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把衣裳还给了她们，三步两步地跑开，直跑到车上。坐好，关上车门。后窗的报纸被雨水打湿了，风吹，破破烂烂地挂着，不挡风，还是冷啊。我把座位放倒，平躺着，我想眯会。

    可是不行。睡不着。

    我坐起来，在方向盘上敲拍起来，越打越猛，越打强烈，越打越使劲。

    我是不是开始就不是直的？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直的？我骗他了吗？我是在骗他吗？我是在骗谁？我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就关在里面算了？出来干吗？在里面还有个泡泡，甭管是谁吹出来的吧，起码在阳光下还能闪出五颜六色的光来，看着也高兴对吧？

    我干吗要冲上楼去呢？我干吗要和他打呢？我干吗。。。。。。要奔他呢？

    巴掌击在方向盘上，我颓然倒下。

    忽然地前方玻璃顶上的那片黑蓝幕布上，烟花坠地样的铺陈了下来。

    再看见就赶快许个愿吧。

    我闭上眼，脑子里片空白。

    有些东西在体内和这些流星雨起绽放了，然后消失殆尽。坠入大海，就再无痕迹。所谓梦似烟花心似水，来和去，实也是虚。

    我们永远在起好不好？

    可以吗？

    可以吗？

    下了山已经是凌晨四点。送完了她们，掉转头，找了个地方停下来。打电话给陈向阳，很冷静地问他：陈向阳，那时候你怎么知道我进去了？

    早该问了的。直没想起来，搁在心里隐隐的是个包袱，但没找出头绪。

    刚才在山上被冷风吹，鼻涕拉拉的，脑子倒清醒了。豁然开朗。

    啊？他迷迷糊糊地还没太清醒。

    王炮，你怎么拉？

    那时候谁告你我进去的？

    娜姐啊，怎么拉？

    啊？奥，没什么。你继续睡吧。我打算挂电话。

    哎！他想起来了：你去找过他了吗？

    恩。。。。。。我沉默了会，说：还没。

    为什么？

    呃。。。。。。因为，不用了。我说：我不喜欢他。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明白了，。。。。。。我根本就不喜欢男的。

    86

    欢场里依然很挤，正在放着劲爆的老d。霓虹频闪地扎着眼。间或在音乐中来声猛喊，油油肉啃肉。这个地鸡要是去卖羊杂碎，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跟同行较着劲爆声嗓，定能把所有的食客都给震住喽。

    阿达！阿达！我挤到吧台边把手窝在嘴旁大声喊。我这嗓门就算还行的了，可在这种地方就跟蚊子哼哼是的。

    恩？是你啊。他转过身来，看见我就笑了。

    怎么着，又和人掐了？今你是打算要筛几碗酒啊？

    不。。。。。。不敢！你这太贵！我捶了两下胸口，大喊：娜姐在吗？

    恩，今且得等会呢。

    奥。我坐在吧凳上东张西望，剧烈的低音炮震得我心口疼。

    喝点什么吧？阿达擦着杯子问我。

    我眨巴了半天眼，心想也是啊，这位子是给掏钱的主坐的，我这么干耗着算那出呢？

    那什么，我到门口等去。我打算哧溜下去。

    哎，他喊住我，从底下掏出大玻璃杯扎啤：这个也喝不起？那我请你。

    啊？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你们这还卖这个？

    卖啊，当然卖拉。阿达神情自若地忙活。

    那。。。。。。那那，我话都说不利索了，过了好半天才炸了：那你上次非要卖洋酒给我喝？！！

    上次我知道你谁啊？阿达拿起搁在边的烟抽了口，喷出来，再放下。

    操！你们也太黑了吧！

    废话！阿达凑在我耳朵跟前：你这样的，来个宰个来两个宰双！

    口接口地喝着扎啤，把手表摘下来摆在眼前，看着指针点点地往前挪。

    每支舞曲的间歇，人潮涌至，饮完了再去跳下支。阿达熟练地晃着不锈钢调酒壶，花式繁，手法老道，还能把瓶子扔上去个托马斯全旋，倒背着手再接住。回回都跟表演是的，周围片尖叫。

    你还挺受女的欢迎哈。我灌水样地往下灌着，阿达说了，看在我脸上的伤份上，管够。

    阿达眨眨眼：我也受男的欢迎啊。

    啊？我上下打量他：你是？

    他摇摇头，笑：不过你是吧？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嘿嘿。阿达拍拍我肩膀：当我没问，你继续喝吧。

    阿达。。。。。。阿达。我追着他问：你觉得。。。。。。我看起来是吗？

    你喝了。

    。。。。。。我，我这样的？我指着自己的鼻梁，不依不饶。

    你啊，他远了点，抱着手看我，然后搓了搓下巴：你不就个鼻子两个眼吗，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不能是呢？

    跌跌撞撞地拍开洗手间的门，冲到小间里，张嘴就对着马桶吐了。今觉得特别恶心，没喝少就头重脚轻的。我凑到盥洗盆前，放开水，拿手接了使劲搓了搓脸，漱口。不行，又掉回去，再吐。如此反复了几次。最后次干脆把脑袋也冲了。满头的水顺着耳根滴答到肩膀上。脚都软了。侧靠在盥洗池旁边的墙上，直喘。

    你怎么拉？有个人过来抽了面纸递给我。

    我擦了擦，找垃圾桶半天没找着。

    给我吧。双手接过去，走到边扔了。又过来，这次自己拿着纸直接按到我脸上来了。

    贴得太近了。我往后闪，直接抵住了墙。

    干吗你？我警觉地看着他。

    帮你擦擦呀。喝了？这个人长着张不算难看的脸，就是有点太白了，再就是眼神太乱。

    我叫穷，你呢？他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手就伸过来了。

    我把抓住了，往外拧：你手往哪伸？

    被我拧住的人很少能不叫出来的，这人倒没有，只是皱着眉：你这样太难看了吧？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松开了他，就手就把他往旁边推：我没你那兴趣。

    我觉得脑子不太清醒，又冲了把脸，然后忽然停住了：你说你叫什么？

    穷。他兴奋了，扑过来，挨着我：你叫什么？跟我出去吧。

    怎么你们这帮不穷的反而都要叫穷，那他妈我们这帮穷的怎么办？我瞪着镜子拳砸在大理石台板上。

    你这脸怎么拉？他过来摸我的脸，另只手也不老实，浑身都靠过来。

    我把揪住了他的脖领，手伸平了，和他保持距离：告你，别惹我啊！

    我刚才听到你跟阿达的说话了，我就想惹惹你，怎么拉？！他有点赤急白赖了。

    我拳就轰在他脸上了，吼：不怎么拉！

    打得正起劲的时候，门就被踹开了。几个人上来迅速把我拉开。我还忍不住要上去踹他。巴掌扇上脸来，清脆响亮的麻辣锅贴。因为被人拽着，我闪都闪不开。

    谁？！！！我愤怒了。

    找抽呢你！灌了马尿敢上我这来闹场？！！反了你了！！是娜姐。她叉着腰，气势十足：小安！扶穷少出去，好好跟人陪不是，你知道怎么做。

    小安笑嘻嘻地应了把地上的软泥拉了起来，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