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他推了我妈。我妈有心脏病。我把头偏到边，眯着眼恨道：我这是手上没刀。。。。。。

    吴队看了看我袖子上别的黑箍，明白了，沉默，闷头抽烟。

    吴队，我也不想让您为难。。。。。。

    这种屁话你最好少得得，吴队锁着眉淡淡道：你放心，我虽然能力有限，不过起码可以保证先把你关这，不会悄莫登给送到小号去。这个分局的头跟我是老战友，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你啊，运气好，严打刚过，送走了批，不然十几个人屋，不伤在白手里也要伤在黑手里。你这身子骨还能活动吗？

    皮肉伤，死不了。

    小子，别托大。这里面的门道我比你清楚。。。。。。吴队想了想，叫来个虎皮，递了烟，软硬兼施地叮嘱了几句。然后掉转头往我兜里塞了点东西，跟我说：我去打听打听，跟三子也通个气。明再来看你。其他的，你别想。

    我听三子说过，他这二伯好象是刑警队的，看来三子这小道消息中转整体运作的还真有时效性。上午的事，这晚上不到2点都派了援兵来了。我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大夜里，人家也有家有口的还这么大岁数了。穿过院，给带到排屋前，脚被踢进个小房间里。我知道在这很人都想上来花我呢，这脚就算客气的了。

    黑灯瞎火的，过了好半天眼睛才适应了黑暗。

    有个人已经在里面了。靠坐在地面上，闭着眼也不看我。

    我四下里沿着墙摸了遍。最后也靠坐在另外面墙的地面上。

    我把今天的事在心里过了过，细枝末节样也不落。完了觉得再来遍，也不后悔，就安心了。只是有点担心马叔和李婶他们。丁子和小快板，听吴队那口气，不是大事，估计关宿也就放出去了。倒是这岁数大的人，房子给人扒了，就算有什么补偿措施，这时半会的让他们上哪蹲啊？万马叔再象早上样想不开，做点傻事。。。。。。

    叹了口气。

    砖拍下去的时候，我的确点都没犹豫。血溅当场，也让我激红了眼。即使后来被几个人按住了，通暴打，但心里还是挺痛快的。好象数日的郁结和刹那的愤怒都随着砖屑飞散出来。我喊过声，是被电棒猛袭的时候。当时老猴已经在屋里疯了。我们家的门是我爸的手艺，木头外面结结实实包焊了层白铁皮，锁上了就别想踹得开。我就没敢再喊，只咬紧了嘴，闷哼。到了最后，已经绝对被制服住了，再无还手之力。拳脚加身，痛感无所不在，但脑子里倒非常清醒，而且是越来越清醒。

    我想起有个人和我厮打过，那程度和现在比起来实在太小儿科。他高高举起的椅子临时转向，砸在我身上。现在想起来，大概是为了避开我的头。他的拳头也很猛，但好象拳也没砸中过我的要害。在那种情况下，谈不上什么理智。有的大约只是直感。

    就象我那块砖始终也没能拍到他头上。我还直认为是自己不敢。今天就证明给自己看了。。。。。。原来不是不敢。。。。。。只是手软而已。

    把我们三人拽上警车的时候，老猴从胡同口远远地急奔而来。我才明白，他这半是掀了瓦出来翻过后墙再绕跑了大圈，才赶到前面的。头破了，流着血，衣服上还挂着玻璃渣。

    看住我妈的盒看住我爸的本！

    我冲到铁栅栏旁把脸贴上去冲他大喊：你得听我次，千万别打架，今是我妈下葬的日子。你记着！你得答应我！

    救护车和铲车从他身后往这赶，警车就该向前了，环套着环。胡同啊，打小住起的老街老房子啊。李婶和马叔的哭声传来的时候，我心里被揪起来的难过。

    个震动，车开起来了，转灯闪着蓝光，发出刺耳的尖鸣。老猴撵在后面发足狂跑。我不顾几双手的拉拽直扒在车门边看着他，喊：我妈的盒，我爸的本！我妈的盒，我爸的本！

    直到重新被推翻在地，电棒拳脚招呼上来，最后把铐子换成了路的苏秦背剑式才算老实了。

    手无意识摸进兜里，掏出来，是几块巧克力，还有半盒烟，烟里有火柴。吴队想得还真周到。

    对面的人眼睛咻的声就睁开了，闪着光：你有烟？手上就跃跃欲试地要来抢。

    我握住了，看着他：你要不抢，我就跟你分着抽，你要是抢，我打这小气窗里扔出去，大家谁也别想得着。

    他想了想，打量了打量我，大概觉得我虽然被打成这种猪头样，但还算是个象人的猪头，就点了点头。

    我把烟二添作五，分了，递给他，连巧克力也平分了。推到他面前。

    他有点意外。我明白，其实我大可以不用上来就都分了。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刚进来，还没太觉得这些东西很宝贵吧。

    他看了我几眼，二话不说地先拿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发出声享受的叹息。然后把剩下的东西都揣进袜子里。

    我拿火柴在墙上擦着火，先给他敬上，才护着给自己点了，甩掉火柴梗，坐下来。他很专注地抽着，口都不浪费。

    我借着顶上小气窗透下来的微光看了他几眼。这人留着部乱蓬蓬的大胡子，象是挂着花脸的扎髯，没那么长，但是那个意思。看不出身材来，不过腰宽腿长，应该是个大个。除此之外，象是感到我的注视，眼神扫，恩，幸好，平淡无奇。我倒真怕他是个犯了什么狠事的，那这接下来跟他关个屋，就得随时提防小心了。

    才进来的？根烟抽完，他开腔问。

    诶。

    犯什么事啊？

    扰乱治安，防碍公务。。。。。。

    奥，那没事，不找人半个月也就能出去了。

    。。。。。。还有暴力袭警。

    恩？他怔了下：那你就麻烦点了。

    我心想这还用你说，问他：那你呢？

    我？他笑了下：我没带身份证，走大街上给拦下来了。

    你外地的？那暂住证有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三无。

    那不该把你收容吗？我有点奇怪，我们这片收容所好象和拘留所是分开的呀。

    收容所人满为患，放不下了，就先把我关这了。

    我放下心来，笑：嘿嘿。嘿嘿。

    他也笑了：嘿嘿。嘿嘿。你吃了定心丸了吧？我不是杀人越货暂时收押的，咱们这几天可以和平共处。

    我谦虚地说：彼此彼此，彼此彼此。

    老猴第二天就来看过我，头上包着纱布。见了面第句话就跟我说：放心吧，你托我的事全办好了。

    诶。我点点头，知道他肯定会办好的。也就不再细问了。

    他挺怒，气得说不出话来，手足发抖。好半天才憋出句来：你怎么回事啊你？！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放心，我。。。。。。我找人想办法。

    别找道上的。没用。

    我把吴队告我的告诉他，估计刑事拘留是免不了的了，这就算轻的，关键是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