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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遇蛇 作者:溯痕

    “找我?”季玖说,“你转过来。”

    那人起转身,刚刚转过,入目便是冰寒剑锋,没有点预兆,直刺而来。

    眼见着剑锋要刺入胸膛时,季玖发现自己无法再往前推进分毫,那人明明动都未动,却仿佛前面隔了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横挡住他的攻势,凭他用了大的力气,也尽数枉然。

    季玖这才抬起脸,目光直视上对方眼眸,。那人只是着,动不动,目光是沉暗的,季玖觉得自己宛如堕入汪深潭。

    对方线条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看了看他,而后低头,看了看那离胸口咫尺的剑锋。

    莫名的,季玖觉得他有些难过。在这瞬间,季玖甚至想到了收起剑来,坐下详谈。

    只是念头还未转到终点,季玖便感到身子轻,整个人被抛了起来,像是被丢掷的瓜果样,丢进了身后床榻上。

    临落下时他想到了床上的妻子,说不上是敏捷还是本能,他侧过了身,险险的撞在了床柱上,压在了妻子的脚畔。

    眼前黑了下,季玖挣回神智,大声道:“你是人是鬼?”

    “妖。”

    那人说,缓步靠近,直逼床榻。季玖见妻子无事,只是睡过去,将被子卷起来推到里侧,而后躲也不躲,迎着那人的视线,沉声道:“我从不信世上妖魔鬼怪之说,看来今日不得不信了。我与你可有渊源?”

    伊墨在他身前定,答:“有。”

    “有?”季玖愣了下,“什么?”

    伊墨看着他,终是没有再给任何回答,而是俯□去,将这寻了百五十年的人压在身下。

    他越凑越近,身子已经完全压在自己身躯上,彼此呼吸在对方脸颊上喷发,季玖隐约已经感到了什么,只是不信。虽是在军中听闻过男风,也只是听过而已,并未眼见为实,也未亲自试过。然而此时,随着身上衣物尽褪,不着缕,季玖终于慌了神,问:“要做什么?”

    “干你。”那人说,低头恶狠狠的吻上去。

    季玖头皮发炸,愤怒惊惧,难抑怒火,脑中却又无声的叫着让自己冷静,不可让眼前局势逼乱了阵脚,想出法子脱身才是正事,可肢体被拘,这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目光深幽的盯着自己不放,唇舌却在自己口中扫荡。眼前局势,他根本无能为力。

    心觉今夜逃不过这劫,季玖转开眼,眼角扫到床榻内侧棉被包裹的妻子,妻子正闭着眼,安然睡着。即使是睡着不曾看到,她存在这里也是项无法改的事实。这是他们的床,帷帐是妻子亲手绣的,被子是她亲手缝的,屋子是她细心摆设的……他竟然要当着他妻子的面对他做这事。意识到这点,季玖整个人都在发颤,额上出了汗,终于找到空隙,低声道:“换个地方。”

    那人却猛地攥住了他的手,季玖本是少年习武,弯弓射箭,臂力非凡,此时却软绵绵的仿佛动弹不得,被他攥的筋骨都在疼痛,只是这些皮肉之痛,已经比不上他心口之痛,季玖坚持:“换个地方。”

    “不。”那人说,只说了个字,却斩钉截铁,不容任何商谈余地,个字出来,季玖脑中像是被闷锤砸过般,阵阵发黑。

    身上有冰凉的东西在游走,季玖知道那是他的手,还有唇,还有牙齿,像是恨极了样在他身上揉搓咬啮,又像是渴急了样在他身上吸啜。

    最后那冰凉的手顺着他尾椎滑下去,季玖感觉到了痛,甚至产生眩晕感,仿佛转了上百个圈猛然停顿样让人作呕欲吐。

    季玖说:不。

    下刻,被人翻过身,撕裂般的疼痛让他从眩晕感里激醒过来。

    季玖睁着眼,看着眼前晃动的床帷,终是失了所有抵抗的挣扎,仿佛看不懂样,望着着眼前的晃动,感受着身后次次的贯穿。

    那么屈辱。

    那么疼。

    巨大的覆灭感让他张开口,无声无息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腕,蛇吻般的胎记上,流下了蜿蜒血迹。

    35

    35、第二卷·三 ...

    第二卷·三

    季玖醒来,帷帐落着的,枕畔妻子容颜依旧,闭目安睡。他眨了眨眼,以为不过是噩梦场,心里略松口气,就要起床。刚略动,身后传来剧痛,他的脸骤然白下去,血色尽失。

    环顾了下四周,仿佛夜间物是人非。仓皇的起了身,季玖逃离般走开,在书房里叫人抬了热水和皂荚,疯了般洗刷自己,捏着白巾的手使的力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被碰触过的每寸都剜掉样凶狠。可即使都搓掉了皮,渗出了血珠,那种穷途末路被羞辱的感觉终是挥散不去,刻骨铭心。

    甚至能在此时回想起对方的每个动作,每个姿势,以及行至巅峰时,那人咬在他耳畔,低声念出的那句: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季玖此时惊怒交加,根本无从体会这四个字背后,那寻觅百年的辗转挣扎,日复日踏在寻找途中灵魂骨血的抵死纠结。明知不该来,还是来了,明知不该找,还是找了。明知会失望,还是抱有希望了。

    他这世是季玖,饮了孟婆汤,踏了奈何桥,重归轮回,再无沈清轩。

    便是再想的清楚,看的明白,伊墨在那个音容笑貌模样的季玖面前,望着他与另女子缠绵,心生酸苦。他想过很回再次重逢的场景,想象了无数种可能的境况,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握着剑,剑锋直抵自己心头。

    明明没有刺上,却还是疼痛难当。

    知道不该来寻的,他还是寻了。知道不该这样在沈清轩的崭新人生前落下这笔,伊墨却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事情,他已经做了。

    隐去形貌在屏风旁看着那人坐在浴桶里,咬着牙搓着身上皮肉,搓的鲜血淋漓时,伊墨闭上了眼。他想他了。在分离百年后,在重逢时模样的脸上,他还是想念那个在冬天里将他捂在心口上的人。可是,那人已经不在了。

    房门被推开了,匠师亲自选料绘图,打磨木板仔细镶嵌的门无声无息的敞开,阳光从外面洒落进来,季玖隔着屏风,厉喝声,“谁?!”

    屋外的女子被唬住了,声音都带了些忐忑,小心翼翼道:“夫君?”

    季玖在屏风后没有点声音,屋外女子也不敢进来,夫妻这么些年,她还是头次遇到这样的情景。

    过了会,季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恢复了只有对她时方有的柔和,道:“我有些倦了,你去给我熬碗汤来。”

    女子心知他要支开自己,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