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子的单车链把眼睛给抽瞎了。

    打着打着我就忘了为什么打起来的了，脑子里充着暴乱的血，只有个念头：花了他！

    陈向阳好象挣扎着过来试图把我们俩拦开，但是不知道被谁的手胡拉到边去了。耳朵里除了他嘶哑的喊声：别打了，别。。。。。。打了！就是两道此起彼伏的喘息声，闷哼或者拳脚中肉的声音。

    到最后，陈向阳连声音都哑得发不出来了。

    次次的试图拉架都告败之后，我们依然象两条疯狗样打得难解难分，只是没刚才快了，没刚才狂风暴雨是的了。

    可大家彼此都怒火中烧。

    高力强也见红了。

    光打还不解恨，找了个空裆，我抽身跳起来，拔脚就往外奔。

    想跑？高力强伸手没抓住。

    王炮！你。。。。。。你去哪？陈向阳扶着墙勉强起急问。

    门是开着的，我径自往院里窜，边硬邦邦甩下句：我找砖！

    天是什么时候黑的？

    空气中全是粉尘。

    顾不上这些，就着不算明亮的光线，我在院子犄角旮旯里阵狂踢。

    飞快地绕走圈，竟然没有。

    高力强已经爬起来追了过来。几乎是同时，都看见了车屁股后面靠墙根的几块红砖。

    操，互视了眼，就开始往那抢。

    我在院这头，他在门边。论理他比我近，可因为要摆脱陈向阳的拉扯，我比他先步抢到。

    把砖抄在手里，很熟练地想都不想转身就抡举了起来。

    还没拍下去呢，陈向阳低呼声，窜过来，在高力强面前，两臂伸，人都不稳了，硬撑着闭着眼。

    我的手生生停住，虽然濒于丧心病狂的状态中，但还没到完全失去理智。

    你走开！

    我和高力强同时大喊，我是伸手去推，高力强则把把陈向阳拉到了身后，手伸平了支着他不让他再靠过来。

    你拍！高力强用另只手揪住我的衣领，梗着脑袋象头惹毛了的豹子，脸拧成张枯树皮，眼睛下面抽着筋。

    有种你就拍！

    我也把揪住他衣领，和他怒目对视着，可举着砖的手却象托着千斤那么重。

    哼？怕了？高力强冷笑：光说不练的白把势！

    你别逼我啊！

    我抓着他的手使劲，勒住他。他眼睛里的火阵阵烧向我脑门，发热眩晕，手上就跃跃欲试。

    瞧你丫这装b的操性！孙子！就你还敢动他！高力强想起来为什么打了就也手上使劲地勒住我的领口，还把把正在挣扎的陈向阳推出老远去，暴喊：他是不是动你了？你说！！

    我花了你！！

    怒吼声，再也忍不下去了，手向后扬惯上劲就重重地砸了下去。

    高力强下意识地闭眼。

    陈向阳喊了声：不要！

    眼见砖就要拍到接近他脑门的地方了，心口痛，手歪，滑到边，砖还在手上。愣了愣，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对自己气愤到了极点，这是怎么拉？

    高力强睁开眼，那眼神中充斥着鄙夷，他甚至松开了揪着我衣领的手：就你？！！

    我热血上冲，狂嚎声：我就动了！你我都动了，何况是他？！！！抡手，砖飞了出去，擦着高力强的耳朵，直扑屋里的窗户。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包括无意识喊出来的我。

    只有那句话在空气中抖动，把切变成飞灰和粉尘沙子起坠落。

    咣啷声。

    玻璃被贯穿的声音，裂了，然后又片片地掉下来，砸在地面上继续断裂，分离，直到最后变成无可补救的僵局。。。。。。

    那刻，我知道，属于我们三个人中的些东西，碎了。

    不知道过了久，陈向阳倒在地面上的声轻响，才惊醒了僵硬住的我和高力强。

    高力强窜了过去，摸，惊跳起来：怎么这么烫？

    发烧了。你赶紧送他去医院吧。我不想看他们，往车边走：我。。。。。。嘴肿了，说话有点不太利索，努了努：我送你们去。

    高力强没说什么，极度心慌意乱的样子。

    就这样我和他把陈向阳抬上了车。陈向阳经过这翻折腾，又在院子里呆了会，还穿得那么少，人已经烧得半昏迷了。

    把高力强的行李箱拿回屋里，高力强已经到楼上拿了看病要用的东西下来了。

    锁上门，直接开出去，直奔医院。

    高力强不知道在想什么，车里挺暗，我也不想往后看。他脸上的表情也许很复杂，但大家都鼻青脸肿的，谁也分辨不太仔细。

    难道我的表情就不复杂了吗？

    也许吧，我从车门旁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基本上称得上面无表情。

    他。。。。。。有没有什么反常？高力强忽然问。

    有。我大概描述了下，觉得隐隐有些不对问：怎么呢？

    。。。。。。没什么。

    我本来应该告诉他，你误会了。可我没说，没劲了。干什么都没劲了。我就是意兴阑珊了，也没脾气了。火都从打架和刚才的那句话里泄掉了。

    这种索然令我只是把他们送到了医院，就没跟着进去。

    把车开回了高力强的家，停好。

    取下车匙，啾声锁好。连小金炮起扔进了窗户的破洞里。

    出来了，慢慢走到大路上。

    这两天挺累的。倒不是身上，是心理上。

    从来没这么累过。

    身上的疼也不觉得，还是累。

    除此之外，就是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干吗，就是挺盲目的溜达着。偶尔路过的人看着我，投来诧异的瞥。我梗脖子，粗鲁地犟：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也不知道走了久。

    头脸的灰，抽口气就能含嘴沙子。和着牙齿里的血，又是硌又是腥。

    操！

    没想，看见有辆公共汽车停在上，下来几个，上去几个。后门还开着，我就钻进去，歪在最后排最靠窗户的空位上。

    没有人来找我买票，可能是看我这个样子，都不敢过来了吧。我也没看这车上有少人。我看着窗外。

    黑暗中不停地闪过霓虹，各式各样的，高楼的外轮廓，名胜古迹的外轮廓，尖顶的避雷系统上隔会就闪下的红点。开着门的小铺子和商店，进进出出的黑影。说是城市要亮化，说是城市需要夜生活。是啊，就这么大的地方，要过活这么的人，铺不开，撒不欢，只好把所有的点都打算进去。把生命象张太过稀薄的草纸样折叠起来，让它变厚了，先紧着能用的时候再说。

    想不起来什么了。

    也不想去想。

    好象上来个小孩，看见我就喊了声：妈妈。你看。。。。。。

    妈妈的声音：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然后压低了嗓门批评他：在车上别指着人乱看，不礼貌知道吗？

    我闭上眼，打算让自己合合，让些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赶紧回来。要想起来我觉得该惦记着的事。。。。。。

    可合就着了，再睁开，是被人推醒的。

    唉，我说，我们这车今开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