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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上镗,再打。随着扣扳机的突震,我耳朵里充斥的全是机器中模拟出来的中弹声。弹无虚发。

    心跳地太激烈,是不是就完全感觉不到了?

    敢打我?让你们丫的个都跑不了。

    废了你,再废了你!

    炸你丫的,吃你,敢轰我,我反击,我再反击!

    。。。。。。我就是我。

    昨晚上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告你,咱这不算体罚,算报仇!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

    我干吗?我找鞋!

    你那样太危险,我来吧。

    我捏死你丫的!

    瞧你丫这装b的操性!。。。。。。就你?

    吧!哄~~~~ 吧!哄~~~~,枪声和爆破声起轰鸣,震耳欲聋。60年前,盟军在诺曼底登陆了。

    泥盆纪时期,最早的两栖动物登陆了。

    而现在,只找不着北的王八登陆了。

    我早明白了,象我这种人,注定成不了大事,滚不了雷,堵不了枪眼,上不了夹凳,踩不了钉床。但石破天最快乐的时候还是当狗杂种的时候。居安思危,穷则思变,真是差点就溺在水里条道走到黑上不来了。

    擦了身冷汗,掉脸走人。

    炮哥!你上哪去了?!我找了你半天!小哲远远地扑过来,抓住我,顶着头水:急死我了你,走丢了怎么办?!

    放屁!我低喝,心想你诈唬什么呀?我这正想悄莫登地百变神爬呢。

    枪声顿住。

    把饮料塞在小哲手里,低头急行。他在身后纳闷地喊:去哪啊你?厕所在那边。

    走完排游戏机列,走廊尽头出现了双北京布鞋。

    他说他就在上海!他说他马上来南京找我!小哲兴奋地喊: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这等他。

    那。。。。。。我是不是得把你正式移交了再走啊?我有点不大放心他个人。

    没事,就半天。已经告他住哪了。再过三个小时他就过来看我,真跟做梦样。

    恩。

    原来,我们不是越走越远了,是越走越近,怪不得我能感觉到他。

    那你不该叫塑料盖,应该叫反应堆。

    电话终于来了的时候,我把小哲送到新街口。他要和我握手告别。

    我伸出手去,却没想到他拉起来就重重地咬了口。

    干吗你,属狗的?!我又惊又怒。

    我就喜欢你痛苦的样子,你就这样直痛苦下去吧。他笑。

    滚蛋!

    你要记得我,即使有了别的人,也不能忘了我!他认真又霸道的说。

    你把钱收好,回去就指着它呢。我叮嘱他,不想接他话茬。出来的时候我们都是甩俩大空手,除了小哲路拎着的滑板:自己当心。有什么事打电话,知道吗?

    那你去哪?

    我买票回去了。

    你不去太平湖了?他大惊:为什么?不是等了好几天才买到的票吗?你不是直想去吗?

    我摇摇头,笑笑,走人。

    走出好远了,掉转头,他还着,冲他遥遥地摆了摆手。

    到售票口打听,只能买到明早的票,也行啊。折回原来的招待所,重新续了晚上。问了路,走去玄武湖。

    当北京布鞋遇见了北京布鞋,并没有余的话说。

    互望了眼。都看不出什么,隐形眼镜到我们这全改隐形眼神了。

    他走到架模拟公路赛的双车连体机旁,跨上其中辆摩托,从兜里掏角子,枚枚地塞进口去,然后手捏上把手,轴起了油门。屏幕上的摩托前轮都翘起来了,但原地不动,start键不停亮闪地提醒着,却并没有人迫不及待。

    我走过去,跨上另外辆,摸出角子扔进去,脚踏在踩镫上,整个人伏好了。只手向前转,把油门轴到最大档,剩下两根手指搭着闸。

    几乎是同时,我和他拍向start键。冲吧。

    73

    三局两胜。

    最后局,他分神了,因为小哲在我旁边的指手划脚和出谋画策。小哲是高手玩家。这跟年龄无关,跟玩的次数有关。他是游戏室泡大的代。我们在他这个岁数,市面上才刚出现游戏机,全城的世嘉数都数的过来。这段位根本没法比啊。

    下来,也不看我,昂然而出。

    来来,我跟你切磋切磋。小哲翻身上马,我重新开动起来。局既弊,再来局。这次刚开局,就撞山了。低级错误。

    小哲哈哈大笑。

    我霍然跳下来,不管他,路前奔,出大门,咚咚咚下楼梯,每层的最后三阶或四阶并步跳下,撞歪几只肩膀,直到楼下,伸平双手,推山样地从转门中而出。前面是车水马龙的大街,向左望磨肩擦背,向右望熙熙攘攘。跑太快了,喘,弯下腰,拿手抻着,抬头。再向左,再向右,再向左,再向右。。。。。。

    操!我的手重重地拍在街边的不锈钢护栏上。

    掏出烟来,点上,倚在栏杆上虚踹着脚吞吐起来,刚才震的,麻。

    边抽边无意识地看着,远远的街对面拐角处,公共汽车开走了,下来帮球迷,吹着喇叭,唱着欧诶欧诶欧诶欧诶~~~~~~,嘿,我笑。再看,那堆人向远处点,有个人正在伸手叫车。

    是他。

    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就利马砸了烟,手在栏杆上使劲,我要跃栏而出。

    恩?胳膊被拽住了。

    我瞅你老半天了,就等着逮你呢!带箍的老太太不知从哪猫着的,现在跳了出来:随地乱扔烟头,罚款20!

    玄武湖上碧波如鳞,荷花开了。我溜达着步子,看人飙着快艇,屁股后面拉出梭白浪。都说玄武属阳,可我还真没看出它的阳刚之气来。听路过的人说晚上有年度的围鱼,就呆在长椅上睡了觉,没出去。

    天黑了,波光如影,彪人马杀出。

    几架木舟细艇,围着当中艘捕鱼船。男女之众,尽着皮裤,结队拉网。鱼们聚做堆,成批成批地被塞进捕鱼船的木板舱里。网中乱跳不已,惊恐万状的生命。黑背白肚的鼓着嘴瞪着眼,很少能有走得掉的。竟还有些傻鱼慌不择路,跳出去了再跳将进来,看得我目瞪口呆。有些离了水还会吓死,动不动地被扔在船板上,趁人不备了再诈尸地重跳入水中,狡猾大大的。

    船板上已经堆成了山。生也在起,死也在起。捕鱼人在网里兜起片水,慢慢地收紧。于是大家越来越要凑在道,翻腾跳跃,也是个濒死前的拥挤乐园。

    没有谁能跑得掉。

    跑得了初,也跑不了十五,只要你还在这片水域里,就总是这样。

    但是跑得掉回是回。

    我跑了。

    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如漏网之鱼。

    丢下钱,挣脱了老太太的手,不管刚从转门里冲出来的小哲,撒丫子就往前奔。闯红灯,兜街角,把排在斑马线外面的人群甩在身后,个人纵身越出,抢在几辆冲过来的机动车之前,迅速闪过街。小哲在身后的惊叫声。急刹声。有几个人同时骂:操!跟我抢道!你他妈没张眼啊!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