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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2

      遇蛇 作者:溯痕

    泄了气的皮球,萎靡的蹲□,而后捂着脸,坐在了地上。

    许久,才听他道:“那季玖怎么办?以后的王玖、陈玖、李玖又怎么办?他们要是还不如季玖对你,你又怎么办?直找吗?”

    伊墨静了片刻,走过去随他起坐在地上,回答道:“我不知道。”

    “你要想好。”季玖低着头呢喃着说:“沈清轩死了,没了,只剩骨头了。你要陪他去死,你就去。你要不愿意,就去成仙。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你不能直直找下去,就算找到,也要面对不同的沈清轩,或许讨厌你,或许畏惧你,或许漠视你,你根本没准备好去面对会对你说‘不’的沈清轩。”

    伊墨垂下眼,轻声道:“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没有了。”季玖同样轻声回答:“我想了很久,没有。就算某世你找到他,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你们又在起。可也不过数十年而已,你又会失去。接着要继续周而复始。”

    “伊墨,”季玖说:“我的日子也没少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信我。去成仙吧。”

    伊墨望着他,先是随意的瞥,而后目光严肃起来,有了审视的意味。看了他很久,伊墨道:“真要我走?”

    季玖说:“你留着有意义吗?”

    又是沉默。

    伊墨说:“再陪我晚。”

    季玖说:“滚。”

    伊墨说:“是季玖陪。”

    季玖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昨天抽风以及最近各方争论的说明:

    写《遇蛇》并不是个心血来潮的行为,写之初,我就是要画个弧,从开始到结束,磨去所有棱角,付出血与泪,而后两个人才能真正在起。所以才是三部。

    但是写的过程中,也引发我自己之前的些理不清的疑问,比如为什么会爱,既然爱为什么会放弃,既然喜欢为什么从来不说。等等等等。

    那么爱是什么,爱是宽容,爱是忍耐,爱是妥协——甚至把自己的刺鲜血淋漓个个拔下来的妥协。

    有人爱沈清轩的疯狂,因为他将爱的自私发挥的淋漓尽致,有人爱伊墨,爱他的追寻,因为他表现了他的执着。也有人爱季玖,因为他从恨开始转变,从摆在台面上的恻隐,到藏在深处的悄然心动——并且始终清醒,知道自己只能是季玖。

    每个人有不同的喜好,有不样的三观,所以你们都是对的,没有错。

    但是,他们都是有刺的。有的刺长在皮肤表面,我们眼就能看到,比如季玖。有些刺以爱的名义被掩盖,比如伊墨。有些刺同样以爱的名义被深藏——比如沈清轩。

    这些刺让他们强大,也同样,让他们弱小,因为所爱之人,不能真正靠近,他们也就没有真正的解脱,也就始终‘仿若有所失’,不能圆满。

    我要的是这样个鲜血淋漓的过程,要他们体味痛并快活着的人生,要他们知道,要得到,必须付出,不是表面的付出,而是真正的挖出自己的心来,把它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这颗心又想要的是什么。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童话。

    他们也不相信童话。——这是这篇文写到今天的原因:人妖殊途,想要同归,就要付出代价,要学会面对现实,要学会对这个世界妥协。

    这个过程或许会很残酷,但是我们都知道,残酷过后的温暖宁谧,是心之所向。

    ————

    所以,很人主观上在意的,比如:季玖不是沈清轩、第二部换人了、大蛇太可怜、还是沈清轩好等等等等。

    与我,都是虚妄。我所在意的,只是这样的人妖,如何从殊途,披荆斩棘的同归。

    过程当然是惨烈的。同样当然我已经非常克制,小心下笔,避开这样的惨烈。

    所以,不要争吵了。愿意看这样个惨烈故事的,静下心,陪我起,走下去。

    不愿意的,江湖再见。

    59

    59、第二卷·二十七 ...

    季玖沉默了,他的沉默令伊墨怀疑,他的醉,究竟醉到了什么地步。这人的酒量向很好,虽是四十年的陈酿,灌倒他也不该这么容易才是。

    可是,顷刻间季玖就抬起头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问:“怎么陪?”又起身,摇晃着去桌案取了把匕首来,凶神恶煞的威胁:“若是去床上,今晚我就骟了你。”

    伊墨的表情复杂的转换了下,出言提醒,“该是阉。”

    “你是蛇,禽畜猛兽不是人的都该叫骟。”季玖抓着匕首,神态端肃,像个老学究在与弟子争论问题。

    伊墨这下确定,这人真的喝醉了。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不是醉才有鬼了。

    季玖握着匕首,因刚刚起身太快,眼前又晕眩起来,看伊墨,怎么看都是两个,左边个,右边个。他摇晃着匕首说:“我好像喝了。”

    伊墨笑了,问:“为什么这么说?”

    季玖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现在两个你。”

    伊墨只好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腕,轻易取走了那摇来晃去的匕首,将武器卸下,才问道:“现在看,是几个?”

    季玖听懂了他的话,就认真凑近了看,只是脖子仿佛支撑不住脑袋,他的脑袋会歪向左边,会又歪向右边。

    伊墨捧了他的脸,问:“几个?”

    季玖努力瞪着双泛满雾气的眼睛去看,看不清,就贴近些。再看不清,就又贴近些。等他看清了,却不说话了。

    伊墨望着眼前放大的脸,布着霞色,睁着略显迟钝的眼睛,呼吸里带着陈年的酒香,仿佛瞬间回到百五十年前与沈清轩在起的日子。

    只是沈清轩,从来没有真正醉过。

    季玖正在说话。明明在眼前,伊墨却觉得他的声音像是穿过了时光的间隙,越过了遥远的冰河世纪,透过了忘川河畔,才袅袅传入耳膜,耳膜又震动着,将他的声音放进了他的心脏里,辐射出强大的颤动。

    季玖说:“你……好看。”

    他的声音很轻,有着含糊不清的语音,是醉酒人的喃喃自语。

    伊墨却分明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随着他这句话落音,动荡的愈来愈疯狂。几乎是个忍耐的姿势,伊墨前倾少许,嘴唇离对方只有线之隔。

    “你……再说遍。”

    季玖望着他,仿佛被酒精麻痹了理智后成为他的提线木偶,如他所愿的重复了遍:“你,好看的很……”

    话还没有落音,最后个字在空气里飘洒的时候,伊墨终于攫住了他的嘴唇。

    凶狠的,盲目的,激烈的,带着生吞活剥的疯狂。与此同时,还有巨大的酸楚的委屈,从仿佛皴裂的心里,汩汩流出来。

    季玖动不动,仿佛并