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过来了。

    啊？是你。我心想这怎么回事啊，他不是要去山那边的吗？再快也不能这么快法吧？

    那师傅和老头说了说，真是熟人好办事。老头同意了，开了门给我们钥匙。车就停在大门里面旁边的停车场上，顾不上说，我就去试车了。

    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在深夜愈浓的雾气里，周围是白茫茫的团混沌。

    雾灯远远地投射出去，但眼前只能看到近前的片地面。

    山路盘曲，能见度又极差，只能慢慢开。灯从雾里透出来，倒是朦胧如豆的暖。可前面我下山的时候看过了地形，知道越是看不见越是容易麻痹大意，越发得需要抖擞振作，凝神屏气。

    这基本上就是辆公共汽车。高力强坐在副驾上，和我中间隔着隆起的发动机舱。我不停地伸出手去抹前窗的雾气，因为外玻璃太冷。使得车里的热气不停地扑在上面结成片模糊。

    你那样太危险，我来吧。

    高力强脱下袜子，套在手里，起来，扭着身子，隔着发动机伸手在我面前的玻璃上抹。

    苏三在后排位置上打横睡着了。

    你怎么碰上那师傅的？他不要去送货吗？

    半天就过来这么辆，我能不把他拦下来吗？

    我也拦过呀，人不肯啊。我真奇怪，他怎么能。

    高力强起来又抹了下：我把他送货的车钱油费工钱全付了，连上他那货，他还用送吗？

    丝，我吸气，没话说了。这小子办事的手段，有时候还真。。。。。。

    。。。。。。过了会我又问他：那你就把洋鬼子他们都晾那了？你可以让其他人下来呀，干吗非自己亲自跑。我是打心里眼里觉得他个主陪的，甩下其他人不太好。

    哼，高力强哧笑了声。

    我想了下，也觉得这话余，说起来这名片不当个真，可大部分时候还真不少人就信这个。

    高力强又抹了下，坐下，点了根烟，抽了几口说：其他人也不愿意当电灯泡啊，没办法还得我来做这恶人。

    我心里激灵，五脏六腑就颤了好半天。沉默了良久，股气在脑子里荡了九曲十八弯，才说：。。。。。。高总，您说呆会换了车送到那个宾馆啊？

    高力强听我又喊他高总了，就诧异地看着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眼睛只管盯着前面。玻璃很快又模糊了。

    白都。高力强爆出两字，伸手过去使劲地擦了好几下，直到在我面前干净清晰地画出圈圆。

    那看起来就象是在混沌中蓦然打出了个缺口，让人觉得路远夜长。

    58

    换了车，路下山。

    夜已经深了，依然慢行。车上开始还有说话声，笑闹声，渐渐地就悄无声息，不是着了就是半梦半醒的萎靡着。

    高力强始终坐在那边的副驾座上，抽着烟提神，每过会，就起来把我眼前模糊的玻璃擦干净。后来我即使强打精神也有些不济了的时候，他就每次也把自己那块擦出片来，跟我断断续续地絮叨着：小心，前面弯道。

    这要慢。。。。。。再慢点。

    你还行吗？

    我甩甩脸，使劲睁大了眼盯着路面：。。。。。。行，当然行。

    不行，咱就停下，让你合合眼。

    。。。。。。，不用。

    我们都清楚，夜雾中下山本来就挺危险，特别是温度下来，地面的湿气结了薄霜，和轮胎之间的摩擦力就打了个折扣。所以这时候真是得万分集中注意力，点都不能分神。象我现在这样的状态实在是很糟糕。好在前面上下的已经把路摸了个大概，心里也不算特没底。

    至于坏车，前面上山的时候，我问过高力强。他说，已经跟黄姐打了电话，让她明派人和租车公司的人起上来。幸好，我们当时停的地方是半山腰的个平台，也不算占着路。但是接下来他就批评我，说：本来打算派别人下山的，这只有你个人有照能开大客，最应该保持体力的就是你，你主动跳出来算那出啊？这车出了故障，又不是你的原因，谁也没怪你，你内疚个什么劲呀。

    我心想你眼神还挺厉害，嘴上说：我那知道你这么想呢，你又没拦着我。

    高力强腾地就火了，说：奥，你颠得比兔子都快，我倒是想拦呢，话还没张嘴，人就没影了。我知道你是不是就想跟人闷得密呢？我怎么说啊，我怎么拦啊，我连再派个人下去都没人愿意了呢。

    我声不吭地闷头开车。

    你还挺有理呢你，我告你，我看你这上窜下跳的，呆会哪来的精神？！

    。。。。。。，我咬着牙较劲：你放心，怎么地也不会把你们带沟里！不会让你在洋鬼子面前丢这个人！

    终于把欧资团送到了白都国际大饭店。

    停好，我就不行了，从高高的驾驶座上跳下来，蹲在露天停车场的水泥地上点了根烟。高力强留了几个人去安排切。房间和晚宴是早定好了的，跟胖团长下来客气了几句，自有人去拖行李不说。

    剩下的人说好了得先拉回公司，大家再分道扬镳。有家离的近的也就打了个招呼，直接走了。

    高力强把该嘱咐的嘱咐了，又笑着虚踢了其中个家伙脚，跟众人吼：你们回去给我休息好了，别耽误明下午2号现场的试运行！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三点了。

    高力强转了个身四下望，找着我了，就往这边过来。还没到呢，忽然个人影飞快地跑来，弯下身就在我脸蛋上奔了下。

    啊？我抬头。

    苏三冲我笑了笑，挥挥手：拜拜。又跑远了。那边灯火通明的地方，远远地传来片笑声。

    我摸着脸蛋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发呆。

    走了。高力强在五米开外喊了声。

    路开回公司。沿途有二三个人下了，等到公司门口就剩下五个人。

    辛苦了。好好休息，明还要继续啊！

    高力强笑着冲他们挥手。

    我看着他在门边的轮廓，心想怪不得事业部的精英们个个在公司都眼高于顶的却都对他挺服，这小子对他们真是从来也没摆过脸啊。合辙他只拿这半边坏脸给我和陈向阳看，拿那半边好脸给别人看，加块，他就是二皮脸啊他！

    果然这二皮脸扭过来，那边阴的就冲着我了。

    高总，我把您也送回去吧。

    你开到大路上，我去拦计程车。

    那何必呢？我挺不解：我送你也不费事啊，现摆现的咱不就是的哥吗，除了这车大点。

    我说了要回去吗？

    啊？我听就愣住了：怎么着？你还打算跟我起去还车啊？

    叫你开你就开。高力强在中间的走廊上巡视了着看有没有拉什么东西，边不耐烦地回我。

    你。。。。。。你回去吧，这么晚了，明你不还要盯现场呢吗？试运行，大事啊。再说了。。。。。。家里不还有人等门呢吗？

    你管那么干吗？关门。高力强的老总派头又出来了。

    我很听话地按钮，吃声。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