的。可老太太非说，这就是最便宜的滋补品，不分男女老少谁吃都没坏处。我看你最近老走神，这个静气安神也挺有效的。妈，你不是说，是药三分毒，让我没事少吃吗？唉，那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你现在要补补。说是这么说，拿回来我就塞床底下去了。

    你很慢。苏三也出来了。挺自觉啊，其实倒真还没人赶她。

    啊？

    我愣了愣，直觉反应就窝了窝右手，难道这手好了以后头回摸方向盘，就慢了？回想了下，今从机场开到这来路上是直保持着平速的。

    很慢吗？我纳闷地问，看到她点点头。

    那我下次快点。

    闹，她摆摆手，屁股坐在我旁边，笑：挨明，你很。。。。。。手腕绕了半天圈才想起来：男人。她学着我拿了个捏烟嘬吸的姿势。

    噢，这回我听懂了，脸上红：有吗？

    苏三点点头：有。指指我腮帮子挂勾的地方：这。又指指我的北京布鞋：这。最后指了指右胳膊短袖衫外露出的狰狞疤痕：这。

    虽然很奇怪她与众不同的审美，但少从来没被人这么直白的夸过，所以还是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咧开嘴抓了抓头。

    开着大客在盘山路上缓缓行进着，苏三不坐在座位上，反而在我身后抓着栏杆边看迎面的风景，边跟我插着半生不熟的汉话，搞岔了的时候就哈哈大笑。

    到了目的地，挺依依不舍地跟我挥手：拜拜。

    拜拜。我也象招财猫样挥了挥爪子：呆会见。

    背后哼了声：你挡着路了！

    我气就不打处来，这片平地，哪有路啊。我转过身，看见旁边还有几个人就把“我他妈故意的”给咽了回去，扬着眉挫腮帮子点了点头。言不发地让到边，呼啦呼啦的人马过去了，空气中还留着阵浓郁的香水味。

    回到驾驶座上，干坐了会，扭开广播却信号不好，断断续续地全是干扰。看见导游对讲机了，操起来拿到嘴边，先喂喂喂试了试音。

    整个车厢里立刻传出被放大器加足了码的我那三声憨嗓，效果震撼啊。

    哎，不错。我把头向四周望了望，恩，没人，按了自动关门钮，扒拉声，这下这么大的豪华大巴里只剩下我个拉。

    我操着对讲机，手握变速杆就开始左摇右晃，上俯下冲，嘴里模拟着战斗机起飞翻转回旋的声音，时不时地还加上猛烈地下滑气声，从小到大，从远到近，最后砰咙下在地面炸了个正着。

    冻妖冻妖，我是冻拐。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

    。。。。。。请汇报地面情况，我将在3号基地降落，重复，3号基地。请回答，请回答。。。。。。轰！哎呀呀呀呀。。。。。。报告！我被敌机击中，重复，被击中，尾翼起火，申请紧急降落紧急降落！

    我这个人又要模仿背景音效，又要模仿画内音。还扭来扭去地加大动作幅度。喇叭被我猛烈的投入的气流冲击地阵阵滋拉鹊起的噪音。

    终于随着梭子机关枪扫射，我倒在了地板上，两眼做死不瞑目状，手脚乱伸，最后缓缓舒展，还偶尔抽搐下。

    伸出手把自己不甘心的眼皮合上，我的临终遗言是：对不起，任务失败，我方。。。。。。全军覆没了。

    众人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我在车上睡了好大觉，才起来找了块布就爬上爬下地开始擦车。其实这车挺新的，刚跑了没久。钻到车下察看底盘的时候，就听见苏三在外面喊：paul，paul。

    诶。我横出来，直了，边拿棉丝擦了擦手边问：完了？

    对。她点点头，脸上有不少雀斑，夕阳下简直变成了橘黄色。递给我盒东西：你，要吗？

    吃的？

    她挑起大指：好的！

    我打开来，拿手抹，送到嘴里，味道甜中带苦，再品：有酒？

    苏三恍然大悟，拍脑袋：我，忘了。

    没事，不错，我回头再吃吧。我舔了舔手，往身上擦了擦。

    苏三也拿手抹了驼，送进嘴里，闭上眼很享受地“母”了声，然后把五根手指放在嘴边比出个七字再猛地向外弹放开：好的！

    我乐了。

    她指着那黑白相间的东西竖大拇哥：提拉米苏，好的！

    提拉米苏？我没听明白。

    苏三想了半天，对我比了个心的手势：爱，爱。

    她也舔了舔手，却没找到纸巾擦手，眼睛就盯上我手里的棉丝了。

    呵呵，这个不行，太脏了。我把衣服拉：你擦这得。苏三也不客气，就把脏手在我衣服上蹭干净了。

    就在我们相视而笑的时候，大家就都来了。

    胖团长对苏三笑说了句什么，苏三眨了下眼，把提拉米苏塞给我就上车了。

    这里面有酒！高力强拉长了个脸过来：你别找事啊。

    我没看他，点点头说：我知道。

    下山的时候走到半，车出了故障。几次没发动起来，我就傻眼了。这大客我可完全不在行。发动机在尾部，开了网门检查了半天也找不出个名堂来。

    事业部负责外联的小周打了手机问租车的公司，说可能是因为新车，还在磨合期内。问能不能派其他车来接下，对方就表示有车没人实在是困难。

    小周就把电话摔挂了。所有的人都望向了高力强。高力强说了几句，让苏三和莫小姐分别跟外方解释了，安抚了下。

    高力强看了我眼，我就明白了，点点头：那什么我下山去把车开来。小周，你把那公司地点告我。

    小周递给我张名片，问：那你怎么下去啊？

    腿下去啊。我笑笑，拍腿，就下去了。刚迈到半，有人抓住我胳膊：paul。

    苏三坚持要和我起去。

    这下不光别人连我自己都有点明白了。腾下脸上就罩了层火烧云。

    我把苏三的手轻轻拉了下来。眼光向前扫，就发现众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只有个人的眼睛在皱起的浓眉下眯着。

    有个栗色头发的四眼田鸡笑嘻嘻地说了什么，其他人笑了起来，交头结耳，连我都能看出他们在说什么玩笑话。苏三的表情就失望起来。

    paul？

    我失神，苏三就笑了。

    啊？是我点头了吗？怎么那小子脖子上的青筋忽然跳了几下。

    只那么眼看过来，我就脑子里轰隆声，转身就走。走出好远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